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箭矢的射出,十几个人影迅速窜出,其中两人更是纵身用双手紧紧的抓住土墙处的凸起,脚下一个用力就攀爬上了仅有四米左右的箭楼上。
两个人挨个的检查了一遍,发现中箭没死的,就快速上前补上了一刀。
突然遭遇袭击,箭楼上的喽啰除了有倒霉蛋死在了箭下之外,仅有几人被箭矢射中,余下的人皆发出一声喊,就向着突然窜出来的两个不速之客冲杀了过去。
古代的箭楼上,是不敢多点火把的,一个箭楼也就只有三支点燃的火把,箭楼内部的活动空间又小,类似的长兵器是很难施展的开的。
箭楼的本身,就是用来示警和用箭矢居高临下打击敌人的,赵信也是料定了这点,才敢这么做的。
虽然冒险,却没有其它的办法,只能硬闯。
好在,山寨内的山贼在听到大厅传来的动静,都跑到那里去了,加上两个箭楼每个箭楼都有六个人,又是天黑,天上还飘着雪花。
负责守备的人,就算之前做好了所有的防范,却也没有料到会突然出现这样的变化。
时机,气运,胆子大,缺一不可。
用最快的速度将箭楼上的山贼喽啰解决掉,赵信赶紧将缠在腰间的绳索向下方扔了下去,另外一头,又在箭楼的支柱上缠了几圈固定。
等到赵信这边的斥候队员已经爬上来了三人,另一边的马忠才刚刚将箭楼里的喽啰给搞定。
由于山贼喽啰的喊声已经传了出去,赵信没敢等到斥候队员全都爬上来再行动,而是直接就跳进了山寨中。
好在,山寨的大门离山贼的大厅还有将近千米的距离,山寨内的山贼,又全都围在了山寨大厅那里,是以才能让赵信能这么容易就混了进去。
原本已经准备好硬闯的,能这么的轻易的就摸进来,使得赵信直喊侥幸。
“三爷,情况好像有点不对劲。”马忠等人这个时候也已经摸了进来,跟赵信在山寨里碰头之后,马忠就说:“兄弟们刚刚从旁边的那些个木屋里看了眼,发现这个寨子里好像根本就没有年老的百姓和妇女小儿。”
没有老人和小孩?
那粮食怎么办?
难道他们都不用吃粮食的吗?
无论在哪一个年代,山贼和土匪的寨子里,都会强行掠来一批百姓为他们耕种土地的。
打劫和偷盗毕竟不是长久之计,而且,乱世中也不会出现太多的商队,偶尔劫来的物资和财务,又怎么可能会够这些孤狼之年的山贼的日常消耗呢?
这不科学~
不确定的对马忠问道:“可看的仔细了?”
“看仔细了。”马忠点了点头:“除了大厅和后面那些房子没有看过,这一路走过来的房子,咱们都看过,里面的草甸子都是平铺在地上的,很明显和大多数山寨的喽啰房间一样。”
都是大通铺。
“不可能没有女眷的。”立马,就算以前没有,现在不就有了么?
窦线娘陪老父出门,这一行人里,不可能只有窦线娘一个女的吧?
疑点重重,问题也有很多啊!
“告诉兄弟们,三人一队,绕过大厅,到后排的房中救人,谁先找到,三爷我给他记个一等功。”
…
另一方面,老大赵风看了自己的二弟一眼:“云,我们还打吗?”
打了一个下午,兄弟们伤亡过半,却连人家山寨的大门都没有摸到。
眼下,除了跟随着他一起经历过三阶巨龙之战的老兵,其它的兄弟,已经很难再形成什么战斗力了,就连那些栏中的,也仅仅只有七个人还活着。
打仗,老兵可以说是最有经验的,同时,真到了消耗的时候,也是消耗的最快的,更何况,对阵三阶巨龙那一次,并不算真正的战斗。
那可是人家一直在压着自己在打。
看着自己的兄弟一个一个的倒下,老大赵风已经不准备再打下去了。
他害怕如果再这样继续下去,这些好不容易才召集起来的班底,会全部都给扔在这里。
这些人,可是自己三弟的心血啊!
他们是在为了自家在打仗,自家又怎么忍心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去送死?
染血的肩膀,缠了一圈粗布的胸膛,却扔拄着一杆长枪的赵云沉默了。
敌人就在眼前,却被一道木头和黄土混合搭建的土墙给拦住了去路。
只要能攻破这道土墙,后面的山贼,在他的眼里,是那么的不堪一击,可是,就是这么一道普普通通的土墙,却在半天之内夺走了己方一大半战士的生命。
自己,难道真的做错了吗?
打,只要这道土墙还在,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将山寨的大门打开,战士们冲上去,也只是白白的送命而已。
退?
自己又不甘心,这是自己的第一战啊,光宗耀祖就在眼前,身为八尺男儿,又怎么可以看着这么好的机会从自己的眼前溜走?
“大哥,二哥,我去把寨门打开…”
就在赵云等人左右两难的时候,一个陌生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
赵云回头看了眼声音的主人。
说话的这个人,他见过,是自己三弟训练出来的一个斥候,名字好像叫做水生。
“你有办法打开寨门?”
“大哥二哥,如果兄弟走了,请帮忙照顾好我的家人…”
话没说完,那个叫水生的少年,就已经一头钻进了道路旁边的树林之中,几个起落之间,就已经看不到他的身影了。
…
关押窦线娘的地方很隐蔽,如果不是因为有个家伙从一马平川的地下冒了下头,赵信还不知道,山贼竟然还会挖地道。
地道很长,直线距离更是有将近千米,里面开出了两条路,一条是通往山下的,另一条的出口,则是在乐平的卧室之中。
地道内的小喽罗杀起来很费力,虽然人数不多,仅有几十个人,却训练有素,分工明确,进退分明。
他们给赵信的感觉,不像是山贼,倒有些像是正规的郡兵。
为此,赵信付出了六个人的代价,才将他们全都留了下来。
窦线娘的年纪不大,看上去也就十五六岁,一米五几的个子,不是很瘦,却也不胖,长的也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好看,如果用赵信后世的眼光来看,最多就只能算是一个村姑,还是没长开的那种~
“是士信哥哥吗?”
见到窦线娘也就是个普通人的长相,信爷本来都已经在心里跟自己说了好多次太漂亮的养不住,糟糠之女才是妻的话,结果刚把堵在窦线娘口中的破布团子取出来,窦线娘的第一句话却是士信哥哥?
我了个去:“你怎么知道的?”
赵信是真的受到惊吓了,这立马,一次面也没见过,自己紧赶着跑来救人,而且被救的人还一口就叫出了自己的名字~
这立马就有点吓人了啊,使得赵信一个劲的在心中嘀咕,度娘咱到底要不要玩的这么大啊…
“不对,你不是士信哥哥,你们是谁?”
随着遮眼布被摘下,借着地洞内传来微弱的火光“照明用的火把”使窦线娘看清了来人的相貌。
“嘿,奇了怪了啊,跟这个年岁里,除了信爷之外,还有第二个人的名字叫信的嘛?”
随后,窦线娘说出了一个名字,一个名字一出,我们的信爷,瞬间就在风中凌乱了。
“我的士信哥哥单字为成,双字士信。”
好吧,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个士信,他姓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