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的奔跑在回村的路上,尽管已是气喘吁吁,体力快要透支,但海哥却一步不敢耽搁,皖溪村离自己的村子只有一村之隔,若是此刻正在皖溪村收查,那只怕不到一时半刻便会查到自己的村子。
海哥内心虽有挣扎,但最终还是义战胜了利,他自讨并不是什么好人,可却是知道什么叫有恩必报,陈风不只帮他出了口恶气,更帮助了两个村子的人,怎么的也得算半个恩人,何况豆芽那天的话对他的感触很深,若是那个“哥哥”出事,只怕他会很伤心吧。
正巧看到豆芽,还在门口扫地。
“豆芽,你哥哥呢?”海哥焦急的问道。
“海哥,怎么啦?哥哥在修炼,他说不让人打扰的。”豆芽挡在海哥面前说道。
海哥心急火燎,暗想都什么时候了,连忙问道:“豆芽,我问你,你哥是不是叫陈风?”
豆芽一改木讷,满脸警惕的看着他,淡淡道:“你问这个干...”
“哎哟,别问了,再拖他就没命了。”
豆芽听闻此话大骇,双手互搓着,还是选择让开了道,进去喊陈风。
“哥,哥。”只见陈风还悠然的盘坐在床上打熬元力。
海哥心急如焚的说道:“陈兄弟,别练了,抓你的人都快到了。”
“什么?”陈风一惊。
“通缉你的告示都贴在了附近城镇,官府正在挨家挨户的收查,现在已经到邻村了,悬赏三千两黄金要取你性命,你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陈风心中一凛,他是猜到林德庸来头不小,但却没想到林家的影响力这般大,他这些天两耳不闻窗外事,差点葬送在这,还险些连累他人。
没想到眼前这个被自己教训过的青年居然不要赏金,冒着危险来告诉自己情报,不由感激的看了海哥一眼,吐了句:“谢谢。”
“别说废话了,赶紧走,趁谁也不知道找老柏头的船走。”海哥一摆手。
陈风看向豆芽,只见他深深低着头,身体不住的颤抖,心中一痛,说道:“我这般一走,会不会连累你们?”
“走,你若不走才会连累我们,你走了什么证据也没有他们不会怎么样的,快啊。”海哥上前拉着陈风手臂道。
“嗯...”如果留在这不光是自己姓名难以保全,恐怕豆芽等人都要受牵连。
依依看着豆芽的样子,这些日子的相处让陈风对这个弟弟难以割舍。
“豆芽,你好好生活,哥会回来看你的,海哥,我走以后,还请你多多照顾他,若是他日相见,陈风必有后报。”
“什么报不报的,快走吧,越快越好,通缉上有你的特征...记得不要穿白衣,不要佩长剑,太显眼了。”
豆芽突然抬起头来,强忍着眼中泪花,哭道:“哥,带我一起走吧。”
陈风心中又是一阵刺痛,自己当初想带他走,豆芽不舍父亲留下的老家,现在是他想跟自己走了,可是自己能带他走吗?下一步是生是死都难以预定,如何忍心带他在身边,让他受牵连?只恨自己无权无势,元武也不够强,不然谁能把他们分离....
“哥...”豆芽狠狠一把扑在陈风身上。
这都什么时候了,海哥暗想,刚要开口劝说,却发现豆芽虽然扑在陈风身上哭泣,可是一双小手却在不断的推着陈风的身子。
“快走..快...”断断续续的声音从豆芽的口中传出。
这一次的眼泪陈风硬忍了回去,因为他回雨国的路将是九死一生,若是这般软弱如何能够活下去..
轻轻抚了抚豆芽的头,陈风柔声说道:“豆芽,乖,安心生活,哥哥会回来的,到那时没人再能逼我们兄弟分离。”
“到时候哥哥一定要找到你的哥哥,豆芽会一直等你们的。”
海哥慢慢把豆芽拉了回来,叹了口气对陈风说道:“走吧,不能再耽搁了,以后我会照顾他的,你不用担心,出门往东走,那里有船,莫要停留。”
“嗯,我信你。”陈风看了豆芽最后一眼,转身而去。
直到陈风出了门好久,豆芽终于不再忍耐,泪水才如坍塌的河坝滴流而下,放生哭嚎......
行至村东河边,此时的陈风不再是以前的白衣飘飘,而是换了一套带着补丁的粗布衣。
见一只小船停靠在岸边,一人躺在上面,遮阳的草帽挡住了脸,这大概就是那老柏头了。
“船家,我要渡河。”
这种穷地方除了有急事的,平时很少有人会乘船渡河,老柏头也难维持生计,听到有活到了,立马来了精神,笔直了坐了起来,打击精神道:“好嘞,小哥上船。”
静立在船头,看着倒退而去的悠悠碧波,两岸青山,陈风一时思绪如潮,难以抑制,不知今日自己这一去,几时能再回来...也许,永远没那个机会了。
“这位小哥,不知你从何处来啊?以前没见过你。”老柏头一路上都试图搭话,想多一位常客,奈何陈风心思不在这里。
见老柏头如此问,陈风略作沉吟回到道:“我是到邻村探亲的。”
“哦,不知小哥看的是哪家?看老柏是否认得?”
“王老八。”
“哼。”王老八臭名昭著,四周村民们都对他深恶痛绝,老柏头这种听到这个名字后,冷哼一声不再搭话,而这正事陈风想要的结果。
陈风,陈风,这个名字现在怕是不能再用了,看着两岸青山,微波荡漾,不知道过往伤心之事能否一样东流而逝,以后,我就叫吕东流....
走在僻静的小路上,从乘船离开到现在已经十天了,陈风一路上都小心翼翼,从不走官道大路,从不进城镇,每日若运气好的时候会碰到野外茶棚,若是运气不好的话只能吃些干粮,就算这样还是能隐约看到盘查的官兵,陈风尽量躲避,好在一直有惊无险。
听到嘈杂声传来,原来前方正有三个官兵在检查过往路人,现在境内对陈风的追查是越来越严密了,连这种野外小路都开始派人了。
陈风正意欲避开。
“喂,你过来。”其中一个官兵高喝道。
陈风只得默默走了过去。
看着眼前的少年虽然身上没有兵刃,也并不是伸着白衣,但那个官兵总觉得有种古怪,这么大的年纪一个人走荒野小路,而且不带兵刃,身上的衣服还打满补丁,对另外两个官兵使了下眼色,其中一个马上跑向别处。
眉头一皱,陈风暗道对方是要叫人去了,他只想尽快离开郑国,并不想节外生枝,不解道:“官爷,不是喊小人何事啊?”
“没什么,你在这呆着便是。”
“为何?”
“心中无鬼,何必在乎这一时半刻?”
“小人还要赶路,二位见谅。”陈风一抱拳说罢就要离开。
两个官兵拿着手中腰刀挡住陈风去路,意思再明显不过。
不能在这里拖延,念到此处,陈风一提元力,弹开二人手臂,轻身一纵,快步离去,谁知那两个官兵不愿就此放手,其中一个更是投出腰刀,陈风连忙躲闪,另一人也提着腰刀冲到陈风身边。
陈风叹声道:“我们之间无冤无仇,你们何必苦苦相逼?”
听完陈风这话,两个官兵大喜,其中一个笑道:“你是承认你是陈风喽?还不束手就擒,随我们回去。”
陈风摇了摇头。
“**,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六,别和他废话,死的活的都一样是黄金三千两。”
陈风手中并无兵刃,但是一身元武修为却不是普通官兵能比,纵然二人持刀也难占到上风,未出十招,陈风单手擒住其中一个官兵,转瞬间,那把长刀已经被他夺了可过去。
把刀放在官兵脖子前,陈风并没有划下去,冷声说道:“你们不是我的对手,别逼我,我不想杀人。”
他杀死林德庸等人时有些嗜血,但那毕竟是生死之战,他骨子里并不是一个嗜杀的人,至少他现在这么认为。
慢慢送开了手,把官兵退到一边,说道:“不要再跟着我了。”
刚转过身,没等走出几步,身后风声便起,陈风旋身一闪,堪堪躲过两记刀锋。
陈风怒声问道:“我处处手下留情,你们却一再纠缠,难道欺我不会杀人吗?”
不能在纠缠了,否则大量官兵一旦到达,想要脱身就难了。
“别怕他,再拖他一会,赵捕头就会带人来了。”
“嗯。”
两个捕头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此时他们的眼里写满了贪婪,这贪婪让他们变得没有道义,悍不畏死,不顾差距.......
半柱香之后,当赵捕头带着数十官兵、捕快风风火火的寻到此处时,早已不见了陈风的踪影,只余下两名官兵的尸体。
拳头狠狠的摔在大腿上,赵捕头青筋蹦起,凝声自语道:“陈风,你究竟是何许人也?”
众官兵面面相觑,熟悉赵捕头的人都能看出,他的火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