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有一些路人放下的白色雏菊,细碎的花瓣被秋风吹拂着,铺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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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我们会相信你?”
婓妏冷着脸,瞥了一眼笑得温润如玉的唐禹哲,不情愿地把顾安然横抱起来,动作粗暴,丝毫可以考虑她现在身体虚弱。
心想着这“绝杀”好歹也是与“昼”齐名的异能组织,虽然是见不得光的地下党,但实力也应该差不到哪儿去。现在在他们眼前这个“绝杀”成员,怎么对他们的到来好像是早就预料到一样,一点儿也没有意外的神情,也丝毫没有想要反抗的意思,这点让她很疑惑。
现在冷静下来想一想,婓妏瞬间寒意爬上心头,彻骨寒凉。
“快走。”婓妏对北念说道。
北念也意识到了这可能是一场早就布好了的局,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他低低地“嗯”了一声,利落地拿枪对准唐禹哲的太阳穴,还用“昼”人手一根的骨锁把唐禹哲捆得严严实实。
再看向门口时,本以为婓妏已经先走一步了,没想到她还站在那儿,面色凝重。
心咯噔了一下,立马就猜想到了是因为什么原因。
果然,越走进越觉得有一股凉意,现在虽然是初春,但这儿却没有一点暖意。有一股诡异的感觉,令人莫名地压抑。
唐禹哲藏在金丝款眼镜下的眼睛闪过一丝精光,他可算是要出现了。
北念正好转头看向他,见他嘴角噙着诡辩的微笑,浑身鸡皮疙瘩都差点起来了,皱着眉头说:“笑什么?你难道就没有一点作为人质的自觉性吗?”
他听了这话,并未回答,只是继续扬着嘴角的笑,幽幽地。
婓妏面色越来越难看,紧紧抿着唇,“快给总部发求救信号。”
北念是风系异能者,对空气中气体的流动格外敏感,他能察觉到,有不只一股的强大异能正在朝他们逼近,实力不容小觑。
他看着她,又想起出发前千玺跟他说过的话,教过他的术法,不到关键时刻,不要用这种极端的方法。
他闭上眼,再睁开已是一片坚定,充满了赴死的决心。
他咬着牙,一把摘下耳麦,握在手中。
一旁的婓妏见他此举,诧异,十分不解他的行为,“北念!你在做什么?”
“来不及了。”他把耳麦向空中一扔,拇指大的耳麦在空中竟发生了奇异的变化,仿佛一把锋利的刀硬生生地在虚无飘渺划出一道大口子,里面充斥着浓雾,正在往外不断溢出。
浓雾散尽后,出现了大约一人宽的大漩涡,里面漆黑一片,旋转着不知名的漩涡。
婓妏瞪大了眼,她不知道为什么北念居然会这种反噬性极强的异能,明明他是风系异能者,怎么可能会空间系异能者都很难掌握的空间传送术,而且还是高等级的。
要知道,这种空间传送术已经失传已久,因为这种异能系格外难掌握,所以目前发现空间系异能者大多都是低级的初学者,能凝聚空气门都实属不易了,很少有中高级的。
“北念…你、你献祭了!?”
婓妏听说过这个血祭,是一种以自己性命为代价的邪术。
相传是在很久以前,一个男子想要解救被封印在封印阵中的意中人,但那个封印阵极为强大,是上古流传的封印邪术,地狱使者会把被封印者的肉身带走,灵魂则永远驱逐流放在地狱边境。
那个男子不知从何学来的献祭方法,竟愿意以自己的性命为代价,祈求地狱使者将他所爱之人放出。
这个传说就传到这里,没有人知道最后的结局,有人猜测他献祭成功了,但却与所爱之人阴阳相隔,后来他的意中人也殉情而死。也有人说没成功,最后因为献祭过程中他走火入魔,所以疯了,最后成了一个疯子,失心疯。因为这种献祭极为危险,稍有不慎就会走火入魔。
关于血祭的记载少而又少,知道的人也屈指可数,她还是从族里的老人那打听来的。
如今,北念怎么会这种献祭邪术呢?
“你这样做不值得,真的。”婓妏看着他,少年的嘴角已经缓缓流下一行殷红的血,刺目。
北念却连余光都没施舍给她。
他说:“我知道你不喜欢顾安然,也知道这次任务要不是千玺,你不会来。”他顿了顿,“但你要知道,你必须收起你的嫉妒,它会害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