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念溪。”
像,很像,简直像极了。
很像ZERO。
不论是脸还是头发。
除了那双眼睛。
ZERO的眼瞳宛如大海深处那一抹猩红,亮丽的充满希望,在昏庸的地下显得格外明媚。安念溪不同于她,她的眼眸是纯黑的,像黑曜石,却少了光彩照人,多了了无生气。
像死灰般。
令人生厌。
“跟我回去。”冥离笑的声音阴郁而沙哑,像是被磨砺多年的刀锋,抵在人脖子上,压的人生疼。
安念溪吞了口唾沫,干巴巴的开口:“您在开玩笑吗?”
冥离笑是令人生畏的存在,气压低的仿佛要压断安念溪的身体,他没有在开玩笑,这她无比清楚,现实远远比幻想来的惊讶且恐怖。
“安念溪,你的口气真让人讨厌”冥离笑靠在床边,在安念溪的后颈上轻轻的摩挲着,“Chloe的喜好真是与众不同”
Chloe……那位的别称。
冥离笑根本就没有跟她说笑,那语气斩钉截铁,一口咬定。
“你以为钢筋事件没有炒作度吗?你以为你不治而愈无人知晓吗?”
安念溪惊乍。
“若不是有人帮你挡着,你现在尸体都找不到”冥离笑抽出烟,没抽,捻了两下就捏烂了,丢进垃圾桶里。
“你不是人的事,凌灵不知道吧?”
安念溪闻言,脑袋里应景浮现了前段时间凌灵的话:“我最讨厌血族了。”
她不敢想象,凌灵知道这件事之后的样子,憎恶的、厌恶的,不可置信的。
安念溪生怕凌灵知道这件不可告人的事,连忙拽住冥离笑,“我跟你走,不要告诉她。”
冥离笑眼神黯然,笑了。
“好。”
语毕,不管不顾的走出了病房。一出门就碰上了打水回来的凌灵,两人短暂的对视,下意识的都撇开头,冥离笑抬腿就消失在了拐角处,凌灵则提着水回到病房,关上了门。
安念溪靠在床上,心不在焉,她偷偷的用余光瞄了眼泡咖啡的凌灵,带着些小心翼翼的叫道:“凌灵……”
“嗯?”
“你能帮我办出院手续吗?”安念溪随便掐了个谎言,“我妈妈要回国了,我怕她生气。”
凌灵倒咖啡一滞,“……好”
安念溪是孤儿,被她母亲的哥哥收养,后来又被交托于她母亲。安念溪母亲是个怪人,收养了安念溪但自己很少照顾,通通都是保姆照顾。但是安念溪却对她的母亲命是从,半点都不敢违抗,凌灵都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其实安念溪名义上的母亲不是回国了,而是要出国了,所以才会把自己交给冥二爷照顾。
“我去办出院手续,你不要动,回来我帮你收拾行李吧,免得你伤口裂开”凌灵把泡好的咖啡端到安念溪床边的桌子上。
安念溪闻言,下意识的捂住的胸口那儿,可惜半点疼痛都没有,伤疤的痕迹也没有,那儿依旧光洁白皙,但此时却显得瘆人。
凌灵拿着包出去了。安念溪端起咖啡,小小的抿了一口,她心有余悸的握紧了杯子,还在为刚才的事感到惶恐。
以后得日子还很长。
惹不起的人又一大推。
真不知道能活的下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