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太和殿以后,悠悠躺在銮驾上,想着事情出奇的顺利,想着玉清刚刚称赞的目光,这会儿心如雀雁,恨不得马上回到皇上身边,向他讲述刚刚发生的一切。
“快点。”悠悠催促道。但銮驾并没有往养心殿走去,悠悠看了看黄贵,不解他的做法。
“皇上临行前交待,下朝以后,先去御书房,再去养心殿。”黄贵小声地说道。
“可我去御书房也做不了什么?”虽然悠悠没有说出去,但黄贵却理解他的意思,他摇摇头表示他也是按照皇上的意思做的。
悠悠没有作声,皱着眉看着前方:“黄贵,宣玉清到御书房觐见。”
“奴才遵旨。”黄贵转身朝身后的太监交待道。
来到了御书房,黄贵把门打开,悠悠跨步进去。书房的布置尽显皇家气派。早已有宫女点上了熏香,此间房子弥漫着若有若无的龙诞香。悠悠坐在椅上,屏退了左右,无聊地翻了翻桌上的书籍,耐心地等待玉清的到来。
正当悠悠在御书房等待时,此时的太和殿早已冷清一片,悠悠一走,沈枫和萧敬各自带着自己的学生一起离开,只有一小部分的臣子向他庆贺。玉清也一一向他们回了礼。可这时,一名太监走了过来,向玉清叉手道:“玉大人,皇上有旨,要你速到御书房。”
玉清并没有看众人脸色,点头示意:“我知道了。各位,我还有事,先走了。”不理会众人的议论,转身朝外走去。
可转身的一瞬间,却见一人看着他,定眼一看,原来是他。
那人见玉清望着他,什么也没说,对他点头微笑,转身离开大殿。
看着那人的背影,玉清摸了摸光滑的下巴,心想:“他也是个奇怪之人。”想着悠悠还在等着自己,快步地朝御书房走去。
“玉大人求见。”听黄贵的报告。悠悠示意赶快让他进来。
“你怎么现在才来呀!我都等得急死了。”悠悠抱怨道。
玉清笑了笑,悠悠顿时如沐浴在春日阳光之中,一时呆了一下。“喂,下次不要在我面前露出这般笑容,很容易引人犯罪的。”为了掩饰自己刚刚的丑态,悠悠朝他吼了起来。
但玉清笑得更厉害了,悠悠脸红地望向旁边,讪讪地说道:“我走后,大臣们什么反应?”
“没什么反应?”玉清缓缓地说着。
“啊?没什么反应,这算好还是不好?”
玉清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题,笑了笑:“悠悠,你今天做得很好。一点也没怯场。所回答的问题也相当精彩。”
“真的吗?都是你师兄不好,不是说没人反对吗?所幸我反应快,否则都不知如何收场。不过,那反对之人我倒有些佩服他。敢向皇上直誎,说明他有些胆识,可惜是沈枫的人。”再次得到玉清的称赞,悠悠心里美滋滋起来。
“他是沈枫的学生,刚正不阿。可据我所知,他并不得沈枫的欢喜,只是碍于他是自己的学生,这才勉强收在身旁。”
“可惜了,要是能为我所用就好。我倒喜欢他这样的人。”
“不过,今天他这一做,更加引起沈枫的不满,我们反倒有机会拉拢过来。”
“但他会不会认死理?”
“即然不为我所用,那也就不为他人所用。一点点削弱沈枫的势力。”
悠悠看到玉清说这话时,眼中的狠厉。一时间觉得眼前这个天神般的人物,一下化为地狱使者,令人生畏可怕。玉清他到底是什么人?悠悠这下对他突然感兴趣来。可现在不是想这个时候,一想到大殿上的事,呵呵笑了起来:“我今天真的表现不错吗?”还没等玉清回答,一旁的黄贵可就发话了。
“玉大人,你是不知道,娘娘一上来,走路如同木偶一样僵硬,一来就坐在上面一言不发,老奴又不能开口提醒,急得我一身冷汗出来了。”黄贵抱怨的出声。
悠悠呵呵傻笑了几声:“我是在等下面的大臣出声,谁知道你们在等我出声。好了,下次不会。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悠悠,你要小心了,今天他们虽然不动声色,完全是看在家师的面子。但下一回就不会这么好糊弄了。不过,你勿须担心,只要记住沉着冷静,无论发生什么事,千万不要自乱手脚。一切自有我帮你挡。”
“我知道了。我明天还要继续吗?还有这奏折怎么办?”悠悠指了指案上的折子问道。
“带到养心殿。只有等夜深人静的时候,请师兄批阅了。这也是没办法中办法了。”
“为什么要这样做?”悠悠问出自己的心声。
玉清看了看悠悠,说出心中的郁闷:“就是因为笔迹不一样,所以师兄才这么被动。你可以处处模仿他,但笔迹会让人一眼看出真假。”
“我倒有个主意,不过这样一来,所有的奏折都得经过我手。不知皇上同不同这样做?”
“先说来听听。”玉清好奇地问道。
“我虽不能模仿皇上的笔迹,但改变书写方式,就算是同一人书写,写出来的字还是不一样。这样一来,自然不会引起他人的怀疑。”悠悠说出自己的想法。
“那怎样改变书写方式?”玉清继续问道。
“用鹅毛笔书写。而且我也觉得现在的奏折太多繁琐,要简约,易懂,分文别类,这样一来就可以减少皇上的工作时间。”
玉清点点头,并没有马上发表建议,只是对悠悠说道:“今晚我会再去养心殿,就你说的办法,我会说师兄商量商量。晚些时候,把奏折带到养心殿处。那我先走了。”
待玉清走后,悠悠心想:“他说的有道理,小心使得万年船。反正现在没事做,先模仿皇上的笔迹吧!”抽出之前皇上批阅的奏折,一笔一画模仿他的笔迹来。而时间一点点过去,直到申时,悠悠才伸了伸懒腰,把今天的奏折放入衣袖内,朝养心殿走去。
一回到养心殿,皇上立马迎了上来,若不忌讳柳叶在场,悠悠估计已被他骂个半死。悠悠也没解释这段时间她在做什么?直到又剩下两人独处时,这才拿出衣袖中的折子递给皇上,自己走在榻上休息起来。
大约躺了一柱香时间,听到旁边有响动,睁眼一瞧,皇上不知什么时候批阅完毕,见悠悠起来,把折子递回给悠悠,悠悠整个翻了个遍,记住了皇上是如何处理的。这才把折子放回衣袖中,笑眯眯地说:“我今天得到玉清的表扬,他说我今天做得不错。我做得这么好,有没有奖赏?”
皇上笑了笑,拍了拍悠悠的肩膀:“辛苦了!你想要什么奖赏,只要我办得到的,我都答应你!”
“嗯!现在还没想到,等我想到了再说好吗?还有玉清说今晚他还会再来一躺,有事和你商量。”悠悠转达了玉清的意思,见皇上点头表示已知晓时,悠悠也没再说什么,心想:“先卖个关子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