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凯并没有就此放过，而是蹲下去，死死的盯着她，“你是不是记恨我之前偷听了你说话，心存怨恨，才把怨气撒到两个孩子身上。”
李卫华和孙大山闻言都愣了，记恨，这是什么意思？
孙老娘则是不停的摇头，嘴里不停的嘀咕“没有，没有。”
李俊凯闻言不禁冷笑，“没有？这地上冷吗？”怎么会不冷，她正结结实实的坐在雪上，这大冷的天，别说坐在雪上，就是站在雪地里也挡不住寒冷，只是冷她也不敢吱声。
“我估摸着这世间再难找出像你这么恶毒的老妇人，居然把两个孩子关在外面冻一夜，你怎么不直接拿根绳子把他们勒死？”
孙老娘听着李俊凯那毫无温度的语言再看看那仿佛能掉冰渣子的眼神都快要吓死了，忙连声求饶“大侄子，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李俊凯站起来，“但愿你记得你今天说的这话，别人遵从什么礼义廉耻，告诉你，我李俊凯比你还狠，再有下次，我不介意，”他从背后拿出来抢，直接抵在她的脑袋上，“看到没有，就用这把枪，老子杀了不少人了，不介意，多你一个。”
“阿凯。”李卫华惊叫一声。这边孙老娘吓得浑身发抖。李俊凯冷笑一声从她的太阳穴上拿开手枪，对着天空，砰的一声响，院子里的家禽鸟兽顿时扑腾起来。孙老娘只觉得腿间一热，吓尿了。孙大山想过去把他娘扶起来，却又拔不动腿，心想着或许让大舅子教训她一下，也是好的。李俊凯看达到效果了就把枪重新放在背后，“姐，去收拾东西。”李卫华虽然知道，大弟只是来吓唬吓唬她婆婆，但是看到他掏出枪来，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只听孙老娘趴在地上嚎啕大哭，“哎吆”只是哎吆哎吆的叫唤，一句完整的话也不敢说了。李俊凯看了一眼，她坐的地上，“姐夫，把你娘送屋里去，搁这嚎给谁看？”就在这会，孙大春呼呼的进门了，一看他娘在地上坐着，忙和孙大山把她扶起来，刚想说什么，看见李俊凯凌厉的目光，他没敢吭声。砰的一声响，他听着是从自家爹娘的院子发出来的，赶紧过来看一眼，原来是二弟他大舅子来了，忽然他身体一僵，不会那一声响，是枪响吧？虽然好奇可是他又不敢看。孙老娘被送了屋里，仍在哭。孙大春叹道，“娘，您以后可都改了，你也是柿子捡软的捏，你怎么不敢惹俺媳妇儿和三弟妹呢？怎么不想想，他家弟弟能不给二弟妹撑腰吗？”孙老娘不吱声。孙大春见劝不动，所幸也就不劝了，转身出去了。孙老爹执意把羊的钱都给李卫华，李卫华抽了三百块钱剩下的还给公公，“我和大山在外面，这羊这几个月也是你们伺候的，我拿这些就行了，剩下的你们留着花吧。”
孙老爹不肯，把钱塞给她，“家里有钱，你们买院子，我们一点也没有帮上，还闹出了这么一出事，你娘向来是个混的，你别恨她。以后还是常带着孩子们回来走动走动。”
孙大山走过来，“爹让拿着，就拿着吧。”
孙老娘在屋里听着不愿意，刚想说什么，想起李俊凯那个活阎王，又不敢吱声了，去橱子里找了棉裤来换上，这一回真是赔大了，家里的大权都被老头子揽了去，她一分钱也捞不着了。后来她哥哥来送东西，孙老娘拉着他倒苦水。
她哥哥眼一瞪，“行了，就你做的那好事，十里八乡都知道，连带着我儿子，别说娶媳妇了，都没有人给做媒了。”人家一听说是他家的，上来就问婆婆不会虐待儿媳妇吧，气的自家媳妇直骂这个嫁出去的姑奶奶。他哥哥家的小儿子果真过了好几年才娶上媳妇，不过后来就再也不让孙老娘上门了。四时八节，孙大山家的节礼也不要了，大有老死不相往来的趋势，原来她还仗着自家哥哥撑腰，自此以后她嚣张的气焰也就下去了，后来病了两次，没人伺候，更觉出这二儿媳妇儿的好来，只是后悔也晚了。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孙大山在外间道，“爹您心里也别难受，虽说我不在家住了，以后我还是会常回来的，你要是有事，就捎信给我。”
孙老爹，“放心吧，爹身子骨还硬朗着呢，等开春再养上几头猪，养上群羊，这一年的嚼头就够了。看着你出息了，爹打心眼里高兴。”
孙大山一听，直接别过头了。孙老爹叹口气，“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你娘的报应。也都怪我，年轻的时候但凡不惯着她，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孙大山听了只得道，“都过去了，还说啥。”李卫华的东西虽然不多，李俊凯也往县城送了三回，才送完。他还是第一次来大姐的院子，一看果然不错，直夸他们眼光好。因为大弟给她出了气，李卫华心情还不错，“这都是沾了你媳妇儿的光，还是她有见识，让我和大山在这干十年也想不出来要买套院子来。”
“姐，”李俊凯避着孙大山对着自家姐姐说道，“你婆婆这个人心眼不好，这个大家都是知道的。看在姐夫的面子上，往后该回去的还是回去。”李卫华倒是一笑，“你不用劝我了，我心里有数，往后姐也不愿意当个软的了，但凡我和大嫂一样厉害点，兰能受那么大的罪么？”尤其是到晚上，沾点冷气就咳嗽个不停，她夜夜心里祈祷希望能让自己替小雪承受了。她忽然想起来，赶忙问“你怎么带枪出来了？”
李俊凯笑，“这是报废的，我借的，现在路上不太平，别看是军车，一样有人敢动，路上壮壮胆。”
“你吓死我了，看电视上，也没有这么响，怎么这么响啊。”
“电视上都是假的，这是真的，当然这么响了，姐，我晚上就得往回赶，我想带筱筱回去。”李卫华点点头，“应该的，你放心，家里有我和大山呢？”
“明天早上六点我就得去赶着去换班，人家要坐车回老家，可不能耽误了。”他今天这一天是和别人换来的，做人不能太不道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