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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梦想和现实

月亮透过云层,发出悠悠的月光,轻轻的洒在他的发梢上。

他就那样骑着赛车,低着头静静的等待着。耳上的钻石耳钉因人的情绪却显得几分暗淡起来,或许“同是天涯沦落人”许一总能感觉到那钻石耳钉传来的丝丝不为人知的悲伤。可,到底是什么?许一不愿往深处想。

或许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宿命罢了!自己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一粒红尘又何来帮人解忧解惑之说呢?

许一压下了心中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样情绪走了过去,微微别着头不愿正视他,换上一副轻松的语气,挪揶道,“你晚上不回家在这里上演受尽冷风吹的男……男孩的戏码?”

少年抬起了头,翘唇一笑,眉眼里满是柔柔的笑意。

许一心中微微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这是什么话?难道自己是故意说这话来分散他的注意力,让他不要那么难过的?

许一心中微微一惊,随即安慰道:只不过是承他那一晚的情罢了!

少年勾勾嘴角,看着许一道,“你躲我?”

听了这话,许一笑笑,耸耸肩,眼睛却分外明亮,言语也干脆利落,“不过是换来份工作而已。”

少年看着她,点点头,“我送你?”

许一想了想那晚的情形,若是不答应他,可能又像上次一样陪自己走了一路,两个人有车不坐却走路怎么都有点像两父子和驴的寓言故事,许一从来都不蠢,更何况自己今晚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呢。

许一上了车。

盛夏,夜晚,两人沉默不语,马路两旁的树林草丛里发出“吱——吱”的虫鸣声,在这安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响亮和肆意。

许一心里轻叹一声,这才是盛夏的夜晚该有的模样,而不是都埋葬在水泥钢筋下面了。那一道道虫鸣像是故乡的呼唤,缠绵而又生情,催人落泪。

一阵风吹来,许一缩缩脑袋,将整个身子藏在少年的身后。兴许是察觉到许一的动作,少年眉头微皱,转过头来,语气里带着一丝丝微不可寻的关心,“冷了?”

许一摇摇头,“不是,只是被风吹得头有些不舒服。”能舒服吗?看了一天的各种杂乱数据,脑子都还是胡浆状。

少年没有答话,只是默默的将车速调慢些。

又是静谧无声,半响,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你最近在做什么?”

许一语气有些哀怨了,“在学程序编写呢!”

少年挑挑眉,满是诧异道“你会那玩意?”

许一轻叹了一声,“唉!才不会呢只是为了工作罢了!”

少年听了这话,神色有些不悦,不屑说到,“为了生活而去放弃自己的兴趣,这样子毫无意义可言。”

或是料到少年会是这番态度,许一神色依旧正常,只是语气有些嘲讽到,“你这样有恃无恐不过是因为早就有人为你的未来铺好路了,你无需担心生活里的点滴,只管做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只是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这样吗?很多人都像是湖里的蒲苇,他们不能掌握着自己的命运,他们什么也没有,为了自己也为了家人的生活力争上游着,他们的背后没有支柱,他们才是家里的顶梁柱。”

许一继续说到,“在现实面前梦想就成了调味品了梦想?是建立在物质上面的,梦想?在实现它的前提上是配得上它。”许一的语气有些苍凉和无奈。

那种对许多事都看透的成熟感已经跨越了年龄段了。

没有哪一种成熟是与生俱来的。老天除了给你一副容貌或是天赋神力,其他所有的一切便要在这世间历经磨难,然后一步一步参透。

许一从小讨厌学习,讨厌写作业,讨厌数理化,文科也不好,唯独对语文有点兴趣,但是你要知道兴趣和爱好并不是成正比的。

然而学习这件事也讨厌她,别人花一倍的努力她要花上五倍却还是比不上他们,像她这样的女孩好像做什么事情也比别人要难一些。

唱歌总是走调的那一个,也没有艺术细胞,唱歌跳舞画画样样不精通,甚至连广播体操也同手同脚的,学习也不好。

她和常人一样,迷恋小说喜欢古风,她沉浸在那风花雪月的故事里。

但是生活总有办法教你长大不是?生活就像块石头将你的年少轻狂以及锋芒毕露全都给一一磨平。

十六岁那年,她就被家里丢了出来。十六岁的时候她就开始自力更生了,她白天上课,晚上工作,从来不敢生病请假,否则就要挨饿一个星期,胃病就是那个时候有的。

你看生活绝对是个好老师对不?要不怎么将那个丑小鸭一步一步变成天鹅呢?许一不喜欢读书,她讨厌学习,但是她知道仅有这样努力读书凭着一张文凭将来才能有好工作,她就像一根漂浮着的芦苇,命运从来就没有掌握在她的手里,所以,不喜欢吗?全都给我咽下去!

所以,那个时候的磨砺许一就参透了,梦想觉对是个能助你一路向上的好东西,但是前提是你得配得上它,配不上就像许一这样,为了生活而放下身段,委曲求全。

少年听了许一的话,身子僵了僵,不是因为话里的嘲讽,而是因为那段话,他一直瞧不起那些为了生活碌碌无为,朝七晚五的重复着一遍遍无趣生活的人,他更是瞧不起那些打着未来的幌子死读书的人,为了未来就非得读死书不可?

许一一直知道少年的心中所想,只是从来不点破。不过今晚许一必须要将她的公子哥嘴脸撕破,如果还做朋友的话,因为她知道,身份所带来的差异可并不仅仅只是这些。

奇怪?谁要和他做朋友?一个人不是挺好的吗?她不是早已习惯一个人享受着寂寞了吗?

下车后,许一道了谢没多说便离开了。

少年深深的目送着许一离开这群,眼睛里有些迷惑又有些开明,至于他心里所想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聪明如他,他听不懂许一话里的意思吗?只是如何抉择便要取决于他了!

许一回到107后,像往常一样,细心的观察着周边环境,关门后用柜子抵着,旁边放把刀,发生危险时自卫用,出门在外租个房子一定要小心谨慎,更何况之前发生了那种事,这里治安又不好。

屋子里散发着肃静的气息,许一转身本想留意一下刘佳佳的粉色防晒衣,因为她心中隐隐有猜想了,却没想到看见刘佳佳无力似的靠在床柱子上,微微抬起的头两行清泪流过,眼里注满了惶恐,无助和悲伤,嘴角一处有些红肿。

许一微微有些愣住了,这样的刘佳佳许一从来没有见过,刘佳佳在许一面前从来都是威风十足,像是只老虎。发生什么了吗?

许一看了看旁边站着的吴梅,吴梅两眼远远的看着远处,嘴上挂着一抹惊心动魄的笑,冷笑,笑里带着一丝轻蔑,一丝幸灾乐祸,一丝……

许一顿时有些心惊胆跳的,笑?她在笑?她们关系不是最好了吗?是自己看错了还是灯光的问题?只是许一脑里疑惑越来越大,她相信这件事绝对不简单!

这样的情况没维持多久,刘佳佳便上床睡觉了,吴梅也睡觉去了,谁也没有提起这件事,也是,像刘佳佳那么倨傲的人怎么会对着一个人哭泣呢?

许一洗完澡后,摇摇头便不去追究这件事了,许一相信总有一天定会水落石出,没有藏的住的秘密,等到纸包不住火的那天就是答案揭晓的那天,只是,希望那天还来的及吧!

许一还不想睡觉,她拿出电脑和《c++primer》以及笔记本出来了,她想起了北历那一双蔑视的眼神,哼,自己从来不会给人有蔑视自己的机会,我可以不和你辩解,但是我一定会狠狠的打脸的。

夜很静。

许一想着他们还没睡着,便先翻阅书,做起笔记来了,有些不懂的自己便定时的发条短信给阿苏,扬扬,老唐,还得各投所能,阿苏是美术,扬扬是……

“这个程序是不是这样?”“啊!又做错了,是这样的”“这样写和书上不太一样啊?”“这个怎么这么难?不会,再想想,实在不明白在问吧!”

噔噔噔,夜晚,童话中灰姑娘的十二点钟声响起,许一仍撑着眼在电脑前编程着,她的梦绝对不可以就这样停下来。

当当当,一阵阵清脆的敲键声响起,给这个美丽的安详的夜晚谱写了一支美妙的安眠曲。

夜深了,世界各个角落里,是否还有一个和我一样的女孩在这里为未来奋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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