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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画符

再次回到河北老家,没想到竟带着这种不可思议的使命,学习道教驱鬼术。这在以前是完全无法想象的!说句良心话,因为自己的原因,我从来都是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在审视这个世界,科学不能解释的东西,确实存在着,我不能因为自己从小就接受“无神论”的教育,就武断的否定一切,但是我从来不认为这世上有什么“驱鬼术”。那些东西即使真的存在,包括鬼怪恶灵、包括妖魔精怪,即便所谓的高人有一定的应付办法,也不见得就有什么“驱鬼术”或者说法术。

但是胡薰儿的出现冲击了我的世界观和人生观,让我不得不怀疑以前的想法是否正确。或许真的存在法术也说不准,即使可以把法术理解成人类对“气场”、“磁场”的感应和操纵,那也可以证明它确实存在,只不过所叫的名字不同罢了。

所以对于道家“驱鬼术”姑且不论有多神奇与否,出于好奇,更出于对自身安全的保障考虑,我还是很兴奋地随队同行,通过小Q的帮忙,找到了他那位开茶馆的朋友,并在他的茶馆中看到了那副据说已经失去了“法力”的“钟馗伏鬼图”。

王先生很健谈,一个人说话,闫冰、小Q和我三个人都插不上话,只好专心听他一个人讲。王先生讲了很多故事,有关于那位张云山道长的,也有自己的,还有一些道听途说的奇闻异事。

其中关于张道长的故事,在小Q的笔记里基本都已经看过,可见这位王先生也不是说过一遍两遍了。关于他自己讲述的一个亲身经历,倒是令我很难忘。

王先生今年四十岁,十几年前的时候,他还年轻,还在跑出租车。而且是夜班。

据王先生所说,那天送一个客人去下面一个村子,往回返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两点多,当时的国道省道还有很多收费站,当时为了省下来十元钱的过路费,他决定绕过收费站,走一条僻静的乡村土路。

王先生貌不惊人,只有一米六几的个头儿,但自诩胆量过人,不然也不敢大半夜的送客人去二三十公里外的村子。

但那条土路,王先生也不是很熟悉,也是以前白天的时候自己曾经从那里路过过,便按照记忆走上了那条土路。

夜黑风高,他清楚的记得那天连月光和星辰都没有,初时还不觉如何,走了大概二十来分钟,心里开始发毛。好巧不巧地,就在他感到背后开始冒凉气儿的时候,车子好好的就熄了火!然后怎么打都打不着火!这是怎么回事?哪里出故障了?

王先生点了根烟,下了车,查探车子周围的情况,也没发现什么特别的路况之后,就打开前盖儿,仔细排查了一番,依旧一无所获。

一筹莫展的王先生独自一人站在黑暗里,冷汗都流了下来,那时候连手机都没有,想打个电话也不可能,整个人都蒙圈的时候,忽然发现就在旁边不远处的田地里,一座孤零零的坟头立在那里,宛如黑夜里的一个恶魔,冷眼凝视着他和他的车子!

王先生的冷汗瞬间布满后背,吸了半截儿的烟头都惊得落到了地上。

也亏的王先生胆子确实够大,惊慌却并未乱了分寸,大脑急速运转,他觉得自己是撞了鬼,一个处理不好,不仅车走不了,弄不好小命也得搭在这里!

这时候最好的办法当然就是在路边插上三炷香,烧上几张黄纸或者纸钱,洒上一壶好酒……

但是条件不允许啊!谁没事出门还带着这些物事?别客人看见还以为这司机是个精神病呢!

最后王先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掏出三支烟,点了,举过头顶,朝着坟头的方向弯腰拜道:“对不住啊,对不住!今日路经宝地,并非有意冒犯!您看,咱们往日无仇,近日无怨的,就请您放我离开吧!”

直到三支烟差不多燃了一半,王先生才把烟插在路边,赶紧又上了车子,再一发动车子,结果真就给他打着了!

王先生二话不说,挂了倒挡,连头都不敢掉,就这么一路倒了二十分钟,硬生生倒出了那条土路,上到马路之上,一路直奔收费站飞驰而去,还发誓以后再也不逃那十块钱的过路费了!

“你不是为了教育别人别逃过路费,才编了这么个鬼故事吧?”小Q推了推自己的眼镜质疑的说。

“你们爱信不信吧,我就是遇到信这个的人,才跟他讲。至于当真不当真,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王先生不满的说道。王先生并不知道这群人的真实身份以及拜访张道长的真实目的。小Q只告诉他,我们是玄学爱好者,想向张云山道长请教一些专业问题。王先生又是个热心肠的人,也从不觉得这东西是“怪力乱神”,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于是,就尽量撮合我们和张道长见面的事情。但是放在几十年前估计他也不敢这么想。

张云山道长隐居在武安一座山清水秀的山上,山不算高,但绿树央央,连一条完整的小路都没有,难怪就连武安土生土长的人,也没多少知道他所居的那座小院,更不知道张云山这么一位道长。

来到张道长居住的小院后,第一感受就是幽静,鸟语花香,只是栅栏和那两座破旧的小房,看起来有些萧条,显然因为人迹罕至的原因,张道长过得格外清苦。但或许这就是世外高人的一种苦修方式吧!

张道长人很精瘦,传统的道士打扮,留着小胡子,双眼很有神。见到我们的时候,道长很冷漠,一副早已看穿了人情世故的样子,让人觉得难以亲近,也不知道这样的人和王先生那样的人,是如何“相谈甚欢”的?

不过聊过之后,才发现,这位张道长其实并不难接触,甚至很好沟通,也并没有传统道士都会有的那些门第之见,比如当小Q提出,我们想要学习道教驱鬼术的时候,张道长只是淡淡笑了笑,抬眼看了一眼闫冰,说道:“如果打起来我不一定是她的对手,但说到道术,怕也只有茅山术还勉强能看了。”

这道长一眼就看出了我们几个里面数闫冰这位大美女能打!倒也有几分能耐!而听其弦外之音,竟是不将茅山道术以外的其他道术放在眼里!很是有几分底气。

王先生倒是惊异的多看了闫冰几眼,估摸心里在想,这么漂亮的姑娘居然是个打手?

我只想告诉他,这姑娘不仅是打手,还是金牌儿的!恐怕寻常三五大汉都不是她对手。

“不知张道长可是出自张天师一脉?”小Q闻言若有所思的问道。

张道长却并未回答小Q的话,目光扫过在座各位,只是自顾自的说道:“我道家法术分为:符篆、咒术、手决和步法四大部分,当然,还有相应匹配的心法、法器和丹药。学习心法需从头练起,以诸位的情况想要学习恐怕难上加难。法器和丹道之术更非一朝一夕能得,也非我所长,所以我想,诸位想要的恐怕是我道家的符篆之术吧?”

小Q也不觉尴尬,微笑道:“道长果然高人,一语中的!作为交换,我们为道长带了些天材地宝,还请道长笑纳。”随后从包里拿出一个包裹,递了过去。

张道长却摆了摆手,叹道:“丹道非我所长,我也早已看破红尘世事,无论什么人,都要遵循生老病死的天道。我已经活了太久,即便能再活上百年,也逃不掉天道循环,这些东西还是给你们这些年轻人留着吧!你们的路还长。”

于是,我们便开始了为期三天的画符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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