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很圆,月光拉长了两个修长的身影,猫头鹰警惕地扭了扭头,便拍打着翅膀飞走了。
“飞哥哥,我们今天是不是太晚了?”
“是有点,不过今天是圆月之夜,大家都要祭拜先司,晚点应该没有关系吧。”
“我怕我们父亲等着急了,我们要不再快点吧。”
“好吧,要小心脚下。”
随着行进速度加快,再加之抄了近道,很快两人到了坟地。
坟地原本不在规划的路线上,但由于太着急,两人便想直接越过坟地回家。
坟地可不是个安生地,据说好几年前槐山村村长进了坟地祭拜,便再也没出来过。自从出了这档子事儿,村里人都不敢进坟地内圈,说是鬼见愁。
初生牛犊不怕虎,两人虽然听过这个传说,但也毕竟只是传说而已,任白想着赶紧回家祭拜先司,父亲还特地叮嘱过要早点回家,现在都已经这么晚了,这下又免不了要吃一顿骂。
坟地的风似乎更冷些,两人不由得靠的更近了些。
任白打了个寒战,“飞哥哥,你冷不冷?”
“嘘,别说话,赶紧过去,惊扰了死灵可不好。”
任白抓住徐飞的袖子,继续小心翼翼地走着。
坟地里突然咯嘣一声,像动心碎裂的声音,任白心底一颤,向后看去。
徐飞突然抓紧任白的手向前跑,
“小白快跑!”
任白只见后面有座坟头上放着一颗头颅,森白的头骨在圆月辉光的照射反射着寒光。只惊鸿一瞥,任白觉得那头骨好像在对自己笑。
……
好不容易跑出了坟地,然而徐飞拉着任白还在继续奔跑。任白看了看徐飞,“飞哥哥,我们已经出来了,不用跑了。”
徐飞仿佛没听到任白说话一样,只顾奔跑。
片刻,两人便回到了家,村子里此刻静悄悄的,好像整个村子都已进入睡眠。
不是祭拜先司吗,怎么村子里这么静。
任白觉得很不对劲。
然而回家后他便释然了,只见桌子上两大碗酒还没喝完,旁边的酒坛已然见底,任白父亲和徐飞父亲两人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任白不由得勾起嘴角,轻笑了一声,“徐叔,爹,起来了,咱还没有祭拜先司呢。”
先司,是槐山村的守护神,传说当年槐山村遭遇暴风雨,大雨下了整整一个月,整个村子都泡在水里,村民们都站在房子上,没吃没喝。然而大雨又导致了山体滑坡,泥石流浩浩荡荡向村子涌来,村民们大惊失色。此时槐山村周围凭空出现一层屏障,把泥石流都挡在了外面。村民们以为山神显灵,从此槐山村便有了祭拜山神的传统。自祭拜山神以来,村子也风调雨顺,人们也越来越信服山神。先司是村民们给山神取的名字。寓意着村民命运的掌管者。
见二人没有动静,任白撇了撇嘴。拿起香炉旁的三根香,对着圆月拜了三拜,然后插入香炉。
“月亮真圆真亮啊!”任白盯着月亮,不由愣了神。
“嗯?飞哥哥呢?”
任白在院子里找了一趟,发现徐飞没了踪影。
“等等他吧。”任白坐在院子里槐树下,靠着身后的槐树,想着今天练习的武艺,渐渐的,合上了眼……
一片绿野,任白追着蝴蝶,一路奔跑。跑累了,便坐在草地上,看着天边的云彩。突然,有人拍了他一下。
任白转过身来……
好像心房颤动一样,任白全身战栗了一下,睁开了眼睛。
这是哪?
眼前还是那片坟地,若隐若现的传来几身鬼嚎,吓得任白浑身发毛。
难道我昨天在坟地睡着了?不应该啊,明明回到家了。
突然,他看见了身旁的坟堆上有一颗头颅,还是记忆中的样子。
这块头骨,好像在哪见过。
正说着,那头骨滋的一声,变成一束白光,钻进任白的体内。
什么鬼物!任白吓得立刻脱衣服检查,发现身体什么反应都没有,那一束白光如石沉大海,没有泛起一丝波浪。
得先出去。望着天空那硕大的太阳,任白一阵苦。完了,父亲肯定饶不了我。
徐飞呢?
任白想到昨天跟自己回来的徐飞,感觉有点诡异。
任白又一次走出了坟地,发现身边的环境极其陌生。
这不是槐山村吧?
任白向前走了一阵,哪里有槐山村的影子,这除了那个坟地,一切都素未谋面。反倒是路旁的人一直对自己指指点点。
“那孩子是从古神禁地出来的?”
“没错,我亲眼所见,一定无假。”
“说什么梦话,那只是个孩子!”
“是啊,而且看他的穿着,也不想是大宗门的天骄,我也从来没见过这孩子。”
几句话入耳,任白皱了皱眉头,然后突然想起了当年失踪的老村长。
莫非,老村长当年也来到了这里?
“两位大叔,”任白招呼路旁议论的两个人,“请问,这是什么地方?”
“你不是本地人?”其中一个胡子拉碴的问道。
“可能不是吧,”任白挠了挠头,“我做了一个梦,就到这了。”
“做了一个梦?那你可真是奇了,你难道没听过古神禁地吗?”
“古神禁地!”任白转过头,“难不成是那个坟地?”
“什么坟地!”另一个人纠正,“那可是古神禁地,莫要对古神无礼。”
“这么说里面都是埋葬的都是古神喽?”任白又问。
“那还用说,小哥,你能从里面出来,想必也是有什么大机缘,我可告诉你,以前强行进入古神禁地的,都没有好下场,落了个不善而终,甚是可怜。”
任白心里一笑,里面埋的都是自己槐山村的村民,难道说村民们都是神?前几天老幺老父亲还刚刚埋到坟地外圈。
“大叔,您给我说说这是什么地方吧。”
胡子拉碴的大叔揪了揪胡子渣,“嗯……你这孩子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我是槐山村来的。”
“槐山村!”两个大叔大惊失色,“你居然是槐山村来的!”
任白也摸不着头脑:“怎么,难道槐山村很出名吗?”
“不不不,我们这些地方的人根本没听说过槐山村,但前几年也有一个外地人来到了这,和你一样,也是说自己是槐山村的。”
任白瞪大眼睛,难不成老村长真的来了这,“请问,那人是不是姓陈。”
“陈?”长衫大叔皱起眉头,“那人倒不姓陈,他有一个道号,不知你听没听过。”
“道号?”任白倒没听说过槐山村还有道士,“那他道号谓何?”
长衫环顾四周,见无人注意,便靠任白近了点:“小哥,这个人可是禁忌,他道号二狗子。”
……
任白一开始以为大叔开玩笑,可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好像不是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