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郊的垃圾处理中心早已搬迁,只是如今还存留几座垃圾山尚未处理,却不知道刘芒怎么会找到这个地方来。
“刘芒!”林飞喊了一声,见没人回应,便是打了刘芒的电话。
一阵悠扬的铃声在空旷中回荡,颇有些刺耳。
林飞寻着声音而去,只见刘芒躺在地上,不知死活。
忽然,拐角一记闷棍击来,林飞反应极快,一个翻身避开。
偷袭者是一个男子,戴着口罩,看不清面目,一双阴狠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林飞。
“你抓刘芒就是为了引我过来?”林飞淡然问道。
男子二话不说,持棍挥来。林飞晃身一闪,同时一记侧拳击出。男子吃了一拳,踉跄退了几步。林飞趁势追击,一脚踢向这人。男子挥棍向踢来的脚击去。林飞忙是收脚,男子一棍落空,顺势撩起反劈,林飞退开两步,随手抄起垃圾堆中的一个烂锅盖。
锅盖虽烂,在林飞手中却舞得虎虎生威。退可挡,进可攻。二人你来我往,打得好不热闹。一时间谁都奈何不了谁。
论身体素质,林飞可能不如男子,但论技巧和实战经验,那就不在一个档次了。林飞露了一个破绽,那男子果然上当,狠狠一棍朝他后背敲去。哪知林飞却是一个翻身,滚到男子后侧,一招扫盘腿把男子扫倒在地,紧随其后扑了上去。男子翻滚想要避开,却被林飞锁住了小腿,就听咔擦一声,林飞扳着男子的脚一扭,男子惨叫一声,踝关节被林飞弄脱位,险些昏死过去。
林飞一脚踢开男子脱落的铁棍,点了一支烟云淡风轻地看着痛得发抖的男子,“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说话?”
男子不做声。林飞又是扭断了他的手臂。男子惨嚎,面目扭曲,惊恐道:“我说我说!”
“金树民是你杀的?”
“是。”
“原因。”
“有人让我制造一场意外。”
“什么人?”
“我不知道。是昆哥安排的。”
“昆哥是什么人?”
“昆哥是金丝财富的老板。”
“你找我是你的主意还是昆哥的主意?”
“昆哥说有人看见我把金树民推出路口,只是报警的人用的是公用电话,所以我们一直找不到。你找人查苏国涛,昆哥怀疑你就是那个报警的人,所以昆哥准备顺藤摸瓜,抓住你问清楚。”
“看来昆哥能力不小,连报警的事都能知道。看来不能把你交给警察了。”
“你放了我,我立刻离开海城,不会再跟昆哥联系!”
林飞目光深邃地看着垃圾山,吐了口眼圈,徐徐道:“真是个处理后事的好地方,不是吗?”
男子面色一僵。
林飞走到刘芒跟前,朝他肚子踢了一脚。刘芒吃痛一声,缩起身子。
“醒了就别装昏。”
刘芒干笑一声,一骨碌爬了起来,“大哥真是厉害,一下就制住了这匪徒。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是个杀人凶手。我们赶紧报警吧!”
林飞道:“你信不信他前脚刚进去,后脚就出来?当然也可能被人弄死在里面。”
刘芒道:“那怎么办?”
林飞道:“简单啊。杀了他。”
“诶,他要跑了!”刘芒一指林飞身后。林飞回头,见那个男子正单手单脚地在地上爬行,想要逃跑。不过林飞脚一伸,把转身欲跑的刘芒绊倒在地。
刘芒哭丧着个脸道:“大哥,你这是干吗呀?”
林飞皮笑肉不笑道:“应该问你想干吗才对。”
“我,我没想干吗呀。”
“行了,少在这废话。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杀了他,要么跟他一起上路。”
刘芒吓得一个哆嗦,“大,大,大哥,我,我不敢杀人啊!我,我,我当没,没看到,什么也不知道行,行吗?”
林飞哈地一声,“你说行不行?”
……
“呃……呃……”跪在地上的刘芒一阵呕,只是除了清水,再也呕不出什么,整个胃都被掏空。
抽着烟的林飞淡然地看着刘芒,给他递了一支烟,拍了拍他的肩膀,“处理好现场,要是出事,你也跑不了。还有,离开海城,不然被昆哥知道你没死,你可有大麻烦了。”
刘芒哆嗦着接过烟抽了起来,看着踱步离开的林飞,目中满是惶恐不安。“死了死了,这下被坑惨了。”他算看出来了,林飞这是把他当了诱饵呢。这家伙倒不傻。
林飞回住处换了一身干净衣服。
卡册没有提示任务结束,虽然直接凶手已经查出,但幕后黑手却还没有揪出。林飞相信,像昆哥那种涉黑分子应该是拿人钱财帮人消灾,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不过想要揪出真正的幕后黑手,昆哥这号人物不得不会一会。
但以他现有实力,还不足以直接抗衡昆哥这种人物。据刘芒说,昆哥年轻时候就是个混混,因为砍伤人坐了牢,出来后纠集了一批人,抢工程起家,后来就做民间放贷。手底下大概有三四十人,不少亡命之徒。在海城,昆哥的名字不说有多响亮,但道上还有些名气。
“看来只能逼一逼了。”点着桌子的林飞起身离开了出租屋。
去到张甜甜的新店把车还了。把孙茗香叫上,与张甜甜一起吃了个晚饭。席间,林飞再次提起让孙茗香办杂志的事,说的孙茗香有些意动。林飞也没有进一步再催促,毕竟这种事催不来,要真赶鸭子上架,指不定什么时候孙茗香就会后悔,理应让她考虑清楚。
几天后,林飞出现在一家酒吧。酒吧内一个打扮妖艳的女孩正与同伴喝着酒,喝得嗨了,在舞池上乱舞宣泄。而后不久,便醉醺醺地跟着一个年轻男子离开了酒吧。林飞跟出。
那二人上了车,林飞开着一辆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前面的车驶出了城区,拐出大道,上了一条小路。林飞关上车灯保持距离尾随。很快,前面的车停在了路边。林飞也是停下。不多时,前面的车在暗夜中充满节奏地震动起来。
抽着烟的林飞不由笑骂一声:“真是骚蹄子,还真会玩。”
扔了烟,林飞下了车,戴上口罩,悄无声息地向那辆车摸去。车内二人玩得太投入,全然没有察觉到有人潜来。不过这暗淡无光的夜,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见人。
林飞从口袋中掏出几枚擦炮,擦了一枚扔出,砰地一声,车子顿时没了动静。紧接着,林飞又是扔出一枚。车门打开,那男的下车查看情况。林飞猛地从车后窜出,扑了上去。一拳击中男子太阳穴,男子立时昏倒在地。车内那衣衫不整的女孩吓得惊叫连连。林飞窜入车内,一掌击中女孩后颈,女孩眼白一翻,也是昏死。
扛上女孩回到车内,林飞的车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男子醒来后发现女孩不见了,顿时吓得心慌意乱,赶忙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刘叔叔,不好了,小丽被人绑走了!”
电话中传来一个男人震怒的声音:“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男子自然不敢说他和女孩在荒郊野岭打野战,虽然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但说出来总不好听。换做是他,要知道自己女儿跟男人玩成人游戏也得生气啊。男人嘛,恨不得全天下的女人都是自己的私有物。他含糊地说自己和女孩出来兜风,结果被车逼停,而后就有人打晕了他,醒来后女孩就不见了。
海城,一栋别墅内,一个梳着油光背头的男人挂了电话。这男人便是被绑走的小丽的父亲。此刻这个男人目光阴沉,满是愤怒。
“大哥,出了什么事?”坐在沙发上的一个中年男子问道。
刘老大道:“小丽被绑架了。”
中年男子一惊,道:“大哥,是谁干的?”
“我怀疑是何坤那小子。最近他的胃口越来越大,居然打起新商业街工程的主意。”
“那小子的确越来越嚣张。我找人教训教训他?”
“暂时先别动。我们没有证据,不好说话。也许绑走小丽的人只是求财。”
“我看不是。如果绑架为的是财,怎么也找不上大哥啊。我这就找人打探消息。看看是不是外地人干的。”
“去吧。”
中年男子起身出门,刘老大又是叫住了他,“等等,老朱,派人盯着何坤。”
“明白。”
一夜过去,次日,老朱回来,对稳坐在沙发上的刘老大道:“大哥,没有听到消息。”
刘老大道:“绑走小丽的人也没有打来电话。”他站了起来,面色阴沉道:“去会会何坤。”
湖畔,一间茶楼,厢房内的刘老大正默默地喝着茶,不多时,一个身形微微发胖的男人进来,面上砌满笑容,嗓门洪亮,向刘老大拱拱手道:“让刘总等,真是不好意思啊。赔罪赔罪。”
刘老大没有笑容,淡淡地看了何坤一眼,“坐。”他实在没有心思跟何坤虚与委蛇。
何坤给刘老大发烟,刘老大没有接,何坤目光中闪过一丝怒意,心中大骂这姓刘的太不给面子。兀自点上,坐下后,何坤道:“刘总今天心情好些不大好啊。有心事?”
刘老大道:“出来混也要讲规矩,盗亦有道,祸不及妻儿这话你不会不明白吧?”
何坤不解道:“刘老大这话什么意思?我实在不明白啊。”
“做生意可以卑鄙,但不能下作。有什么手段只管对我使出来,不要冲着我家人。你也是有家人的人,难道不怕同样的事情发生在你家人身上?”
“我真的听不懂。刘总,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行了。别在这假惺惺。新商业街的工程供材我可以让出一半,这是最大让步。不要做得太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