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到金玉雯办公室的时候,这娘们正在处理公务。林飞拉了张椅子在办公桌前坐下,盯着金玉雯。可金玉雯似没有注意到林飞,丝毫不受其视线干扰。对金玉雯这份淡定,林飞还是有几分佩服的。
“金总不会觉得过意不去?”林飞开口了,“怎么说我们也是合作伙伴。”
金玉雯头也不抬道:“如果你是来兴师问罪,我想你搞错了对象。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形成合作关系。”
林飞鼓了两下掌,“佩服佩服。其实我来是要谢谢你。”
金玉雯放下笔,抬起了头,看着林飞道:“谢我什么?”
“谢你帮我啊。”
金玉雯玩味道:“我好像没有帮你。如果你指的是孙茗香。她和我也算相识。同为女人,帮衬一把也是举手之劳。她倒是说了你不少事。”
“金总看来套到不少话。说来听听,都说了些我什么?不会是一堆坏话吧?”
“你对你的朋友很没有信心。她倒是说了你一堆好话,好好地夸了你一番,我都觉得让你做保安实在太委屈你了。”
“那是,怎么着也得给个一官半职来当当啊。”
“好了,要没事你出去吧。以后没事少往这跑。你是想告诉全公司的人,你跟我有特殊关系?”
林飞意味深长地看着金玉雯,暧昧道:“咱两有啥特殊关系呢?”
金玉雯淡定的脸上难得泛起一丝红晕,啐骂一声:“滚!”
林飞哈哈大笑着离开了办公室。
夜,都市依然繁华。不过繁华之外,也有寂静。
一个小公园的灌木丛后,藏身二人,便是林飞和皮猴了。
“林哥,行不行啊?别真招来警察,那可玩大了。”皮猴几分担忧。
林飞道:“哪有这么巧的事。再说了,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解释一下就清楚了。”
嗒嗒的高跟鞋声向这边近来,林飞探出头看了一眼,昏暗的孤灯下一个女人过来,正是陈慧娟。
“来了。准备吧。”林飞蒙上了面巾。皮猴也学样蒙面。
二人猛地从灌木丛后跳出,飞快地夺下陈慧娟手中的提包。陈慧娟吓得一声尖叫,大叫抢劫。
“站住!”路对面一个人大喝一声,追了上来。
紧接着,又有几个人影从黑暗处窜出,大声喝道:“站住!”
跑着的林飞心中咯噔一下,心道皮猴那张乌鸦嘴不会言中了吧?看追来的人架势,可不像见义勇为的大好青年。
“情况有些不妙,快跑!”林飞对皮猴低声道。
皮猴急得快哭了:“林哥,后面不会真的是警察吧?不会这么倒霉吧?”
林飞把钱包一丢。可惜他们对这公园路况不熟,没一会便被堵住。堵住他们的人每个人都拿着一副手铐。
皮猴哭丧着一张脸道:“警察同志,误会,误会啊。我们只是和陈慧娟开个玩笑。那个女的我们认识的,叫陈慧娟,是我们公司的同事。”
一个便衣警察喝道:“有什么话回去说!”
赵猛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急忙对警察道:“同志,误会误会。我们只是想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戏,没想到会弄成这样。”
几个警察都是古怪地看着三人。难不成真是误会?“不管是不是误会,到派出所里再说明情况!”
“误会?哪里有误会?少在这演戏!都给我带回去!”后面跟上来的一个人神气活现地说着。
林飞一见这个警察,心里不由泛起嘀咕。自己和这家伙是不是八字不合呢?怎么又落到这姓吕的手中?
这后出现的警察可不就是吕奇。正一脸得意地看着林飞,心中冷笑不已,小子,又落到我手里,这回看你怎么脱身!
几人包括陈慧娟也都被带回了派出所。赵猛正使劲向陈慧娟解释。陈慧娟知道事情原委后,又气又好笑。只是念在赵猛一片苦心,也不忍同事蒙冤入狱,便向警察求情。可这事她求情也没用。谁叫林飞和皮猴撞在枪口上。近来小公园发生了数次抢劫案,派出所的民警蹲点守候,抓了个现形。
经过时间核对,皮猴确认没有嫌疑。可林飞却被吕奇死咬不放。赵猛几人只能干着急,却又没办法帮到林飞。
“算了,你们先回去,再帮我请个假,我很快就会回去。”
吕奇心中冷笑连连,很快?过个三年五载再说吧。
审讯室内,吕奇亲自审讯林飞。
“看到墙上的字没有?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快点老实交代!”
林飞道:“子虚乌有的事,你让我怎么交代?姓吕的,别在这玩虚的,你要有证据就起诉吧。”
吕奇对林飞无所谓的态度相当恼火,“你这种人我见多了。负隅顽抗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他关了审讯录像,拿起一本书走到林飞面前,垫着书一阵猛捶。林飞吃痛闷哼。
“还挺硬气。我看你能硬到什么时候!”
忽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吕奇郁闷地开了门。来的是所长严华。
“小吕啊,听说你们抓到了那个抢劫犯?”
吕奇对严华并没有太多尊重,颇为不耐烦道:“严所,这也要插一脚?”
严华几分恼怒,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我看这其中有些误会。厅里刚打来电话,让我放人。”
吕奇疑惑,严华自然不会无缘无故跟他作对,毕竟这小小派出所所长还在他老子管辖下。看来真的是省厅要人。吕奇想不通,这叫林飞的小子怎么跟上面的人搭上关系?不管怎样,这人,没办法不放。吕奇暗道林飞狗屎运。
林飞也是一头雾水,想不出谁人帮的他。他不记得自己认识什么省厅的高官。
从派出所出来,一辆不起眼的黑色小车开了过来。车窗内伸出一个脑袋,问林飞道:“你是林飞?”
林飞道是。
那人道:“上车。”
林飞道:“我好像不认识你。”
那人掏出证件。王兵,一级警司,隶属刑侦总队。一看证件,林飞心里便有了底。
上车后,那王兵一言不发地上了路。林飞也没有说话。
车开到一家城郊一家小酒店。林飞随王兵上楼。到一间客房门口,王兵停下,敲了敲门。房门打开。开门的人是刑侦总队总队长张伯年。张伯年笑眯眯地把林飞迎进了房。林飞看这个老男人笑得跟偷鸡的狐狸似的,心知准没好事。
“林飞,你好,我是刑侦总队的张伯年。这是我的证件。”张伯年掏出证件递给林飞。
林飞接过一看,刑侦总队总队长,官职不低嘛。看来把他捞出来的就是这个人了。把证件还给张伯年,林飞问道:“你找我有事?”
张伯年打开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播放了当日林飞在拘留所出手的视频。林飞道:“你什么意思?”
张伯年笑道:“别误会,原本是为了监控这个人。”他指着视频中的老丁。
“老丁?”
“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这人常年通过航运走私。但我们一直没有掌握确切的证据。”
林飞顿时明白了张伯年的意图,“你想让我接近老丁套取情报?”
张伯年呵呵笑道:“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如果我不接受,你是不是要把我送回去?”
张伯年笑而不语,意思很明显。
林飞叹道:“你得给我点时间,我欠金玉雯一个人情,等我还完她这个人情,我才能接受你的任务。如果你不接受这个条件,那就把我送回去吧。”
“我最多给你一个月时间。”
“成交。”
从酒店出来,林飞暗骂晦气,一切都是那个吕奇惹出来的,这口恶气不出不行。
已是凌晨,林飞走在去派出所的路上,骂着张伯年没义气,管接不管送。这一路走回去,起码要两个小时。大冬天的,寒风直灌脖子,冷得林飞直打哆嗦。还不如刚才在酒店开间房住上一晚。可谁叫林飞报仇心切呢。
也是巧,这一路寻思着报仇的事,便看见吕奇从一家夜店出来,搂着一个花枝招展的女郎。林飞把外套一脱,反过来穿上,从口袋中掏出面巾蒙在脸上,在路边捡起一块半砖夹在腋下,踉踉跄跄地向吕奇走去。
待近时,那吕奇向林飞看了一眼,只是见林飞脚步踉跄,还以为是个醉鬼。待林飞近身边时,才发觉林飞身上没有酒气,不由升起几分疑惑。这家伙倒也不完全草包。
猛然间,林飞掏出板砖砸在吕奇脑袋上,吕奇大惊,下意识地抬手去挡。手臂顿被砸断,吕奇惨叫一声。林飞趁胜追击,一脚踢在吕奇肚子上,把他踹倒在地,紧接着跳上去一阵乱踹。虽是警察,吕奇这个二代却早已被酒色掏空了身体,根本没有反抗之力。一旁的女郎吓得跑进了夜店。
在夜店保安出来前,林飞已是溜了,只留下被打得惨不忍睹的吕奇。看惨状,非得在医院躺上个把月不可。
教训了吕奇一顿,林飞大感痛快。谁叫那小子属狗的追着他咬。他也不担心警方能找到自己。这附近没有监控,想要找到放黑枪的人可没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