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到这崖下,必须经过一段不短的路程。悬崖的后头有两条路,一条是回京,一条是通往崖底。策马的话,到崖底估摸半个时辰便回到。
云夙来时就牵来两匹马,一匹是他自己一直用的,一匹则是被云府管家训练得性情温驯的白马。
半个时辰后,到了崖底。一片葱郁的树林,耳边涓涓的溪水声……
“怡妃毕竟是宫妃,锦衣玉食的。若真不死,这种地方,住的惯么?”虽是山明水秀,但比不得皇宫的华丽。一介自小便在宫中伺候皇子,到后来成为宫妃的女人,也不知受不受得住。
云夙倒是凉凉地看了她一眼:“这么多年,不习惯也该习惯了。”
楚清泠摸了摸鼻子,心里倒是越发觉得,若是以后住在这也不错。山明水秀的,倒是个隐居的好地方。
楚清泠侧头,问:“去哪找到怡妃?”
这么大片树林,总该不会是把它找个遍吧?总该有个固定的点。要找个遍的话,别说把它翻过来,估计陌路个十天半个月都有可能。
云夙深邃的眼眸望着前方,只说:“慢慢找。”
楚清泠一个踉跄,差点没栽个跟头:“哈?”自己没听错吧?
楚清泠终于明白,云夙那句归期不定到底是多么不确定了。
是夜。
月亮悄然爬上枝头,皎洁的月光零零碎碎地洒在地面上。
忙活了一天,云夙在黄昏前打猎来几只野兔,楚清泠不会打猎,只去捡了几枝树枝。在空地上,云夙燃起明火。
楚清泠在一旁,抚摸着她自己那匹白马的毛。摸了一会儿,侧头看到云夙手上的烤兔,心下蓦然闪过一个念头。
侧目,看着那匹白马,楚清泠半开玩笑道:“你说,要是哪天我们捕不到猎物了,就把你宰了可好?”
白马自是听不懂人语,只是觉得楚清泠的纤细的手指把它的毛梳理得很好。加上它被驯得温驯的性子,便朝楚清泠身边拱过去,马头还蹭蹭楚清泠脖子。
一边正专心致志烤肉的云夙,听到这句话,忽然就掀起眼帘,看着楚清泠的后背,抿抿薄唇又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