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对不起!”面前的小女孩穿着司徒家的仆人装,全身抖得像筛子一样,手里的火机擦出的火一颤一颤,危险得像只狼。小女孩眼泪嗖嗖地掉,对着双手被反绑,脚被束缚着,口被封着的羽莘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
羽莘全身被淋满了汽油,“滴答滴答”地顺着衣服、发丝滴落在床单上,再滴至地上,汇聚成小流……
“我是身不由己的。原谅我!”小女孩闭着眼将火机扔了过去。
大火“轰”的一声绽放出惊人的红花。
“唔……”羽莘痛苦地挣扎着。
小女孩看着燃起的火花惊慌地向后退了一步却险些绊倒自己,她跌跌撞撞地爬向房门,用力拽开房门就想逃,但是她用力拽了又拽门把手,房门只是随着她的力震动几下而已。
小女孩害怕了,她发疯似的拍着房门,“啊!开门!给我开门!你怎么可以出尔反尔!”她的泪珠大滴大滴地掉落。
而门外的女人冷笑一声,看着自己的杰作……用麻绳死死捆住的钢管和门把手,然后绝情地离去,全然不顾里面同样绝望的呼救。
小女孩自知已经深陷别人的圈套,她放弃了拍门的动作。但羽莘痛苦的呻吟将她的思绪瞬间拉了回来。既然你要置我于死地,那我何必还找着你说的做!她咬咬牙,跑进卫生间放开了所有的水龙头,用所有能装水的容器来接……包括那个浴缸!“快点快点!拜托了!”刚装满了小半桶,她就赶紧提着出去了。但由于刚才的神经过去紧张,此时的她手脚都还没恢复力气,险些摔倒在地上磕到头部。她跪爬起来,拖着那半桶水,艰难地泼洒在羽莘身上。
“不够!还不够!”她又跑进卫生间拖出来慢慢一大桶,使出吃奶的力搬到床上直接灌下去。就在这时,卫生间哗啦啦的水声戛然而止了。小女孩愣神了片刻,这才意识到——那个女人把水闸关了!根本就是致我于死地嘛!很好!你不仁我不义!
小女孩跑了两三趟,将浴缸的水也用完了。
她丢开桶,三步并作两步爬上床,解开羽莘手脚上烧焦的麻绳,扯开封住嘴巴的布条,将羽莘半扶起来。“对不起……对不起……”她的眼泪重新凝聚,掉落。
室内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水,还有烧焦的味道。
羽莘虚弱地开口道,“咳,她就是想弄死你,你怎么……咳,怎么可以相信她!”羽莘感觉全身都不是自己的,疼得钻心。
“羽莘你应一下我!你在里面对吗?!羽莘!”司徒默雨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紧接着“嘭”的一声,门被踹开了。
司徒默雨看着室内的一片狼藉,瞳孔猛缩。
羽莘昏迷前的最后一幕,便是司徒默雨拽过自己,狠狠地推开了那个女孩。
羽莘再次醒来已经是三天后了。因为拯救及时,她全身皮肤只是轻度烧伤,但及腰长发被剪成了齐耳短发,面部也有轻度烫伤,目前仍需要隔离观察。
司徒默雨站在病房外,目不转睛地盯着正在检查身体的羽莘。羽莘报以一个微笑,司徒默雨也回以一个微笑。但司徒默雨放在身侧的手却握紧了又松开,手背的青筋突兀地显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