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李伯有钥匙,你假意搬到这里,又穿成这副鬼样子,不就是问我让我看?”
封晋承面无表情,从西服上衣的口袋里抽出深蓝色的压花领巾,擦拭着手指。
那动作,倒是提醒了唐清溪。
睡梦中被侵犯的感觉,原来不是梦。
她的脸憋得通红,仰起小脸,满目恼火。
上辈子她虽然花哨,但家教还是有的。没用过脏字骂人。
此时却成了弊端。
怒气在脑海中堆积,她找不到词汇宣泄,良久憋出一句,“禽兽!”
他的眼神倏然变冷,气息邪佞,语带讥诮。
“这不是你想要的?”
“封先生,我想你真的够自作多情的。我已经说过了。我们现在就可以离婚。我拜托你,别自我感觉那么好,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爱贴你。或许曾经我傻过,现在,我比任何时候都要来的清醒。”
她跪坐着与他面对面,视线齐平。
即便他此刻眼底满是阴鸷与厌恶,她却突然变得无惧了。
封晋承紧抿的唇角,泛着肆无忌惮的冷与几乎能毁天灭地的狂。他本来就不是个受制于人的人,这一辈子,被爷爷玩的最狠的一次,就是栽在了唐清溪的手上。
这女人,在得到了她的目的后。
轻易地,将离婚两个字说了出口。
她厌倦了?
玩腻了?
她以为这里儿戏?想走就走?
铁腕用力的反扣这她的手,将她挤在墙壁上,眸色渐沉。
“离婚两个字,不用你一再提醒。我任何时候都比你更希望离婚。”一字一句,若冰锥般砸在她脸上。
唐清溪无谓,挺直胸膛。“那就离啊。”
骤然,见他眼色微变泛起嘲讽。她没穿内衣的记忆,悉数回笼。感受到他熨烫的温度隔着衬衫传来。
她放弃对峙,急于缩回腰身。
“你让我恶心。”
冰冷的开口,封晋承气息凌厉。只一个眼神,落在她隔着纯棉睡衣布料,透出的胸前凸起,带着百般羞辱的屈辱感……
颓然松开口,将唐清溪丢下。
“你不敢离婚吗?还是惧怕你的叔父?我保证不会泄露半个字出去,即便如此,你也不敢离吗?”
按着混乱中再次扭到的脚踝,火辣辣的。
她却连眉头都不曾皱起。
离婚,成了她唯一的渴望。
他们同床异梦一年来,他从未碰过她。她也清楚他眼中的讥诮,对她的身材半分不感兴趣。
因此,此时的她若是扭捏反而只会让他以为她又有什么阴谋。
两个不爱的人,想离婚,好难啊。
唐清溪无力的想着。
“只有死人的嘴,不会说话。”他蹲下,气息危险。“告诉我,你想怎样?”
他懒得猜,也不屑猜。
这女人,睡着比醒来好相处多了。她若是植物人,倒真让他省事。
一次次,用离婚来威胁他。
她明知道,这种时候,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叔父表兄们抓到把柄的。该死的,她竟变着法想用这一点来牵制他。
“咚咚咚!”
客房外,传来了敲门声。
房间内的两人都不言语。
“先生,我给夫人送了杯牛奶,喝了好睡得舒服点。”王妈的声音,透过没关严的门缝传来。
隐约,能看到房间里,先生的背影。
“送主卧去。”
封晋承目光森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