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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陌上花开 4(结局)

在卫凌风回府的三天,他收到一封信,信上没有名字。打开信的瞬间,卫凌风就知道,是她。

卫凌风还是去了——按照信上的地点。信上说要他孤身一人前往鸳鸯崖。卫凌风不知道这是不是陷阱,但是他还是要去的,他想见她。

鸳鸯崖边,他看见了苏绾绾。一身火红喜服的苏绾绾就站在崖边。风吹起她的长发,吹起她的衣袂,她似乎也要被吹走。她的脸色很白,就像将死之人一般。

“你来了。”他听见她说。

“是的,我来了。”他回答。

而后又是无尽的沉默。

“是你吗?”卫凌风还是问了。他觉得那个背影.....那个救他的人就是她。

“是,那又能怎样呢?”苏绾绾轻轻的回答,她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

卫凌风一怔,是啊,是她又如何?两人无论如何是回不去的了。

“或许你是恨我的。”苏绾绾停顿了一下,又道“你是该恨我的,是我欺骗了你。”

卫凌风看着她,他的眉眼不再是那样清澈透明,而是平静安寂的。“我不恨你。刚开始是恨的,后来就不恨了。”

“谢谢你,卫凌风。我真的从没想过自己能穿上这火红的喜服。谢谢你。”苏绾绾平静的开口。“其实我说的是真的。如果可以,我是真的想和你一起走下去啊。”苏绾绾轻笑了一下:“可是没有如果啊。”

“卫凌风,我最对不起的,是他。”苏绾绾轻轻的抚着小腹,神情温柔。

卫凌风似是突然知道了什么,眼睛死死的盯着苏绾绾。“你.....”

“我对不起他啊。他还没有看一看这个世界,没有看一看他娘亲,没有看一看他父亲啊。”苏绾绾打断他。“可是我不后悔,因为我不能睁睁看着他父亲去死啊。”苏绾绾抬起头,认真的看着他。“我想去陪他啊。”

卫凌风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他甚至开始大喊“不,苏绾绾,你不可以,你听到了吗。”

他向前跨去,他想要抓住她。可是是徒劳的。他听见她说:“卫凌风,对不起,他是个男孩。”风终于将她吹起,缓缓的落入崖底。

“不.....”卫凌风无论怎么叫喊,再也没有了回音。

后来,人们发现在鸳鸯崖边,又多了一座屋子。听人说,似乎住的是个将军。听人说,将军的妻子在跳崖了,所以将军便建了屋子,等她回来。听人说,将军总坐在崖边呢喃:“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听人说..........

再后来,将军也成了故事,没有人能准确的说出他的故事。

奈何桥边。

“你且喝下这汤吧,走过这桥,再无卫凌风。”一个紫纱遮面的女子端起一碗汤药递给眼前人,用浑老的声音缓缓说道。

“孟婆………”眼前的人赫然是年轻时的卫凌风。

被唤作孟婆的女子打断了他的话:“多说无益。喝了这碗汤,速速过桥去吧。”孟婆轻叹一声:“或许奈何桥头,她还在等你。”

卫凌风结果汤,仰头饮下,转身朝着奈何桥的尽头走去,消失在雾气里。

桥的这边,只剩下无尽的彼岸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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