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墨二人越追越远,渐渐的看不见身影了。陆伊年头也不回的一路急奔,一头就钻进了树林里,朝那二人的相反方向越跑越远了。
夜里的风吹的急,呜咽呜咽的像女子的哭声一样,怎么听怎么渗人。此时一位黄杉女子慢慢的从树上飘然而下,轻盈的身姿仿若一只起舞的蝴蝶,飞舞的黄裙如同翅膀一样轻轻荡漾,把月光掀起了阵阵涟漪,一圈圈的光晕,晕染在女子柔软的长发上。疾风不经意的撩开了女子面上的薄纱,那一瞬似乎空中皓月都有些黯然失色了。薄纱下微微翘起的嘴角,显露了女子此刻的心情。她注视着陆伊年离开的方向,眼神渐渐变的越来越暗,仿佛陷入痛苦的回忆之中,这张令明月都无法企及的面容与这暗沉的像深渊一样的眼睛,此时看来极是不相称。看着陆伊年的身影消失在树林中,女子脚尖轻点,转身往青墨二人离开的方向追去。
树林里漆黑一片,天空中明月的光辉所剩无几,陆伊年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弯着腰,双手撑着大腿在那喘粗气。“轰隆….”剧烈的震动伴随着的劲风呼啸而来,陆伊年被掀翻在地,她转头看向身后,半空中不时的闪烁着亮光,隔的有些远了,有些看不大真切。陆伊年猜测许是那两人打起来了。气浪一阵阵袭来,陆伊年觉得自己快不能呼吸了,胸口有热流翻涌,她勉强的支撑着,想爬起来离的再远一些,不然真的小命不保。陆伊年刚刚爬起身来,一股巨大的气流席卷而来,陆伊年整个人飞了起来,直直的撞向了前方一颗大树上。“砰”陆伊年从树干上弹落在地面上,滚了好一会才停下来。一口血噗的喷了出来,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便昏迷了过去。
朦胧中,有一个黑色的影子慢慢的靠近,陆伊年觉得有人抱起了自己,她想看的清楚,努力的想睁开眼睛。陆伊年不喜欢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没有办法掌控自己,对她来说是一种恐慌。陆伊年感觉,她又一次听到那个孩子的哭声,只是越发的不真切了,为什么是又呢?陆伊年自己也迷惑了,自己在什么时候听到过吗?那哭声越来越清晰,是一个孩子的哭喊,在喊什么呢?听不清,就是听不清,陆伊年,紧皱着眉头,可能是在做梦吧,不然不可能听不清,这种若有若无的声音。一双眼睛突然跳入了陆伊年的脑海中,悲伤,绝望,愤恨,然后交织成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陆伊年觉得自己被那双眼睛快拉入深渊了。
“啊”陆伊年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额头上全是汗水,大口的喘着气,胸口觉得闷闷的难受,有热流在不断翻滚,胸口似乎快炸开了,“噗…….”陆伊年喷出一大口血,胸口似乎平复了一些,没过一分钟,胸中又一次灼烧起来,接着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
“管家,管家,吐血了,这位姑娘吐血了”一个婢女打扮的女子,惊呼着跑出房间。
陆伊年,摇头晃脑的扫视这间屋子,暗红色雕花原木的圆桌,精致复杂的浮雕衣柜,绷着刺绣锦缎的绣墩,还有这张蜂飞蝶舞,百花齐放的全雕大床,难道是穿越成格格还是公主什么的了。此时气血再次上涌,陆伊年又是一口老血喷出。
屋外响起了脚步声,向着陆伊年所在的房间靠近。日光似乎暗了些,不似刚才刺眼,陆伊年眯着眼睛,见一席玄色衣衫缓缓的靠近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陆伊年突的一惊,这不是正是昨晚的墨衣人吗?陆伊年强打起精神,想问他些什么。此时墨衣人却先开口了。
“是我救了你,所以你不用担心我对你不利。还有这里是南越府,我是这的主人,我叫南越丰凛。”男子神情傲然的看着陆伊年,一副你有被迫害妄想症的表情。
陆伊年直想翻白眼,也真的翻了个白眼,不过在南越看来,她这副表情似乎是快要命不久矣的样子。虽然不至于马上就归西但是也差不多,胸口再一次重复着刚才的感觉,气血翻涌,陆伊年觉得,她身体里的血就要快吐光了。“噗”床榻上又多了一大滩血迹,整个被褥都被然成了刺眼的红色。
南越一把抓起陆伊年的手臂,搭起了脉。眉头越皱越紧,并指如剑,以指尖连连在陆伊年身上点指。陆伊年顿时觉得全身剧痛“啊啊啊啊……..”如有人在用刀在拆分她的骨肉一般,一寸寸的撕裂感蔓延了全身。她全身都在颤抖,连叫喊的力气都没有了。此时南越一把拉过陆伊年让她背对自己,一股气流在房间里慢慢形成,流转。似乎这就是传说中的运功疗伤了。陆伊年慢慢觉得身体没那么痛了,胸口也不再热气翻涌,整个轻松了下来。那股气流也缓缓消失,陆伊年现在很想转过身看看这传说中运功疗伤是怎么回事,完全忘记自己是那个被疗伤的对象。
南越站起身来,让婢女扶着陆伊年躺着,然后理了理自己因为坐下时衣服上印上小皱褶。“你刚刚是不是看见眼睛了”随意的有些冷漠,陆伊年不大喜欢他现在说话的语气。
“刚刚做梦的时候,好像看见一双眼睛,感觉……很悲伤,很痛苦。”陆伊年在试着回忆刚刚在梦中的情景。左手不自觉的抚上胸口,好像那种刚醒来时的憋闷感又慢慢的爬回身体。整个人仿佛陷入了一种恍惚状态中。
“不要回忆”南越忽然大声的呵道,神情还是那么随意到冷漠的样子。双手背在身后“你被人下了噬魂,这是一种蛊术,中此蛊者,会连续的吐血,直到你的身体虚弱到极点,之后你的神志也会慢慢的被侵蚀,成为疯癫痴傻之人,最后全血脉干枯而死。”
蛊!!!陆伊年有点不怎么相信,虽然咱们大天朝也有类似的传说,可是谁也没见过。转念一想,都穿越了,好像没什么不可能发生的了,现在就是告诉她这个世界有妖精神仙的,或许都可以接受的比较坦然了。“我刚到这个……地方…..无恩无怨,谁也不认识,再说这么短时间,应该不可能有人给我下蛊才对吧”陆伊年小心的避开重点。
“这个与我无关”南越低垂着眼眸,让人无法看出他此刻的情绪。
陆伊年一噎,与你无关问什么啊,这里的人都这么矫情吗!咬牙切齿的看着南越,现在精神似乎好很多了,便试着倚着床坐了起来。
此时正逢正午,阳光也大方的铺洒着它的光辉,陆伊年住的屋子朝向很好,屋子被阳光照的亮堂堂的,空气里舞动的灰尘也忽明忽暗的穿梭在一束束阳光里,门口站着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看个子少说185。玄色的外袍绣着暗金色的花纹,墨色的长发随意的批在背后,阳光照印在他的脸孔上竟觉峰岳险峭,仿若天边远山。眉眼有些清冷,就像这山岳上万年不化的冰雪。看的人如置身雪夜之中。诚然,不得不承认,南越的容貌乃天下少有,这么服好皮囊,就是放到整个地球上也万中无一啊!可能又是一个整容范本,不过想想,应该是整不出来的吧…。
陆伊年这边上上下下的把南越打量了个遍,赤裸裸的目光毫不避讳。南越似乎也未在意。任由她的目光一遍遍的刮着自己。“你好好休养,等你好些了,再谈”说罢便走出房间离开。
这个南越丰凛到是个傲气的主,也不派人看着,难道就不怕我逃跑吗?陆伊年如是的想着。
许是伤的太重了,陆伊年这一休养便是半个月。期间南越再没有来看过她。似乎忘记了她这个大活人的存在了。这悠闲的半个月里,陆伊年也没有闲着,她向那些伺候她的下人们旁敲侧击的打听着关于这个世界的信息,当她自以为问话技巧高超没人发现时,却有人告诉她“姑娘,我家主子说了,你想知道什么就问什么,奴婢们知无不言。姑娘不用旁敲侧击的套话。而且您有些话,奴婢们实在不大懂,所以,姑娘您直接问吧”这番话说来,让陆伊年有那么点怀疑人生了,感觉穿越到了这个世界,那么些年读的书加起来连几个小婢女都瞒不住,难道是社会经验不足的关系吗?想想也是,生活在和平年代的咱们,衣食无忧,为奴为婢那都几百年前的老历史了,再想想这些从下就看着主子脸色做人做事的婢女下人们,可不是比咱们更懂啥是察言观色啊。小看他们了。在一番思想上的纠结过后,陆伊年索性大大方方的问了。
此地是一个名为王朝的国家,是这片大陆上最强大的国家之一。而这块大陆叫做龙夏州除王朝外还有九个大国,分别是,北凌,锁越,凉,昭,荣,蓝枫,极,梵和神方。其余部落小国无数,皆归附于与其比邻的大国。其中最强的三国便是王朝,北凌,锁越。而南越此姓属于锁越的国姓之一,换句话说,南越是锁越国的贵族了。而他此次前来王朝是为了探望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