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醒来,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倒霉事都给我撞上了,也许是山真的没那么高。我眨巴眨巴眼睛,稍微动一下,脑袋就剧烈的疼。
眼前一张乔莫放大的笑脸“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呢。”
我疼的直哼哼哼哼,现在除了眼珠子还能转,算是十级伤残了。
“你还好么?”我听了无奈的转了转眼珠子。
“你从上面摔下来昏迷了两天了。你的脊椎好像摔断了,右腿也断了。但趁着你没醒给你接上了,不知道接没接好,这个我不太擅长。这两天我背着你找到水边已经是极限了,我再带着你咱俩都得死,我们现在的状况,只能我一个人先走,看看前面有没有吃的,有草药就更好了,我找到了就回来救你。”
我知道这是唯一的办法,心中却还是有些失落,万一他不回来了呢?我勉强开口:“你去吧,四天天之内如果找不到,就不要回头了。”我的声音无比嘶哑,说话时脑袋剧烈的疼痛几乎让我几乎晕厥。
不知乔莫走了多久,期间我不断的醒来不断的睡过去,断断续续的做着奇怪的梦。
我再一次醒来口干舌燥的却发觉手勉强能动了,我不能指望着乔莫马上就能回来救我,我必须得马上喝水,不然也许我活不过今天。
我伸长脖子找水,一眼便看见不远处山脚下有条天然山泉,
我一只手撑着笨重的身体慢慢往前爬,每挪动一点浑身都疼的要命,但我还是坚持一点一点往水那边挪,正常人数十步就能到的地方我硬是挪了一个小时,艰难的捧了水喝了个饱,眼皮就越发沉重,便又混混沌沌的又睡过去了。
每次醒来都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月亮很圆,夜深沉的星星近在眼前,我在细流旁扯了一把草,塞进嘴里咀嚼,我还不想死,我要活着,至少活到乔莫回来,嘴里的草混着泥沙,嚼着咔咔作响,苦涩的味道缓缓流进喉咙,眼泪也缓缓流出,从未想过,我会有这样的一天,心里越发想念爹妈,眼泪便一发不止。
“醒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呢,吃点东西吧。”他声音有些颤抖,扶着我坐起来,靠在他的腿上,把掰成小块的水果递给我,我艰难的咀嚼吞咽,吃饱了睡意又袭来,眼皮沉重的又睡过去。
睡梦中被自己腿的腿疼折磨醒,已正午十分,我被乔莫挪到了略微阴凉的石头底下。
抬眼看见乔莫正在摆弄我的伤腿,因天气炎热,伤口开始发炎肿胀,带血的脓流发着一股难闻臭味,裤子上泥土混着血渍看起来惨不忍睹,让我心里有些难受。
他帮我固定好腿和后背,然后递给我果子和水,自己在一旁啃了个野果,带了两个,把剩下的都放在我身边,他说他还要再去一趟,让我自己饿了吃。自己又独自走了。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他便走了,前几天还很能睡,现在因为伤口太疼,总是在迷迷糊糊中疼醒,估摸着我这腿是难保了。
乔莫这趟回来的稍慢,但他这次带回来了一些野草,各种野果,还有一条烤熟的鱼。
他见我看他,便笑着说:“我找到了一个湖,出口应该就在那边,等你好了,我们就一起去找出口。”
他把鱼递给我,静静看着我慢慢的吃掉这条有些变味的鱼。等我吃完轻轻笑道:“我要把你挪得离水更近一点,你忍忍。”
我忍着剧痛,任由他把我挪到水边,清洗我腿上的伤口,我闻到伤口腐烂传过来的恶臭,熏得我胃一阵翻涌,他面无表情的清洗完毕把捣碎的野草敷上,跟我说:“伤口会不会继续腐烂就看着药管不管用了。”
第二天他给我换药的时候十分惊喜的说道:“还是有用的。”
在我养伤的这段时间里他顶着太阳来回跑的给我找药找吃的,晒得完全没了原来清秀的面貌,我扯着嘶哑的喉咙叹息道:“可惜了一张白净的脸。”
他听到笑说:“那有什么大不了的,男人要那么白干嘛?最重要的是有担当,想向我这么好的男人,就算没了容貌,也一定能娶个好老婆。”
“呵~不害臊,还这么有自信?”我被他逗乐了。
“那是,我将来一定娶一个貌美如花,温柔似水的姑娘。”他得意洋洋的说道,那表情就跟已经娶到了一样高兴自满。
“那你一定会娶到一个丑婆娘的,老人言:梦啊,都是反的。”我乐呵呵的打击道。
他却独自沉浸在一人的世界里,丝毫没听见我说话,我忍不住困意袭来。
休养了半个月,我的伤好的也差不多了,将近一个月没给家里回电话了,爸妈肯定担心死了,跟乔莫表达了我急切想要出去的心,第二天天黑之前走便出了石头区进入草地。按照我们的速度,天黑之前应该可以到乔莫说的湖边。“那小白脸说这里是唯一出去的路,我们出了山洞却还有这么远,也没人带路,单凭我们两个人会不会走错方向?你上山真的不是这条路?”我一瘸一拐的抱怨着小白脸。
“小白脸~哈哈,很贴切啊,真不是这条路,不过就算是一条路,仅仅走一次有没有指南针,在这样的山林里,我能走出去的几率也不高,不过,你朝四周看看,我们下来之后的地形,三面都是被山环绕,除了这一条路,我们都是往山里走。”
我环顾四周,的确和乔莫说的那样,一眼望去都是山,唯有前面这条路没有山的影子。
随着乔莫走了三天路,就到了一片茂密林子前,乔莫指了指前方:“穿过这片山坡,就到湖边了。”
可到了湖边,我心情便低落了,的确这里有湖,但湖的另一边还是山。
“湖的那边还是山,乔莫,小白脸是不是唬咱们的?”
…………
我们原地休整,乔莫去找吃的,我赶着机会去湖边洗了个冷水澡,快一个月没洗澡了,身上简直跟大粪坑一样臭,难得乔莫没有嫌弃,把自己彻彻底底洗干净穿着湿答答的衣服躺在夕阳底下晒,晚上气温慢慢降下来,感觉有些凉,乔莫回来见我这幅德行,摇摇头架起火来,无奈的说道:“你就不能等明天早上洗?伤刚好就大半夜的洗澡,你还想不想回去了?”
“我们已经走到尽头了,我是没看出这里藏着出口?你说,出口是什么样的?”我略有些悲伤。
“应该在水里,但你必须先学会游泳。”
“我要是学不会,那该怎么办?”我看着眼前深不见底的湖,深深的叹了口气。
“你要是学不会,我直接把你。”乔莫笑着推了我一把:“你必须学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