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恐爬起来躲在他身边,说话声音都有些颤:“好像是……狼来了,怎……么办?”
“只要火不灭,狼不敢过来。”他显得十分平静。
我却没那么好的心态,小心脏突突的加速,眼睛不住的望着四周,他把柴都加进去,火越烧越大,四周草丛里出现了几个绿点,虎视眈眈的盯着这边,我忍不住紧紧靠过去紧紧拽住他的胳膊,他有些吃痛:“我们有火,它们不敢来的,只要我们这火堆能坚持到天亮不灭,我们就没事了。大姐,你先松开我的胳膊,被你扯断了。”
我不好意思急忙撒手,看他从始至终都是一副轻描淡写的表情有些诧异,为什么紧张的只有我,他看到狼怎么感觉一点都不害怕?但他的淡然多少感染了我,我慢慢放松下来,看着身边的绿光越聚越多,始终提心吊胆。
我看着手表数着秒针等天亮,一分一秒都那么难熬。
狼群似乎等不及了,有几只已经走出草丛靠得很近了,火光照的狼脸阴森森的,大腿止不住的抖起来,我努力往火堆蹭。
“我们的柴不够到天亮的,到天亮起码也要四五个小时,我觉得支撑不了那么久,它们好像也等不及了。”
“那怎么办?”
“你会爬树么?到树上去”说着他手脚并用的朝树上爬。
我抬头看了看树,笔直光溜溜的,我有些犯难的看着他一点点蹭上去,我咬牙,手脚并用的往上爬。
刚爬一点就往下滑,根本就爬不上去,这操蛋的我可从来没爬过树,我心里越急就越是往下滑,眼看火光越来越弱,狼群虎视眈眈的,有几只大胆的已经离火堆及近了,在不远处徘徊着找机会,我回过头的一瞬间,那些狼看到火光慢慢灭下来,嚎叫着朝这边猛扑过来,我吓得顿时失去了行动能力,无法做出反应来,两只强壮凶狠的狼闪电般的速度飞奔过来,一只咬住我的胳膊,另一只想咬我的脖子,我吃疼用力一甩,顺势往旁边一滚,躲过了两头狼的夹击,狼群闻到了血腥气,更加的亢奋了,它们再次向我扑来。乔莫猛的从两米高的树上跳下来砸中了那两只正要向我扑过来的狼,狼被他这么一砸,挣扎着跑到一边,乔莫顺势一滚,拉着我滚到一旁,他顺手抽出火堆里还没烧近的粗树枝,我被他这一扯,擦着地面往后移了半米,疼的我眼泪都掉出来了,姥姥的,这实实在在的咬掉了我一块肉,屁股也火辣辣的疼,那两只狼好像被乔莫砸伤了,远远的躲在一旁哀嚎却不靠近,其余狼看到同伴吃了亏,也犹豫着没有靠近,我靠着树坐下,前面拿着木棍现在我前面,挡住了我的视线,我疼的眼泪直流,伤口渗着血,慢慢染红了我的衣服,狼群嚎叫着,那两只受伤的狼一瘸一拐的退后,大部队已经准备把我们俩活吞了,闪着绿光的眼睛震慑着我们,就在要它们扑过来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一声虎啸,震的整个树林的树都在颤抖,狼怪叫着没了威风,夹着尾巴逃走了。
我忍住不去看自己的伤,在他的搀扶下站起来,他拉着我朝小路一路狂奔。老虎的叫声从后面传来,一刻也不敢停,跟着他脚不沾地儿的跑。
也不知跑了多久,跑到心跳快要停了,背后也没有了响动,我和乔莫停下来扶着膝盖,不停的喘气,心脏剧烈的跳动,加上失血过多,背后也开始冒凉气,不停还好,这一停下来感觉自己一只脚又踏回地狱了,头一阵眩晕,天渐渐亮了。
乔莫也受了些伤,他轻轻托起我的手臂,有些痛苦的说:“嘶……还好吧?”
我看了看已经被血染红的手臂,一大块肉翻在外面,看起来惨不忍睹,血还在不断的往外冒,顺着手指滴下来,这时却没有什么知觉了,只觉得头有些晕,便摇头:“还好,还能撑,我们赶紧跑吧,前有狼后有虎的,能活命就不错了。”说完便晕过去。
再次醒来时发现伤口被处理过了,有些隐隐作痛,包扎着药草,一股浓浓的草药味,天也大亮了,乔莫在一旁睡的很安稳,身上的衣服快破成碎布条了,我抬了抬手,他把衣服撕成布条给我包扎的伤口,肚子也有些饿,我放轻脚步,随便选了个方向走,边走边找有什么可以吃的,找到很多果树,但太高够不着。
正想着办法,树上的猴子们发现了不速之客,正在树枝上愤怒的嘶叫着,发出威胁的信号,它们显然认为自己受到威胁,想把我驱赶出它们的地盘,还朝我不停的丢烂果子,我慌忙的躲闪着,心里认倒霉,看这阵帐,在这群猴子这儿肯定讨不了好,不敢再往前走。垂头丧气的返回,乔莫已经醒了,见我回来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灰笑着对我说“我还以为你抛弃队友呢,一声不吭的走了。”
我沮丧,“老虎不在家,猴子成霸王了。”
“怎么了”
“我饿了。”我面无表情的看他。
他笑着说:“边走边找,山上吃的很多。
果真,不用刻意去找,边走都能吃饱肚子,路上各种野果吃了个遍,乔莫对吃的挺在行,路上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他都知道,还顺道挖了两支人参干嚼。这座山看来是物产极为丰富。
紧赶慢赶了一天路,也没敢再往深林里钻,找了个空旷平坦的地方就地休息。
睡觉前换过一次药,加上晚上休息好了,伤口却也长得差不多了,也不知是什么药,一天功夫就好了大半。
走到日中远远能看见山脚,我忍不住心中兴奋加快速度,越过乔莫一路哼着小歌向山下奔去。
下了山已经是黄昏,下山时那个兴奋也被山下的荒芜给浇灭了,最最让我沮丧的是乔莫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在我一个不经意的转身,他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原地等了大半个时辰也不见他回来,便一个人垂头丧气的沿着河道走。
我在路上随便捡了根比较长的树枝边走边探,河边草比较深,这个季节容易遇到蛇,幸亏自己穿的长裤,要是穿裙子在这种地方走,不消一刻,腿就该被蚊虫吞干净了。
天慢慢黑透,月光照射下的一切都让人感觉阴森森的总感觉周围全是眼睛,后背也凉飕飕的,我边走边念场:我爱北京天安门……。
就在我自己极力催眠神经的时候,看到一个穿红衣服的人现在河边,乍一看见,身体一道闪电,脑袋“嗡”,神经绷紧,心脏狂跳。智商被吓成零,站着动都不敢动,生怕惊动了那只女鬼。
估摸着一刻钟过去了,那道红色影子依然没有任何动作,而我的智商也回来得差不多,再往前就得越过她,是个人倒也罢了,如果是个鬼,趁她现在还没看到我赶紧跑比较靠谱,这荒郊野外的,是个人都不会这样站在河边,我轻轻地向后退,也不管有没有蛇了,闭上眼睛一阵狂奔。
一直跑到腿软的快直不起来,走一步发现已经抖的厉害了。刚刚逃命的时候无法想太多,一股脑的往前冲,这一停下来就不行了,整个人都虚脱了,拍拍胸脯,迈着艰难的步伐慢慢往前走,心里嘀咕,乔莫那小子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多个人多份胆量嘛,也不至于碰见女鬼,我一抬头,一身红衣就那么飘在我眼前,立刻汗毛倒竖,心脏骤停,那红衣女鬼就那么直挺挺的现在我面前,一头长发被夜风一吹,只抵鼻尖,我头皮发麻,冷汗直冒,牙齿不停的打颤。
她在慢慢转身,我止不住全身打颤,在她惨白的脸转过来的前一秒,我很没出息的晕了过去。
我人中剧烈的疼痛把我从昏迷中救醒,我睁开眼睛看到那张近在眼前的脸,在惨白的月光下却很熟悉,我失声叫出来,从树林深处传来的一阵飞鸟的惊叫声,她一把抓过我领口猛的一拽,我直接从地上坐了起来,因刚刚被过度惊吓,无法站起来,小腿肚子还在轻微的颤抖着。
“丢人。”她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说道。
“你有病?大半夜的装你妈的女鬼。”我提高声音,表示我的愤怒已经成功掩盖了恐惧“还好是我胆子大,胆子小的早就被你吓死了,你赔的起人命?”
“你再骂我缝你嘴,走吧,我来找你回去。”
“我好不容易下来了,不回去。”我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十分不友好的回道。
“这不是出去的路,你这样会越走越深的,出去的路在山上。”
“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不是征求你的意见,我只是知会你一声。”然后她一把把我跟拎小鸡似的拎起来,笑了一声:“准备好了么?”
我傻眼了,神啊,这是一个女人么?我挣扎起来,“放开我,你到底是不是人啊。”可她跟没听见似的健步如飞。
也不知她这是多少码的速度,瞬间已经到山脚了,她放下我,我脖子被勒的生疼,摸了摸勒痕已经肿了。
我心里暗骂着,她突然又措手不及的提起我的腰说了句:“你最好抬着头闭上眼睛。”然后往上一跃,借着石头的力快速往上跳,没过一会儿我就被甩的七晕八素,头也撞了好几下,两眼直冒星星,我按她说的闭上眼睛僵着脖子努力往上扬着头。
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居然会遇到被一个女人拎着蹦上山这么刺激的事情。我强忍着呕吐感,心中一万只***狂奔而过,花了三天下了山,半个小时的功夫居然以这样的方式又上来了。
我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她见我双眼发直,脸色苍白,叹了口气走了,我抖着双腿捂着肚子跟上。进门便看见面无表情的小白脸,和一脸不情愿的乔莫,他见我进来显得有些兴奋。
我回回神找了个略感觉舒适的地方坐下来,揉着小腿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