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石城堡,坐落在巍巍山巅中,城堡前面一览无余的阧峭,仿佛再往前一脚就会坠入深渊,后山却有一方小小天池,一侧靠内室窗户是一棵看起来年代特别久远的大树,因为它看起来那么大,粗壮无比,仰着头也看不到树冠。
另一侧绕过小道就是密室所在,我慢悠悠的朝密室走去,学着乔莫,深呼吸口气,动了动嘴,才想起自己无法发出声音。
我有些懊恼,垂头丧气打算离开,石门却轰的一声开了,沈红袖从里面走出来,我看着她的脸色有些诧异,她面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眼睑乌黑一片,完全没了之前的绝美。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若不是为了救你,我何至于落到这个地步。”
她漫不经心的瞥了我一眼径直绕过我离开。
我有些内疚,把好好一个美人害成这样,不论是谁,都会内疚的,虽然她烧灼我的灵魂,让我痛不欲生。
我无声的跟上,回来时乔莫刚把兔子烤好,香飘四溢,小白脸正坐在那儿吃,乔莫见我俩来高兴的招呼:“快来,尝尝我的手艺。”
我们并排做在一旁,给我们一人撕了个腿,我接过来啃,味道极好,没一会儿一只兔腿就下肚了。
吃了兔肉和野果,精神变得有些恍惚,感官有些奇异的变化,具体的又说不上来。我想我是有些累了,一个人回房间躺下,背后便开始冒冷汗,感觉自己的三魂七魄在不停的翻动,有时冷有时又很热,心脏的位置变得空洞,像掉进了深渊,我紧紧咬着牙,这过山车般的异样感觉排山倒海而来。
我很害怕,却发不出声音,任由这噬心蚀骨的感觉将我淹没。
……
“懒虫,起来吃早餐了。”我被乔莫摇醒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他见我醒来笑问:“昨天天还没黑就睡,日上三竿了也不起,你是猪么???”
我拉着他比划,我居然还活着,昨天可能吃到毒果子,想问问他有没有事,他瞪着眼睛看我,完全一副:不知道你要干啥的表情。
我急得跺脚,他无奈的抓了抓头:“这可怎么办,有语言鸿沟无法跨越了。”
他突然眼睛一亮一拍手:“有了,你跟我来。”
他拉着我就跑到昨天木柴没烧完的地方,拿了一根递给我:“你要说什么写下来。”
我拿着烧黑的木棍在地上写道:“昨天我吃了兔子和野果有中毒迹象,你们有没有事?”
他睁大眼睛很惊讶的看我:“不会,这果子山里猴子都吃,不会有毒。”
他拉着我的手给我诊脉,捏着我的下巴上下左右瞧了个遍,最后摇摇头说:“别想太多,你身体正在恢复,比之前好多了。”
我丢了手中的木棍,坐在一旁发呆,乔莫笑:“饿不饿?我们去找吃的。”
我咧嘴笑,拍了拍屁股上的灰,跟着乔莫去巡山,这里除了常吃的那种长得奇特,口感清甜果子,还有各种奇怪的野果,大多味道干涩,走的深了,野鸡从眼前扑腾而过,冷不丁的会吓一跳,乔莫会从野鸡窝里掏鸡蛋,装在兜里。
他乐此不彼的找野鸡窝,看看里面是否有鸡蛋,我离他很远,突然他在前面大叫一声。
我慌忙跑过去,见他手中抓着一只扑腾的野鸡。
我瞬时目瞪口呆,真是一个好手艺,徒手捉野鸡,这中饭有着落了。
他大喊:“楞着干什么?赶紧来帮忙啊。快,拔几根草帮我把腿绑上。”
我匆匆拔了一把草搓了搓,乔莫拎着扑腾的鸡,我笨拙的绑了。
乔莫哈哈笑道:“这下好了,有鸡吃了。”
他把鸡装进背包里说道:“你等着我,我去摘点野菜和蘑菇。”
我笑着接过背包,才发现满手是血,摊开手掌,都是划痕,应该是刚刚慌忙拔草时被草割伤了,我没在意,背上背包跟随乔莫的脚步。
在山里呆了半个月,沈红袖慢慢恢复了原来的模样,我的身体渐渐好转,我便想回家了,自从生了这怪病,已经很久没回家看看了。
沈红袖剥着柚子说道:“是该回去了,不管怎样,白虎我们是要抢回来的。”
“邢啸天不好惹。”小白脸略显无奈。
“那让这丫头自生自灭?还是一辈子不出这山?”沈红袖指着我的脑袋说。
我看着她好看的指尖不停皱眉,为什么这么倒霉的事情就摊上我了?
“既然然然想回去,那就回去,我不信那小白虎拿不回来。你们要是觉得邢啸天真那么不好惹,我们自己去。”乔莫收拾行囊。
我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换洗衣服都是沈红袖的,就坐在窗户底下看窗外那棵高耸入云的树,痴痴的想,鸟也飞不了这么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