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于司马长虹来说,要想娶几房姨太太,根本不算是问题。只是看多了大户人家,为了儿女的嫡庶有别,后院女人们的争斗;看到了为了争取嫡女嫡子的地位,不择手段残害异母兄弟姐妹的纨绔子弟,她倍感欣慰。因为他的父亲司马义虽然也有几房姨太太,但是只有他一个孩子,几房姨太太都拿他当宝贝,做各种好吃的给他,做各时节的衣服给他,教他各种知识武功,几房姨太太相互合作,非常愉快,这在他们钱江源也算是奇葩了。
如今,面对这种情况,为了避免发生相互争斗的现象,自己还是少招惹为妙。可家里这个,即进了门,即使没有仪式,但有约在先,自己不负责,恐怕邵小姐也终身不得再嫁,这不是毁人清白吗?这样的事,邵家庄能允许吗?邵小姐恐怕也不想这样窝囊过一生吧?自己招惹一身腥,可却什么没吃着,不是更冤吗?为今之计,只有想方设法协调杜冰和慕婕的关系,露水均沾。
这是司马长虹为自己变心找到的唯一的理由了。就说这感情,怎么就这么脆弱?既然和杜冰已经产生感情,怎会又受慕婕吸引?其实不过是男子心理作祟而已。有约在先,父母之命,慕婕就是司马的,娶不娶在司马,嫁不嫁可不在慕婕,除非她想背上骂名,想找死而已。所以慕婕的心必须是司马的,这可以晾一晾,徐徐图之。
家里这个好解决,外面这个,怎么办?已经把自己私产给了她,就为了给冰儿看病吗?这诊费未免太高。要是一个看不好,这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再把院子要回来?这多丢人啊,输不起一处房产?可这代价太大!要不就玩一玩,玩够了就丢掉?以前自己不是最瞧不起这样的人,如今自己怎么也有这样的想法啦?娶进来,面对两方质疑,闹不好就引起轩然大波?放外面,很刺激,可这样的刺激,自己要尝试吗?对不起杜冰,更让慕婕看不起,有必要吗?
不知不觉间,司马竟画好了两幅人物画,两幅画栩栩如生,仿佛人就在眼前,顾盼生姿,明眸皓齿,面貌气质虽不相同,但相同的是,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会说话,深邃晶亮,就是这样的眼睛,就是这样的眼神,让司马不能自拔,深陷其中。这才见过几面,画画已经深入精髓,可见内心的波涛汹涌。
“这要是一个人该有多好?”司马不知不觉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什么多好?少爷,少爷,老爷让你去前厅呢!”长福见少爷没有反应,只好用手推了推,司马长虹才从自己的世界中转醒。
“爹找我干什么?”司马长虹问。
“老爷刚从止步园回来。在止步园老爷让夫人先走后,与邵小姐说了会话,但监视的人都听不清说什么。想来这次找少爷,和邵家小姐有关吧。”长福快速的将最新情况告诉了司马。
司马来到前厅,因为心绪不宁,有些忐忑不安。“爹,您找我?”
“长虹,爹找你,想听听你对邵家小姐的看法。半年多过去了,人家没给咱们带来任何麻烦,倒是生病了,都是自己的丫头去请的大夫,咱们做得理亏啊。”
“爹,又不是我们这么给她安排的,是她自己要求这样做的……”
没等司马说完,“混账东西,上一次虽然不是我们提议请人家小婕来家住住,但终是因为这个借口,让小婕受了委屈。你想顺坡下驴,找到元凶,我也依你。半年过去了,你调查的怎么样?小婕深明大义,来到我司马家,你不负责便罢,还说是人家自己要求的,跟你无关是不是?人家自己要求,这是多聪明的孩子啊,你都做了什么?混帐东西!”
“爹,我和冰儿伉俪情深,就因为上次您罚他跪在祖祠,刚刚不到两个月的身孕没了,冰儿一直不敢说。这段时间身体也越来越不好,我先给她调理调理,好让您再抱孙子。”
“哼,不敢说。之前满天飞的流言是怎么回事?还说不敢说!”
“爹!听我说完。何况我比邵小姐大21岁,给她当爹当哥都没问题。虽说有约在先,只有我们俩可以履行婚约。要不是邵小姐真心愿意,将来老夫少妻,受罪的还是她自己。”
“言下之意,你是喜欢人家的。也不是不愿负责了?”司马义老奸巨猾的问了一句。
“爹,我愿意又如何?难道您愿意看到儿媳妇相互争斗,闹得家里鸡犬不宁?难道您愿意看到子孙为了嫡子地位,争得血流成河?何况,这两人,您看着谁能是我那些姨娘们,和平共处得了吗?”
“说你混,你还真混。媳妇之间的平衡,不是全在你吗?你让每个人都能感受到你是全心全意对她不就好了?哪里还来的争斗?”
“爹,谁愿意将自己的男人分享给别人啊,愿意分享出去,还是真爱啊?”
“真爱?这是谈恋爱的说辞。过日子,那里还有那么多浪漫讲究。唉,你还不懂,说了你也不明白。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迂腐儿子。那好,你要是解决不了这些问题,我认邵慕婕为女儿,给她再找一户好人家,风风光光的嫁出去,你可满意?”
“爹,慕婕是您自小给我定下的媳妇,怎可嫁给别人?”司马长虹小声的辩解,希望司马义不要这么做。
“你又有一大堆不负责的理由,让人家小姑娘虚度年华啊?”司马义大声的责备道。
“我,我不准。您反正不能将慕婕嫁出去。我,我走了,您让我再想想。”司马长虹狼狈地走出大厅。这可怎么办?出门正好就撞在了杜冰身上,眼前杜冰泪水涟涟,“相公,相公。”一下扑到司马怀里嘤嘤的哭了起来。
“丫头,你可满意?我儿还是喜欢你的。只是顾虑太多,唉~,怎么还走了?”司马义早就知道慕婕在后堂偷听,还想为儿子多说些好话,不成想,慕婕掉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