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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谈心

悠悠站在原地许久没动一下,转头看了看前方不远的书案,垂下眼深思起来。最终提步走向书案。

待自己坐稳以后,还是拿起笔练起字来。可写不了几个,有些烦燥地放下笔,抓起桌子上的纸,“哗哗”地扭成一个纸团,使劲往前一扔。

一个,二个,三个,黄贵默默地数着,一眨眼功夫,地上已撒满了一地的纸团。

“娘娘,要不我们出去走走?”黄贵走上前提议道。

悠悠抬头看了看,摇了摇头:“去养心殿吧。我没心情逛。”起身离开了书案。

黄贵也知道悠悠心烦的原因,也没再说什么,跟着她后面。刚走几步,就见悠悠停下来回头看了看地上的一大堆纸团。黄贵立刻懂她的意思,连忙弯腰拾起来:“娘娘,我立刻把它们丢掉。”

“不,你去找个火盆,把它们烧掉,一个不留。”悠悠吩咐道。

黄贵火速地端来一个火盆,依次把纸团烧掉,直到最后一个纸团化为灰烬。抱着奏折跟着悠悠离开了御书房。

悠悠满腹心事地来到了养心殿,皇上早已在此等候多时。悠悠退去了众人,这才瘫软在床上,看着上方的梁柱,有气无力地说道:“奏折在那,你快快批阅吧!”

“不!”皇上一口回绝了悠悠,望着悠悠诧异的目光,他拿起一个折子递给悠悠:“你该学会自己批阅。”

悠悠拿着折子,并没有立刻打开,不断地摸着上面的纹路:“你都知道了?”

“这一天迟早要来的,逆水而行,不退则进。既然避不了,那就面对面地迎上去。我已做好准备了。悠悠,剩下的看你的了。”

听着皇上信心十足的声音,悠悠无动于衷,还是不断地摸着,而皇上在坐在一旁等待她的消息,直到一柱香时间过去,皇上自嘲地笑了笑,心中难掩难过,可就在那一刹那,悠悠毅然打开奏折,专心致致地阅读上面的内容起来。

见悠悠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看着她专注地样子,越来觉得就是另一个自己。皇上欣慰地点点头。

“准奏”悠悠沉稳的声音传来,皇上接过她递过来的折子,快速地看了一遍。轻点朱笔,狂龙凤舞地写上“准奏”两字。

“准奏”每当悠悠念出这两字,皇上就接过折子,最后毫无异议地批阅。两人分工合作,一打的折子转瞬批完。

看完折子的悠悠并没有开口问皇上,面带微笑地,直直地,不发一言地看着他。直到皇上写完最后一笔,也不曾移开视线。

“悠悠就是这样,如有什么不懂处,就问问玉清,只要我在,我也会助你。记住你不是一个人在奋斗。”

悠悠垂下眼,轻轻说道:“我知道,就是因为相信你们会一直在我身边,我才信心大涨。对不起,刚刚让你担心了。只是昨天晚上我提的意见还要不要执行?”

“当然要,越快越好。”

“那我马上让黄贵把制造匠找来。”见皇上点头答应,悠悠大喊一声:“黄贵!”

“奴才在。”黄贵立马从门外走了进来,弯腰鞠躬道:“皇上,有什么吩咐?”

“你立刻把制造匠找来。”悠悠吩咐道。

黄贵领命而去。屋内又安静了下来。“你回关雎宫以后,一切都要小心。**一样的不简单。”

“我知道。只是我从未想过争宠也会发生在我身上。”说着说着,皇上好笑地发出声来。

“世事难料,我也从未想过会坐在龙椅上。你目前最大的对手就是皇后,之前我一直隐忍,不为别的,只想好好活下去。可如今的我风芒盖过皇后,我怕她会联手其他妃子一起对付你。到时我不知道能不能及时回来救得了你。这也是我最担心之处。”见皇上望着前方不说话,悠悠纳闷道:“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

皇上垂下眼,满脸悲伤:“我第一次见到皇后时,是在洞房花烛夜。当我掀开喜帕,见到满脸通红,笑得如桃花般灿烂的面容,那时觉得她很可爱。那时,我们过得如胶如漆,只羡鸳鸯联羡仙的生活。”

“那你爱她吗?”悠悠的一句让皇上愣了半天,他慢慢回过头来轻声问道:“什么是爱?”

“你不知道吗?”见皇上木纳地摇摇头,悠悠缓缓开口道:“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说,有的爱情惊天动地,刻骨铭心;有的爱情却平淡得如同白开水,但一样令人温暖舒心。”

“能具体一点?”皇上问道。

悠悠想了想,“就是不见你时心发慌,见到你时心里顿时平静下来,不管外面发生何事,只想和你在一起。我只是说出了其中一部分。这其中的美妙只能靠当事人自己体会。”|

皇上抚上自己的心,想了很久,最终摇摇头:“没有!我想找不到你说的那种感觉。那你呢?你爱我吗?”皇上突然问道。

悠悠被那句话一下震住了,望着皇上久久说不出话来,半晌垂下头,没有回答他。

皇上却抓着悠悠的手,摸向了自己的心:“可我好像有点爱上你了。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从那以后,我从未这么惦记一个女孩子,可笑的是那个女孩还只有七岁。但我却着了魔似地想着她,等着她,盼着她,终于等到她长大。”

“悠悠,”皇上轻声呼唤她,悠悠抬起头,望见的是的深情双眸:“你恨我不?恨我让你走到这危险的这一步。”

“我不知道?如果恨你能让时间回到原点,我想我是恨你的。”

“但我不悔,如果时间再来一次,我还是要这样做。”说完这句话,皇上猛地抱住了悠悠,痛苦地说道:“悠悠,你别离开我,你若走了,我真的成了孤家寡人。我父皇说过,我们帝王最不需要的就是爱情。可我不这样想,我要向他证明,帝王一样可以拥有爱。”

“你确定你是爱我吗?而不是一般的爱恋,一旦新鲜过去,就如旧鞋破烂不堪。”悠悠抚上他的脸,叹道:“如果你是寻常百姓家,也许你就是我要找的良人。可惜你不是,你这一辈子也当不了我的良人。我要的你给不起,你给的我不想要。”

皇上慢慢地松开那双手,望着悠悠悲伤地脸,喃喃说道:“给不起吗?你真的认为我给不起吗?”

“江山与美人,孰是孰非,你现在心底不是有底吗?”说完,抿着嘴站了起来。

“启禀皇上,制造匠带到。”黄贵的声音打断了皇上的话语。悠悠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皇上却坐在那里发呆,回想悠悠刚刚说的话,他知道她的意思,如果真的要在两者之间选择的话,他真的不知如何是好?自己真的会选择悠悠吗?他没办法说出那个字,只知道这会儿心乱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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