偌长的走廊,仿佛永远也走不尽。
走了很久,洛潇一直在想一个问题,这里的雪狂暴无情,打在身上冷的刺骨,是什么样的人,可以在这种环境下将一座仙境般雄伟阔气的城建在风暴雪域的最高端——冰霁山上。
既要忍受风雪侵蚀,又要将材料搬运到顶峰,拥有实力是种什么感觉?
常听说高手腾云驾雾,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洛潇一个从农村出生的孩子,天天听着神话般的故事,心中的憧憬愈加膨胀。
况且他不是一般的孩子,憧憬满足不了他的追求,即使脑袋里一片空白,也学着高人的样子混合了几些杂草烂石扔在锅里煮,药没煎成,锅漏了。村民们好气地称他为小仙人,母亲也时常哭笑不得。
真正的仙人是什么样的?传说明都在古柱的庇护下,仙气蓬勃,灵力环绕,水秀山清,宛如琳琅仙境,媲美神仙的快活生活,只有活在那里的人,才称得上是仙人吧。可仙人不应该是悬壶济世,造福苍生吗?怎能蜷卧在古物的保护下,任性地自相残杀呢?
“如果我能变强,做的一定比他们好!”此时的洛潇,满脑子都是对强者的愤怒以及世道的不公。
“如果雪域城内有着可以让我变强的方法……”握紧的拳头颤抖着,不知不觉调转了方向…
“这个世道只有两种东西可以控制人的行为,一种是局势所迫,一种是心灵的渴望。你能转身,说明你的渴望战胜了命运的逼迫。”
洛潇转头,看着说话的老头,他能在寒冷的天气中穿着破衣烂衫,足以得到任何人的重视。
“明都互相厮杀来自于内心的贪婪,合伙剿灭雪域城也是形势所迫,二者权衡,天平会倾向重者。小子,不要小看心灵的力量,这股力量是正能量,你会激发意想不到的潜力;如若是负能量,终究招来横祸,甚至毁灭。”
“前辈,这里不属于我…”
“听我说!世间广大,也不乏空白;每一个传奇的诞生,都意味着一处空白的填补,你有很大的潜力。当你的潜力释放太快而心灵和肉体无法抑制它,渴望会变成贪婪,也会招致杀身之祸。老头子我想说的就只有这些,但是…如果你不踏出这一步,一切都是空谈……看那里。”
顺着老头子的指向,洛潇看到了冰霁山顶,无星无月的天空被一道淡淡的火光点亮,火借助风势迅猛成长,明眼人能发现,这道火光不一般,应该是极少见的精火。
“莫非有高手在打架?”
“不稀奇,解决争端的方式就是实力,相信你不会没有兴趣吧。”老头子伸出另一只手,递出一张传送符。
“有了这张符,雪域城各处一念便到。”
“我可以使用它离开吗?”
“没人干涉。”老人转身离开。
“请问前辈是雪域城的城主吗?”
“你的命运中可遇到很多贵人,老头我并不是其中之一,区区过客,无名无姓……”声音渐行渐远,老人的身影消失在风雪之中。
“去看看吧。”洛潇捏紧传送符,脑海中想着“山顶”二字,一阵头晕目眩,眼前的场景骤然一换。大殿,精火,还有一群被火焰隔绝的人。
形势紧迫,没人注意到来到大殿门口的少年。
精火呈包围之势,困住那二人,男子作乱不惊,安坐在首位,闭目沉思,身后的女子虽然功力较浅,但眉清目秀的脸上没有一丝恐惧,红唇颤抖,欲言又止。收紧的五官写满了犹豫和愧疚。
“慕灵?”那名美丽的女子,就是洛潇第一个认识的人,送来冰花雪莲茶的慕灵。
大殿的门口,精火的主人,也是一男一女。男子裹得严实,手里的黑色斗篷上印刻着红色魔鬼图案,那应该是精火的源头。
“靳红,你不要太过分了!你惊鸿寨有了莫大哥的提携,才有了今日的成就!赶快住手!看在多年的情分,我们给你求情!”墙角处汗流浃背的某寨主道貌岸然地上前一步劝说。
惊鸿寨,匪帮第一寨!靳红为寨主,女儿身的她已经是灵王头衔,直到刚才在座的各位才知道,原来靳红就是传说中销声匿迹很久的“寒翎鹤”。
她弯着身体手覆胸口,口角丝丝血迹,似是受伤。伤她的人则是首座那个惊慌不乱的男子,虽说靳红是偷袭,但男子反应迅速却是击退了来者。
靳红身后那个男子,大家原本以为是普通的随从,想不到同样是失踪已久的灵王头衔高手“炎翼”。
“你们这帮杂碎!”靳红恶狠狠的瞪了那人一眼,见那人退回原来的位置,视线也再次落在首座男子的身上,“今年的城宴,匪帮没来一位高手,是想逼我出手?”
“明都近日会有大动作,我猜到会有人按耐不住。”莫无邦只张口不睁眼,正襟危坐,气派非凡。
“我无心卷入雪域城与明都的斗争,只是受故人之托带走一个不属于这里的人。”
“请便。”
靳红焦急的面容微微松展,她怎么也没料到对方如此慷慨。
她站直身体,凤眼略合,挺立的胸膛一起一伏,舒缓紧张的情绪后,许久伸出手掌召唤着莫无邦身边的女子,温柔地恳求:“慕灵,这些年失去了你的消息,他们都很后悔当初的决定…现在,跟我走吧!他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