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兄妹俩吵吵闹闹就快过年了。在恒毅印象中,过年是件很好玩的事,渐渐地把注意力转到母亲身上,整天跟着母亲转悠。
他每天跟在后面尽捣蛋,母亲烦不甚烦,只好把他赶到悠悠身边,可没得一会,又会在某处听到母亲气愤的声音。其实悠悠也想看看去凑凑热闹,看看过年有什么地方好玩。可她现在还只能扶着站,母亲又宝贝得她要死,从不让她站很久。
这回又看到恒毅灰溜溜地被母亲赶回来,悠悠眼一转,朝他一笑,嘴里念着“噶噶!”的声音。
“嘎嘎?妹妹学鸭子叫做什么?”
悠悠嘴一呡,“算你狠,我开口叫的第一声就是你,你居然说我学鸭子叫?”恒毅看了看妹妹,见妹妹坐床上指了指外面:“你想去外面?”悠悠一听,赶紧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那先让我亲一下。”
恒毅没等多久,就惊喜地看到妹妹笑着对他伸出手,高兴地跑上前去,“嗯啊!”重重地亲了一下,悠悠脸抽了一下,要不是有求于他,早就一巴掌拍了过去了。
见他又想亲,赶紧抱着他的脖子,“啊!啊!”地指着外面。
“妹妹,你知道吗?娘在做很好吃的东西,但娘不给我吃了。我带你去,那让我再亲一下好吗?啊!别扯我的头发。我去!”恒毅撅着嘴抱着她,朝母亲走去。
这时屋外已下雪,白茫茫的一片,院里的积雪已有一尺高,悠悠心想:雪下得真大呀!可以堆雪人,打雪仗啊!放在这里可惜了。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嘿,嘿,妹妹真重!我快抱不起了。”到底还是小孩子,即使双手抱着悠悠,恒毅还是晃悠悠地抱着她往前走。其实小灶离屋并不多远,可悠悠觉得自己好像越来越往下滑,生怕他不小心摔了自己,赶紧拽着恒毅。
“妹妹,别拽我头发,很痛的。”见恒毅龇牙咧嘴往前走,悠悠没理会他的话,继续扯着他的头发。恒毅只好把她往上供了供了。见自己没往下走,悠悠一只手扯着他的头发,另一只手指了指前面。“妹妹,你扯疼我了。我们就快到了。你知道吗?娘做了很多很多做的那个叫什么粑粑的东西,又甜又焦。待会我们就有吃的。你不许跟我抢。嘿哟,嘿哟,嘿哟。”
听到恒毅喊起口号来,悠悠囧了,有那么重吗?嘿哟了半天,总算快到了。
“娘,娘,娘。”
“恒毅,你怎么又,天啊!你怎么把悠悠带来了。这么冷的天你不怕妹妹生病吗?”
“是妹妹想吃粑粑,不出来她就抓我头发。娘,我可以和妹妹一起吃吗?”
“恒毅,你吃得够多了,我做一个你吃一个,如今还把妹妹扯进来。她怎能吃得动。”
“苏姨娘,小孩子本来就嘴馋,你就别怨他了。记得小时候我和少爷一样,一过年母亲做东西,就围在旁边偷吃。”
“就是就是,娘做的真的很好吃。娘。”母亲无奈地看着他,“你抱着妹妹坐在灶台前,别烧着妹妹了。”
“好!”火照着兄妹的脸通红通红的,恒毅抱着悠悠,时不时还抬起头瞄了一下,趁母亲不注意,飞快地拿起刚炸出的一个,边吃边呵气地吃着,吃到一半,才想起悠悠。低头一看,就见她抬着头看着自己。他把吃了一半的粑粑放在悠悠嘴边。
悠悠别过头“我才不要吃你剩下的口水。”
“妹妹不吃,那我全吃了。”
母亲听到他的话,“恒毅,妹妹还吃不得,待会娘会另外给她做。”
“妹妹,你听到了,是娘不让你吃哦。那我就不客气了。”
“你也不能吃了,再吃我们就没法办年了。”
“是呀!少爷。你吃了那么多,肚子不涨吗?”
“不涨,我还可以吃。娘,再让我吃一个吧!”
“不行!”
“娘!娘!”无论恒毅怎么衰求,母亲都不为所动。恒毅求了半天也没结果,只能郁闷地抱着悠悠坐在灶炉前发呆。
母亲和春意总算弄完了,那粑粑炸得金黄金黄,香气扑鼻。见恒毅无精打采地坐在那里,拿起一个放在他眼前,恒毅顿时眼冒光,赶紧放在口里吃起来。母亲笑了笑,见女儿坐在哥哥怀里望着他直流口水,伸手抱过她,轻轻弹了弹她额头:“不行哦!你还不能吃,要到明年。”
见女儿不高兴地瘪着嘴,母亲笑出声来:“你和你哥哥一样,都是小馋猫。”
“我们才不是呢!”恒毅不满着大声叫道,悠悠也配合着哥哥,啊啊朝母亲叫唤。
“哟!这回倒是站在一块了,昨天才打了一架。”兄妹俩都没作声,抬头都看着母亲,两双无辜的眼睛似乎在控诉母亲说的话不对。
“好!别看了,走吧!”母亲抱着悠悠,恒毅和春意跟在后面。
到了房间没多久,一个丫环来报:“苏姨娘,明天是小年,夫人让各房都到前厅聚聚。”母亲朝她点点头示意了一下,丫环领命走后。
相对第一次见面,母亲没有那么忐忑不安,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一点也不在乎明天的聚会。悠悠心想不知母亲这次会弄成什么样子,可别弄巧成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