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一声压抑的笑声在旁响起。
女孩转头一看，居然是个脑袋长的滑稽的小鬼。脸色微红，一瞪眼凶道：“小孩子偷听人说话，不怕长针眼啊。”
那小孩还了句：“我只听说偷看长针眼，你这话倒是新奇。”
女孩还待斗嘴，那小孩却已转过身去不理会。
“古怪的小孩。”女孩心中骂道，看了看小舅，不屑道：“还说什么花丛圣手，哼，连小孩子都不如，不管你了，我休息去了。”
雷尼刚才也是骤然间没想起，现在却已恍然，他又不是真傻。追上去问道：“真儿，你到底什么时候回去，上次你妈已经传信让我赶快把你送回去，你一直呆在我这也不是办法。”
“他们什么时候撤消了那个荒唐的决定，我才回去。”女孩道。
“那怎么荒唐，我觉得你父母好英明啊，你看看人家小伙子，年纪轻轻就已是青衣高手，你眼光还要多高啊？听说人家现在已经追到你家住着了。”
女孩道：“小舅，不要小伙子小伙子的叫，我记得那家伙也有近三十岁了，与你年纪差不多吧？……你说不荒唐？不说那家伙家离咱们荒岭域这么远。他也是在这游玩时，看上本小姐美貌灵慧，动了淫.念！这才摆出身份上门提亲，不说这样强买强卖本就已令人讨厌，以他这样的性子指不定在老家已经有了几十房妻妾。老爸这么精明的一个人，居然在人家给出的利益面前，对这些问题置若罔闻，毫不考虑！……这算什么，把我一次性的高价卖了吗？哼！”
“以前我还佩服小舅呢，能为了自己的爱情依然弃了家族荣华，虽然生活艰苦些，可却如此自由自在。怎么现在到我这里，你却反而要将我推入火坑？”
雷尼其实想说，主要还是自己修为不拔尖，不然谁会傻到抛弃荣华！也只有你这样没经过风浪，脑子里塞满浪漫想法的倔强丫头。可见她已经说到这份上，也不再劝，无奈道：“好吧，我不劝你了，你爱待就待吧。”
……
三个时辰后，那位老者导航师终于面色疲惫的将手放开。去了专门的房间恢复灵力，修养疲倦的心力。数个时辰连续不断的保持灵力的恒定平稳，是非常消耗心力的事。
昊天已经在第一时间接手，那显示板上专门有区域范围显示，阿泽发现探测范围骤然间从方圆几千里扩大到一万多里。增加五倍不止，而且反馈出的混沌空间信息也更为清晰。
他甚至能感觉到浮梭再一次提速，比之前又快了数倍。义父昊天使用灵识更加的熟练，消耗也更少，那种灵识的精确运转连接，仿若机械。这一下午他就在这样的观摩中度过。晚上在雷尼处吃了丰盛免费的晚餐，见义父还游刃有余的操作，也不再打搅，自己的收获基本就此为止了，剩下的，只能是自己揣摩。也就一个人回去修炼了。
接下来两人的饮食都是科洛夫－雷尼免费供应。阿泽安心的在房中修炼。第二天下午，阿泽感觉浮梭在减速，心道不是航程需要八日吗，难道这就到了？心中疑惑，就向操作大厅走去，见义父正在一处房间休息，就问雷尼。
雷尼笑道：“不是，这是要达到一处死界，本来以我们平常的速度，是需要明天下午才能到达的。不过因为昊天大人，速度加快了不少，生生提前了一天。”
这时是另一位导航师在操作平台，显示板上，边缘位置有一个明显不同于混沌空间的标示，像是一个界面。
阿泽好奇道：“难道这个界面也有乘客？”
雷尼笑道：“这死界可住不了人。”
解释道：“在此停留是为了校正航程。因为诸多原因，如操纵者本身的驾驶，浮梭不同而出现的细微差异，航图绘制不精确，……还有些就更加复杂，涉及到混沌空间的影响。这在短距离内，即使有些偏差，但也不至于走失界面。
可是航程太过遥远的，这些细微的影响就可能积聚到极大。如果就此往目标走的话，越远就偏差得越厉害。极有可能去到陌生之所，而非目的地。所以，远程航行的浮梭，均会在中途寻找一些固定的参考点，作出校正，这样就能避免误差扩大而造成迷失的情况。像我们这路程并不太远，中途一次校正就可以。那种航行以月计的，每一两天就要校正一次。……死界这样的无主之地，自然就是咱们最好的。”
阿泽点头，这就是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心中明了一件事，却又生疑惑。
“雷尼先生，死界是什么界啊，怎会是无主之地？我记得那些地形气候极端，即使不能住人，甚至没有生命，也都有着自己的价值啊。”
雷尼还待解释，一个清脆的声音在旁响起：“小屁孩，这就是你自己孤陋寡闻，却不懂装懂，谁说死界是没有人，或者生命的界面？”
阿泽却也不恼，问道：“那是什么界面？……哦，你看起来气色不错啊，肚子痛好啦？”最后阿泽还关心的问了句。
女孩有些尴尬，却装作没听见：“你刚才所说的那些，都是活界，和死界根本不同。每个界面即使法则不同，表现出各种各样特征，但是有一样是不变的，就是具有灵气！只要具有灵气，可供修士修炼，那就是活界。”
“那死界就是没有灵气？”阿泽有些恍然。
女孩却不屑道：“我还没说完呢，自作聪明！死界也有灵气，但是这个灵气不仅无益，反而有害！”
这时远处的界面已经渐渐接近，浮梭穿过壁障。透过透明晶体，可见到一片死寂的世界，眼之所见全是灰，黑，白，没有其他色彩，连空气都似有着丝丝灰白。那些残垣断壁，规划出区域的田地，虽已死寂荒芜，却都明显是人类活动留下的痕迹。
女孩指着这一切道：“你看这里，可想曾经也是极为繁华的。可就是因为太过繁华，人口发展没有节制，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这都是荒岭域开发初期，驯民贸易空前发达，很多家族贪心毫不控制他们的增长生育，这就是自食恶果了。荒岭域因此毁掉的界面不少呢。
不然，你以为，所有家族都会花费许多精力，来极力控制界面内驯民的生养？这都是因为有着许许多多血淋淋的教训。要是不加控制，小的界面几百年，大的也就千多年，都会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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