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怔的望着天花板,在我的心中,一直没有找到出路,活着的意义是模糊不清的。“或许有天你能够从这牢笼逃脱,又或许你困了你这辈子,你觉得你还有下辈子捡起你的勇敢么?”红袖在我决定离开前跟我说最后一句话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我用手胡乱的抹了一把脸,带上钱包出门了。
这几个月来,一直生活在暗不见天日的地方,出门踫见这刺眼的阳光,心中却有种久违的感慨,想当初不管是在家还是在学校,都是那么的普通平凡,走在人群中永远都是最不起眼的那个,心也是那么普通,毫不起眼,或许正是因为我是一个普通人,一个彻彻底底的普通人,现在我的选择在红袖眼里多么无知和懦弱。但我就是个普通人,我选了一条普通人都会选择的路,而不是那条明知遍布棘荆却还无畏往前,非要让自已满身伤痕。
我向来都是个有自知知明的人,从不认为某个角落里可能藏着一个可以拯救世界的人,也非常清楚即使是真的有这么一个人,一千万个优秀的人中也绝对不会有我的影子。这世界这么大,能人那么多凭什么会选到我,往小了说,即便是这世界只剩下两个人,我觉得上帝放弃我的机率比较大。除非那人是傻子弱智神精病。
对,我就是这么没自信,所以当沈红袖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中午,我正焦头烂额的拿着一堆资料赶下一趟公交车的时候,那么妖娆的靠在车站牌阴凉位置看着我似有似无的微笑。当时我的脑袋就短路了,心里瞬间出现两个人在对比中。一个是我自已,衬衫长裤帆布鞋,头发零乱满脸油光,一个是眼前这个一头披肩卷发身材高挑妖娆,面比桃花艳三分的漂亮美女,感觉就像黑白电影里那些西方女郎似的,优雅的气质,精致的面孔。顿时就被自己的猥琐气质给惊呆了,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我强迫自己不去看她,紧了紧手中厚厚的资料,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
正发着呆呢,一阵幽香将我包围,在这样高温下,居然给人一种清凉的感觉。我抬头看着她,半天也不见她要开口讲话的模样,我这毛躁性格也忍不往了,“这位同志,我们认识么?”
她看着我笑起来,好家伙,我要是个男的也得喷鼻血。
“跟我走吧?”但这话我听了莫名其妙,心想,这是认识我的节奏?我把我记忆的每一个角落都重新温习一遍,还是摸不着头脑。
只得咧着嘴干笑两声“这位大姐认识我?还是认错人了吧!我凭什么跟你走?”她撇了我一眼,从手提包里摸出一盒香烟,一盒火柴,熟练的点上一根烟,自顾自的抽起来。身边的路人朝着这边指指点点,低声说着什么。
我听不清楚也不想听,我看了看表,已经1点23分了,2点钟上班,再不走上工就要迟到了,好不容易老爸托关系在工厂里给我找了份活,不能丢了。
“同志,要抽烟离我远点儿,站的太近影响不好。”
“我不是没提醒你,不愿意跟我走,小心没命再上班了。”她娇笑着说道。
我低声暗骂了句:“神经病。”公交车这才姗姗来迟,我赶紧上车没再理她。
很快一天就过去了,一天的工作让我感觉很疲惫,拖着沉重的身子,有气无力的爬到三楼掏出钥匙开门,跟平常一样开灯关灯,当我抬起我疲惫笨重的脑袋,眼神对上那娇媚的笑脸时,昏黄的灯光印在这美艳的脸上,霎时间跟见了鬼似的,一瞬间脑袋一片空白,心脏剧烈跳动了一下,扯开嗓子尖叫,这他妈的有鬼啊。
她大概被我的金嗓子震撼到了,以极快的速度冲到我面前,用力拽着我的胳膊往前一带,另一只手迅速捂住我的嘴巴。
我的手臂被拽得生疼,眼泪都快出来了。我使劲挣扎想摆脱她的束缚,可不知道这女人力气居然这么大,越挣扎越收紧,纹丝不动。我气得骂娘,再抓我的手就废了。
外面响起一阵敲门声,这时听到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小姑娘,出什么事了?”然后又是敲门又是询问。
那女的凑到我耳边说“别乱说话。”然后松开我去开门。门外那些邻居看到她有些发愣,过了好一会才回过头来一脸疑问的看着我。
那女的轻声笑道:“刚刚一直老鼠窜过去,吓了一大跳,吵着大家休息了,实在不好意思。”
人家见这么有礼貌的漂亮女孩,十分好脾气的说了小心然后走了。
“你怎么老发呆?”她打发走了热心的邻居边说着,径直走到沙发坐下。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怎么打开我家门进来的?”现在看着她那张脸,也不觉得喜欢了,这么不礼貌,绝不是什么好人。
“我叫沈红袖。我们该走了。”
她斜靠在沙发上,一本正经的看着我,我虽然依旧没弄清状况,但被她的眼神给怔住。
“去哪里?我又不认识你,我凭什么跟你走?”
“本来今天你不愿意跟我走我就打算懒得管你了,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所以你必须跟我走。”
“你赶紧从哪来回哪去,不管你受谁之托,我都不会跟你走,请吧!”我边说边开门送客。
她从沙发上起身,从容的走到我面前:“既然不听话,那我只好绑架喽。”我还没来得及反应突然眼前一黑,什么知觉都没有了。
当我再次恢复知觉,从冰冷的地上爬起来时,我已经不在宿舍,而是一个非常大看起来很古老的,类似于宫殿的地方,空旷高大,地面铺的大理石,房顶很高,雕刻着很复杂的花纹,坐在地上感觉有点寒凉。我站起来四处观察,这里除了几根柱子,什么也没有。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了,微弱的光线从墙壁四周高高的窗户透下,映照得整个大殿呈青灰色,显得有点阴森,我狠狠揪了下大腿,这果断不是梦,疼得我咬牙切齿。我往大门方向走了几步才发现那前头一根柱子上居然还靠着一个人,正直勾勾的看着我,我小心脏狂跳起,忍不住直哆嗦。我站在那里吓得无法动弹,过了好一会儿,我觉得要吓晕的时候,他才慢吞吞的从阴影里走出来,是个个子挺高的男人,我侧过脸用借着窗外的光悄悄打量他。一身黑色套装,在这样微弱的的光线下,皮肤却显得有些苍白。
他走到我面前缓缓的吐出四个字:“你还好么?”
我惊的一哆嗦,思维能力渐渐恢复正常,缓缓神说:“你们到底想干嘛。为什么把我带来这里。”
我努力的想要看清他,无奈他却一身阴影。
“他已经找到你了。”
我听完更是一头雾水。“你在说什么?”
“你跟我来。”说着就转身离开。我连忙跟上去,管他呢,反正已经被绑了,先去看看再说,如果他们是要谋财害命,我应该早死了,因为我没钱。想到这里我安心的跟他走出大殿,才发现这是山上,刚刚透过窗户透进来的是那一轮圆月。他带着往右边转过,绕过一条狭窄的小路到山的另一边,听到了一声狼嚎,仿佛近在耳边,我吓得又是一哆嗦,失声叫了出来,他停住转身看着我,我一边哆嗦一边问道:“这……还有狼啊!”
“山上,有狼很正常。”他有些无奈的说道。
我快步跟上,“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他并没有再接话,只是默不作声的走着。约摸走了十几分钟便来到一个一人高的山洞口,一人高,从外面看漆黑一片。跟着他一直往里走,走过一段黑路,开始能看见亮光,地面不是很平整,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水洼,开始我走得很慢,他到是熟门熟路头也不回得往前走,也不管我是否跟上。很快就落下一段,在这样的地方,我不免有些心慌,尽量加快速度跟上。转了两个弯,前面豁然开朗,两边墙壁都点着烛台,洞也慢慢变宽敞。再往前走五十米打个弯,就见一紧闭的大石门,他回头看了我一眼,这时我才看清他的长像,长得挺端正,倒也不像什么坏人,整体给人一种清凉的感觉。我忙走向前,他转身推门进去,我看他挺轻松就推开了感觉挺奇怪,一般这样的剧情不该来个小机关么。我撇撇嘴跟上去,里面很干净宽敞,墙壁上挂着很多烛台,显得十分空旷。不同的是这里少了几根威严的柱子,多了一个圆形的台子,大约半人高,直径可以睡一个人,台身刻了一些花纹,四周有台阶。
“你看上面。”他轻轻说了句,仰头示意我看。
我瞬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才发现上面竟有一个大石莲台吊在半空中,我表示疑惑的看他,他并沒有回视我,而是走上石阶,莲台有感应似的降下来,神奇的是并没有什么挂住或托住它,莲台就是悬在半空中。
我心中正疑惑着,他这时转过身来看我,我往前走了十几步,发现这莲台上睡着一只小老虎,大概只有一只小猫那么大,浑身通白,安安静静的睡在莲台中间,对于我们的到来毫无所觉。
我在他眼神的示意下走上石阶靠近莲台,慢慢爬上去,忍不住用手摸了摸它的脑袋,它缓缓的睁开眼睛,打了个呵欠摇摇脑袋站起来看我,我简直被它萌翻了。它也不认生,直接跳到我怀里蹭啊蹭的,我被它蹭的有些痒,忍不住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