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绿,求求你别哭了好不好?”回去的路上,小绿一直在哭,胡明无奈只好劝慰小绿道。
但小绿却根本不听劝,被胡明一说反而哭的更凶。
小绿哭着说道:“少爷,都是小绿不好,请少爷责罚小绿吧。”
胡明见小绿这般模样,无奈地摇头说道:“这件事情本来也不怨你,莫说什么责罚的话。”
小绿急忙摇头说道:“不,少爷为小绿受这么大委屈,小绿心里过意不去。”
胡明哈哈一笑,说道:“我受什么委屈?不过是让我闭门思过三个月而已,算不得什么事情。”
小绿听见胡明这么说,疑惑地问道:“少爷,你不知道?”
胡明被小绿这么一问却是愣住了,说道:“什么我不知道?”
小绿见胡明一脸不解的样子,眼中含泪地看着胡明,说道:“少爷,小婢有些话不吐不快,请少爷责罚。”
胡明摆摆手,说道:“什么责罚不责罚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以后你要再让我责罚你,我可就生气了。”
小绿见胡明一脸严肃的样子,也被吓了一跳,说道:“少爷,今天的事情虽然看似公允,但实际上二老爷和三老爷都在护着闯少爷呢。”
胡明看了一眼小绿,虽然早就明白其中关键,还是饶有兴趣地问道:“你说说,为什么我父亲还有二伯都护着闯哥?”
小绿终于不哭了,眼中却依旧含泪地说道:“少爷年幼,可能有所不知,闯少爷他是去世的四老爷的遗腹子,所以平日里二老爷和三老爷都对他疼爱有加。”
随即,小绿担心胡明还是不明白,继续说道:“今天三老爷看似惩罚闯少爷,但闯少爷却被罚禁足一个月,而少爷您却被罚禁足三月。”
胡明摇摇头,说道:“你不还打闯少爷的手心了么?”
小绿看着胡明,不好意思的说道:“少爷,小婢不敢真打闯少爷,否则小婢日后恐怕就无法再服侍您了。”
胡明嘿嘿一笑,说道:“好啦,放心吧,我不会怪罪你的,你也有你的难处么。”
虽然胡明嘴上这么说,但心中还是好奇:莫非真的是穷人孩子早当家,小绿看似年纪不大,却也有这般诸多想法。
不过,胡明却不想继续这件事说下去,而是问道:“小绿,这禁足三月可有什么说法没有?”
小绿摇头说道:“倒没有什么说法,只是不能离开自己的屋子罢了,不过在屋中待三个月,恐怕闷也要闷死。”
胡明挠了挠头,说道:“也是,看来这三个月也不是那么好过的。”
若是放在后世之中,在屋中待上三个月恐怕没有什么事情。毕竟有诸多娱乐可以做,但在这个娱乐匮乏的时代。在屋中闷上三个月无次于酷刑。
突然,胡明脑袋中灵光一闪,问道:“小绿,可有什么好玩的东西没有?”
小绿疑惑地看着胡明,问道:“好玩的东西,不知少爷是指……”
胡明笑着说道:“比如说棋。”
“少爷想要下棋?”小绿疑惑的问道。
胡明见小绿一副奇怪的神色,不由问道:“怎么?难道不行么?”
小绿急忙摇头说道:“小婢不敢,只是少爷学过下棋么?”
胡明前世的时候自然是学过下棋的,但问题是胡明没法说啊。
无奈之下,胡明只好说道:“反正待着也是待着,不如学学下棋来消磨时间。”
小绿想一下,点点头说道:“如此也好,我曾经在仓房中看见过一副棋盘,虽然老旧了些,但擦拭一下应该也还可以用。”
胡明听见,哈哈一笑说道:“好,那你明天便把它拿过来。”
小绿见胡明如此说,只好说道:“少爷有心学棋也是好事,小婢虽然不才,但也学过一段时日,不妨都交给少爷。”
胡明翻翻白眼,心中暗道:我下棋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随即,胡明似乎意识到了不对,想到:不对,是我下棋的时候你已经死了几千年了。
想到这里,胡明也一扫阴霾,嘿嘿地笑了起来。
不过,胡明这么自顾自的一笑,小绿却是不解,问道:“少爷,怎么了?”
胡明也意识到自己失态,急忙摆手说道:“没事,没事,突然想起些有趣的事情。”
“少爷想起什么了?”小绿好奇地问道。
胡明正经地说道:“从前有个宦官。”
说到这里,胡明却是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看着小绿。
小绿看着胡明,心中更加好奇,一个宦官有什么可笑的?便问道:“下面呢?”
胡明应声答道:“下面没了。”
小绿听见一怔,看着一脸笑意地胡明,疑惑不解。
随即,小绿似乎想起来什么,红着脸,捂着嘴偷笑起来,说道:“少爷,我去找棋盘去了。”
说着,小绿便跑走了,留着一脸发呆的胡明。
良久之后,胡明摇摇头,叹道:难道这个时代的女子都这么早熟么?这种段子也能明白。
进屋之后,胡明收拾一番便躺在床上。
但胡明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不断思索今日发生的事。
最让胡明想不明白的是胡宁看自己时候的那种冷漠,似乎自己仿佛跟他没有一点儿关系一般,完全不像是父子。
甚至,胡宁从头至尾都没有替自己说过一句话,无论胡宁是否出于避嫌的考虑,这种行为完全不像是一个父亲应该做的。
看来这个豪门的水挺深啊。无论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的胡明最后只好发出这样的一声感慨。
随即,胡明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小绿早已准备好棋盘,摆放在胡明面前。
胡明看着棋盘,便明白小绿用心:有些老旧的棋盘被洗刷的一尘不染,棋子似乎也挨个清洗过。
可见小绿真下了一番功夫。
见到小绿在自己前面站着,脸红扑扑的,似乎还有些害羞,胡明便明白恐怕还是昨天的那个段子闹的。
不过胡明也不在意,而是看着棋盘觉得有些奇怪。
随即,胡明便明白哪里有问题了,这棋盘横竖都有十五道,跟后世的十九道棋盘有些区别。
不过,看明白之后,胡明便自动屏蔽了这些差别,而是看着小绿说道:“小绿,你可不能藏私,把你会的都要教给我才行。”
小绿郑重地点头说道:“小绿也是进府之后学些皮毛,定然全都传授给少爷。”
胡明摆摆手说道:“你也不必这么认真,权当是消遣好了。”
其实,小绿那一身棋艺胡明还未放在眼里。
不过听见胡明说下棋只是消遣,小绿脸上不由露出一丝失望的神色,说道:“那小婢就献丑了。”
说完,胡明便认真地听小绿讲起围棋的规则。
还好这个时代围棋的规则跟后世差异不大,无非是让子一些方面的事情,胡明很快便能接受。
不过饶是如此,小绿似乎依旧怕胡明听不懂,不厌其烦地讲了一遍又一遍。
虽然小绿心中也惊讶胡明领悟的能力,但最终还是归结到自己太笨上面。
等小绿耐心的解释完,胡明也了解大概,点头说道:“好,你就陪我下上一局吧。”
小绿听见胡明要跟自己下棋,本想说些循序渐进的话来,但见胡明一脸渴望的神情,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点头说道:“好,不过少爷是新学的,小婢就让少爷五子吧。”
胡明听见,急忙摆手说道:“不必,下棋如两军对垒,岂有相让的道理?”
本来胡明觉得自己跟小绿下棋就有欺负小孩儿的嫌疑,若是小绿再相让那这棋下的岂不是很无趣?
甚至胡明觉得若不是碍于自己的秘密不能泄露,恨不得让小绿五子。
不过,小绿却不知道胡明的棋艺,而是说道:“少爷,你就听小婢的吧。”
胡明正色说道:“大丈夫岂能让他人相让?”
话声刚落,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大叫:“好,说的好!”
胡明听见门外有人,不由一惊,探头看去。
只见从门外走进一中年男子微笑着看着小绿和胡明,说道:“刚才是你说的?”
胡明见来人气度不凡,急忙起身说道:“是小子说的。”
那中年人微笑着打量胡明,不知为何,胡明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让人觉得十分舒服。
随即,那中年男子说道:“方才你既说下棋如两军对垒,既然是两军对垒明知不敌而硬要敌之,实为不智。”
胡明听那中年男子的话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急忙说道:“事有可为,有不可为,可为之事纵粉身碎骨也要为之。”
此话一出却换成那中年男子一愣,不由重新审视胡明,正色说道:“好一个可为与不可为,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却懂得这般道理,不错,不错,胡公在天之灵恐怕也可以安息。”
就在那男子上下打量胡明的时候,胡明心中也有些奇怪,这人似乎不是胡家的人,却能随意进出胡家内宅,恐怕跟胡家关系匪浅。
随即,那男子说道:“既如此,不知你可敢与我对战一局?”
胡明点头说道:“有何不敢?”
那男子微笑地摆手,让小绿退到一旁,小绿见此状况也顾不得什么尊卑有别,急忙说道:“大人,少爷他今日才学棋,还望大人高抬贵手。”
听见小绿的话,那男子不由一笑,转头看向胡明故意问道:“可需我相让?”
胡明正色对小绿说道:“小绿,你在一旁看着就好。”
见胡明似乎有些动怒,小绿便站在一旁默不出声,但心中还是有些忐忑。
那男子也毫不客气,直接坐在胡明对面,说道:“既然是两军对垒,自然不会全无意义,何不添点儿彩头?”
胡明见那男子满面红光,看似可亲,却没想到突然说出这种话来,若自己真是第一天学棋,这明显是欺负自己,不由说道:“不知道先生准备加些什么彩头?”
那男子想了一下,说道:“你若输给便拜我为师,如何?”
胡明心中略一盘算,便点头应道:“好,不过若先生输了该怎么办?”
那男子听见胡明的话不由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说道:“我输?你这小子真有趣,你便说说看我输了你有什么要求?”
胡明想了一下,摇头说道:“我还没想好,但先生只需记得欠我一件事便好。”
那男子点头说道:“没问题,不过我也要先说明,若是你要求我违反道义,我宁愿一死。”
胡明点头说道:“先生放心,小子虽然年幼,却也明白些事理。”
听见胡明这般说,那男子点头说道:“君子一言。”
胡明应声答道:“驷马难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