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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身而为人

被阿泽一问,反而是麦克愣住了,在他看来这两者间没什么必然联系吧!

这时有侍者捧着托盘走来:“麦克少爷,阿泽少爷,这是伊凡少爷猎取的一只黑唇猴,用最精华的部分烹制的,请二位享用。”

这食物已被木签串好,两人各自拿了一串。麦克看着木签上的肉串突然发呆,突然一笑:“阿泽,我想你应该是误会了什么。”

见阿泽不解的看着自己,解释道:“你大概以为我们家界面,是个规则的方圆三百里的地盘,是吧?”

阿泽点点头,不这样理解还能怎样理解。

“约定俗成,叫顺口了还真没在意。要知道,不同的界面,地形是完全不一样的,说千奇百怪都不足以形容,不可能有多么的规则。就拿曼达家的界面,就像五个大小不等的肉丸串在一起,相接处最窄的更是只有几里宽。而咱们家的界面就像根粗短的腊肠,还略带一点弯曲。长度大概有七百里。宽度一百多里几十里不等。

所以三百里方圆,只是对界面面积的描述。因为界面无数,形状千差万别,也不可能一一去描述形状,而且,描述清楚了又如何,这根本没有实际意义,大家关心的就是它的大小和其中的资源而已。所以大家就通用多少里方圆来简单描述,比如这个腊肠界面三百里方圆,曼达家的五个劣质肉丸子界面二百一十里方圆,这是不是就有了个相对清晰的判断?”大概对自己将界面比喻成腊肠,劣质肉丸子也有些感佩,说到最后哈哈大笑。

阿泽倒没惭愧,道了声受教。心道原来如此。

……

基本上每天晚上修炼前,阿泽总会和小月儿聊聊,即使不探讨修炼,也有很多其他事情可聊,最大路的就是阿泽给小月儿讲故事,最常讲的又是一些华夏文明中各种各样神仙妖魔鬼怪的故事,小月儿倒也听得入迷。甚至偶尔还会以“客观”的角度作出分析点评,比如说七十二变其实是很小儿科的把戏,元婴以上就可修炼,这样的本事要闹天宫有点不符合逻辑。又比如说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头修道,要有所成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阿泽每次见粉紫的萝莉小月儿认真的倾听故事,再认真的分析剖析解析,就忍不住有种想狠狠将她抱进怀里揉碎的冲动。太可爱了。不过,这些自然是想想而已,甚至表面上还得非常认真的参与这种讨论,甚至展开一场正方反方的辩论。

如此,小月儿也投桃报李的讲述一些修仙界的趣闻轶事,和从师傅那里听来的关于仙界的传说。即使有的经典故事阿泽曾经拷问得知,不过从小月儿口中将来,却更有一番迷人的味道。而且小月儿为求知血脉家族的隐秘,出入各宗门家族禁地,更是记着无数秘闻,也引人入胜。

这样,枯燥的修炼交流也变得有了光彩,两人的关系也有了更进一步的改善。阿泽知道,关系都是需要经营的。不能只需要时才唤她,不需要时就搁置不理,那样小月儿有好脸色才怪。而且,和小月儿相处,也是阿泽乐意之事。

是夜,阿泽唤出小月儿又探讨了一会儿修炼之事,小月儿却是对义父昊天所说的符文师极为好奇,催促阿泽尽快去了解。

“怎么啦,我脸上有花吗,你这样看着我?”发现小月儿盯着自己看,阿泽摸了摸脸颊。

“不是你脸上有花,而是觉得你这人好奇怪。”

“我怎么奇怪?”

小月儿倒也干脆,直接就说了:“你拼的一身度劫期的修为不要,也要重新做人,可见你对人还是很有依赖,好感的。平时言谈中,无意间流露出的情绪也有种身而为人的优越感,仿佛人在你心中就是这世间天生的,理所当然的统治者一般。我也不想纠正你的这个观点对不对,修仙界,仙界实力高深莫测的很多都不是人呢。

如此,你杀起人来却连心都不动一下。那什么七少爷和你也算无怨无仇,你就这么干脆的把人家杀了。连一点点抱歉的想法都没有,还有那位老者。而你今天行猎,对那些无知生命,你反有怜悯宽容,不杀幼小,也不杀尽。而且每次那些被你杀的还没彻底死掉的,你还给它讲几番道理,仿佛这样才会让你心安似地。你到底是怎想的?”

被小月儿这么一说,阿泽倒有点愣住了。有一句话小月儿倒没说出,自己骨子里就是有种人类理所当然为世间之主宰的想法。这是无论怎样也抹杀不掉的。如此,身而为人,自然就有优越感。

不过对她后边的话,稍一思索还是反驳道:“你是不是想说我这个人很矛盾,对身而为人有自豪感却又对同类冷漠无情,反而对那些无知生命心存着感情?

其实你说的不对,我怜悯宽容是因为它们无善无恶,它们自由自在的生活在自己的家园,我却为了满足自己的目的,就毫无犹豫的来破坏这一切。虽然出手无情,但我并不冷漠视之。

可是,这不正是说明我对同族的偏袒吗!要获得本命之气,哪有比成千上万聚在一起的人类更方便省心的对象?我若真的冷漠,这样做岂不是比现在劳心劳力更加简单方便,我却根本没有思考的就选择了这劳心劳力之法。至于是否是担心被那些强者发现,我只能说,要是我真以人类聚积的城市为猎场,绝对不可能被人发现破绽的。

至于你说我杀人而无动于衷……我可从来没把自己放在一个公正的裁决者的位置,我也从来没认为自己能代表正义。即使他对我罪不至死,可要是打扰了我的安宁,让我有可能陷入不断地麻烦中,我自然会防范于未然,将其掐灭。我用最有效的方法阻止麻烦的产生,至于正义与否,我从来就没代表过它,我自代表了自己而已。”

小月儿还是觉的其中有很多需要纠正的地方,但他这样肯定,坚定的语气,却反而让她无话可说了。人家已经说了,我可能不是个好人,但这就是我,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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