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皇葵的突然昏倒让温玹雪和楚卿峦同时措手不及,无病无灾的,他这是怎么了?只是这时候也没法想这么多了,温玹雪只能先撇下楚卿峦和店里的事情马上将北皇葵扶进去并让芦儿去叫尚未进宫的三哥过来。
“小葵,你不是和我开玩笑吧?”
温玹雪摇着北皇葵,但是他一点反应都没有,脸色差不多和他的头发一样白了。
“小姐,三少爷叫来了。”芦儿匆匆进来,焦急的看着打了水给姑爷擦拭的苇儿。苇儿本来心底里喜欢这个姑爷,这会儿比温玹雪更加慌乱,手一抖,便打翻了盆,热水倒了一地。
“算了算了先别收拾了。”温玹雪也不想再呵责她们,只等温玹霜进来后一把拉住他给北皇葵看病。连温玹霜旁边还站着温玹雾都没有看到。
温玹霜把了脉之后并没有说话,连担忧的神色都看不出来,只是很狐疑。
“从脉象上看,他一切正常。”温玹霜放下北皇葵的手,起身负手,“小妹,他根本没有病。”
“你是说,他是装出来的昏倒?”
“也不是。”
“也不是?!那究竟是怎么回事?!”温玹雪的嗓音开始高起来,“好好的怎么可能昏倒,而且他到现在也还没醒!”
温玹霜不说话,温玹雾的表情则更加凝固。他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妹妹,她的夫婿就像是一盏快燃尽了的灯,光亮是正常的,但是没有多少功夫,他就该燃尽了,然后,以后再也无法发出光亮。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诡异的现象,就算是油尽灯枯,那盏灯也总会有从火焰旺盛到火苗微弱的过程,而北皇葵,根本没有这个过程。温玹霜看不出来是正常的,就算他是御医,也不可能通过脉象诊断得了这种根本不是病的东西。
自己从第一眼看到北皇葵就觉得有些不对,只是当时北皇葵的气息并没有现在这么弱,自己没能察觉到他的命理。但是现在,北皇葵身上的气越来越散了。更可疑的是,自家小妹身上的气息,却在发生诡异的变化……
“雪儿,或许妹夫他只是太累了。”温玹雾只能这么说,“你三哥把脉看不出端倪,但是从我这玄学上讲,妹夫的气很弱啊,大概是总是被你压制欺负吧。”
温玹雪哑然,想想却觉得有几分道理。可是,古代人得抑郁症之类的,她怎么觉得这么的别扭啊?
“那我以后对小葵好一点好了。”她咕哝,顺手帮北皇葵盖严实了被子,有些愧疚。大不了,让你以后睡床上我睡地上不行么……只是现在北皇葵昏迷不醒,之后谈生意都得她一个人去了。虽然她一直觉得带小葵出去是为了卖他的美色转移对手注意力的……
屋子里正愁云惨淡,楚卿峦却大大方方的进来了。芦儿苇儿见了他都没有是好感,温玹霜和温玹雾则更是板着个脸。
“我们这里不欢迎楚家的人。”温玹雾来了个直接。
温玹雪好不尴尬,偏偏这时候,北皇葵突然伸手死死的抓住了她的胳膊,迷迷糊糊的怎么也不放。
楚卿峦心里一阵惆怅,诶,人家是夫妻啊,他怎么倒是忘了。
“温三哥、温六哥,卿峦只是觉得我们楚家和你们温家没有必要再这样交恶下去了。”他拱拱手,然后掏出一个锦盒,恭恭敬敬的奉上继续说道:“我虽与雪儿有缘无份,但是都是生意人,大家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方才雪儿说要与我冰释前嫌,卿峦也认为雪儿说得极对。现在不知道北皇兄身体如何,卿峦这里还有去年西域商队带来的赤炎雪莲一株,还望笑纳。”
“好话都被你说尽了,我还能说点什么啊。”温玹雪一把夺过锦盒,打开拿出里面类似干草似的的东西翻看了一下,就把盒子丢到一边了。她不喜欢楚卿峦刚才那番话,自己和他,以后怎么可能当朋友一样好好相处嘛,老死不相往来才是正道。
最终,自己为什么会看上这个楚卿峦,她却依旧搞不清楚。是因为头一次有人追自己,还追得这么殷勤吗?因为自己在现代是没人要的……呀呀,真是越想越乱。
“那么卿峦先回去了,祝北皇兄早日康复。对了,半月后有北方来的商会交流,不知雪儿是否有兴趣和在下一同到扬州参加?”
“你别痴心妄想我们家小姐了,我们小姐想去自然有大少爷陪同,谁要和你一起去啊?”苇儿最快,马上愤愤然的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了。虽然楚卿峦说得冠冕堂皇,但是在她耳里,她就是觉得楚卿峦巴不得她的姑爷早日归西,然后他可以堂而皇之的取代姑爷的位置。
哼,原来是你的你不要,现在别人慧眼识宝了,你倒是厚着脸皮过来抢。真不害臊!
“好了别说了。”温玹雪本来想火上浇油看个大热闹来着,但是现在自己真的做了温玹雪,滋味就不一样了。由旁观者到亲身经历者,一样的事情看法还真是不同。“我一个人去就行了,怎么说,我也要锻炼一下自己的能力嘛!”她坐在床沿上,偷偷把北皇葵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挪下去。
“不行!”温玹雾和温玹霜双双反对。“怎么能让你独自去,而小妹你又是女流之辈……”
“女流之辈怎么了?”温玹雪瞪了他们一眼,“要不我一个人去,要不我和楚卿峦一起去了,你们选一个吧。”
“没得选!”四哥温玹冰突然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你好好给我在家待着,有四哥在,你绝对别想出温家的门!”
“四哥你……”温玹雪和他大眼瞪小眼。啊!啊!啊!究竟是为什么啊,自己和北皇葵成婚也好些时候了,这五个一模一样的人为什么没有一个离开温家啊?虽然自己很喜欢这五个哥哥,但是整天被五个妹控围着感觉也不是好事啊……
只是她不是真的深闺大小姐,所以,她要做的事,谁拦得住呢?
几天后的深夜,温玹雪一个人背着硕大的登山包,从温家的围墙那里翻了出去。趁没有人注意,颠颠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我说得没错吧?”墙内,二哥温玹风摇着扇子,翩翩的说道,“妹夫现在那个样子,只得由我们护着她了。”
“嗯。”后面四个面容一模一样的人阴郁的点了点头,顿时,扇子、捣药棒、斧子、毛笔、拂尘一起从后院飞了出去,然后五个连装扮都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了月光下,阴森,不,友好的冷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