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光景转瞬即逝,胡明身体虽然有碍,却也能勉强下床。
这日,胡明缓步走出房中。
至今胡明也无法释怀当日胡宁摇头叹息,缓步离去时的背影。
“胡宁当时究竟想要说些什么?”胡明怎么也想不明白,当日四目相对的时候,胡明心中忐忑,明显觉得胡宁有话要说,但最后却只是化作一声重重的叹息。
这个问题困扰胡明整整半个月的时间。但最后还是没有得出答案。
仿佛胡宁始终坚守着一个秘密,而这个秘密与胡明似乎有些关系。
只需胡明稍微想一下便知道,什么“灾星”,什么“思念夫人”,屁!
毕竟胡宁只有自己这一个孩子,按照正常人的想法,不说百般宠爱也绝不会是如同胡宁这般不闻不问。
“那年一定有事情发生。”胡明的心中已经得到很确定的想法,只是却始终没有从胡宁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既然胡宁没有说,那胡明索性便不去想。
胡明相信,早晚有一天胡宁会告诉自己所有事情。
院内,小绿正在望着天上的云怔怔发呆,满老虎则在院内清扫落叶。
显然满老虎已经接受做胡明小厮这个事实,愿赌服输,虽然满老虎心中依旧有些不服,但众目睽睽之下也无话可说。
见到胡明从屋内走出来,满老虎迎上去瓮声瓮气地叫道:“少爷!”
小绿被满老虎这一声也惊醒,回头,正迎向胡明的目光。
“小绿,想什么呢?”胡明也没有理会满老虎,径直与小绿说道。
对付满老虎这种人,胡明自然不会还让他如同在胡闯身边那般锐气逼人,必须要先好好打磨一下满老虎的锐气,否则即便日后真的让满老虎跟在左右,恐怕最后满老虎也会落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满老虎心中虽然不忿,但却没有丝毫声张,只是把头埋得更低,若仔细看,还能看见满老虎握在扫帚上双手的青筋。
小绿慌不迭地跑到胡明身旁,连声说道:“少爷,这怎可以?”
“怎么不可以?”胡明笑着看向小绿,说道:“莫非小绿有心上人了,连少爷我问一下都不可?”
听着胡明的玩笑话,小绿小脸顿时一红,煞是可爱。急忙摇头说道:“少爷尽是胡说,小绿何曾有过心上人?只是少爷你这内伤刚好一些,还没有痊愈,又怎能出屋?”
“天天在屋内闷着,都快闷死了,偶尔出来呼吸下空气也未尝不可。”
“可是……”小绿还待说些什么,却被胡明硬生生地打断道:“没什么可是,最近可曾看过蔡叔父?”
见胡明主意已定,小绿心中颇感无奈,正要开口却听院外传来一爽朗声音“有劳侄儿挂念!”
话语中,从院外大步流星地走进一人,不是蔡邕又是何人?
“叔父!可是许久未见!”胡明笑着便迎上去。
蔡邕哈哈一笑,说道:“你小子可真是不省心,才闹腾完一次,余波还未结束就又来一次,如今你大伤初愈,可别再闹腾,否则你父亲肯定不会轻饶你的。”
胡明哈哈一笑,说道:“我父亲他?他才不会管我呢,等我捅破天的时候,说不定他会把我往前一推,任我自生自灭。”
蔡邕听见胡明的话,脸色不由一暗。
独自一人的时候,蔡邕想起胡明时也会暗暗想着稚威是否做的有些不妥。
随即,蔡邕便开口问道:“贤侄,你老实说,是不是对父亲有些怨恨?”
胡明听见蔡邕的话一愣,心中不由暗自想着:“难道我还真怨恨那个便宜老爹不成?”
不过,随即胡明便反应过来,笑着说道:“怨恨?谈不上,他不想理我,我也不想理他,这样正好,大家都皆大欢喜。”
只是说道这里,胡明突然话锋一转,说道:“不过他是我父亲,这是无可改变的事实,所以无论他对我好也罢,坏也罢,如同现在不理我也好,处处关心我也好,他都是我父亲,叔父可明白?”
蔡邕听完胡明的话,不由一愣,随即无奈地苦笑说道:“贤侄,若非我亲自确认你那出生年月,否则我定难以想象你仅是一个四岁孩童。”
胡明微微一笑,不再作声。
早慧么?胡闯不觉得这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反正这个世界本来也不缺少什么神童,便是自己早慧一点又如何?
两人有说有笑便进入屋中,分主客坐定,胡明笑着问道:“叔父过来不是父亲他派来的说客吧?”
蔡邕闻言,哈哈一笑说道:“自然不是,稚威兄是你父亲,有什么事他过来说便好,又何须我来说?”
“那叔父怎么句句离不开家父?”胡明似笑非笑问道。
蔡邕也是嘿嘿一笑,说道:“只是好奇你们这对父子而已。”
说着,蔡邕随手从胡明榻旁轻车熟路地取出棋盘棋子,笑着说道:“许久没有与贤侄手谈,今日便大战三百回合怎样?”
胡明听见,哈哈一笑,说道:“叔父既然如此说了,我岂敢不从,只是叔父不要怪罪我不懂得尊老才好。”
蔡邕附声道:“鹿死谁手还不可知,小子可别先把大话说的太慢。”
说着,两人已经把战场摆开,一场厮杀在所难免。
胡明与蔡邕这二人之间的关系还真是复杂,说是师徒?蔡邕只教胡明习字。说是朋友?蔡邕又是胡明父亲的朋友,胡明祖父的徒弟。
但这两人却是无话不谈,无话不说。
两人鏖战正酣,蔡邕突然说道:“跟你讲一件趣事。”
胡明仔细观察着棋局问道:“什么趣事?”
蔡邕笑着说道:“你可相信这世间有大贤人么?”
胡明一愣,笑着摇摇头,说道:“我哪知道这个事情。”
蔡邕继续说道:“今日听我弟子说民间到出来个大贤人,自言得天书三卷,遍施符水,救万民水火,又建立太平教,确实有趣!”
“太平教?”听到这三个字胡明敏感的字不由皱眉问道:“可知那人叫什么名?”
蔡邕迅速地落下一子,看向胡明说道:“这个却是不知,只是知道那人道号大贤良师,似乎姓张却记不大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