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的样子,给人一种极其不舒服的感觉,胖子心中一叹,问到:“你叫巴山龙?”
那人幽深道:“你别挡我的路。”
“你哥哥叫巴山虎?”
“不能说!”
“为何?”
“你,还不够格,我要杀李观鱼。”
王胖子嘿嘿笑了,说是笑,嘴角只是不自然的抽动两下。
他垂头,轻轻夹着刀身,道:“蛮子杂碎,要打李哥打,首先要问问我手里的刀,它不同意,神佛都不行。”
话音未落,一道寒芒闪过,在黑暗的夜空中如同月华之光。
长刀“嗖”的闪出,没有任何虚招,干净的不参任何杂质,只是快,快如光,快似电,不到一眨眼的工夫,长刀的长尖已经贴近巴山龙前胸。
可惜只是贴近,当刀尖贴近巴山龙的衣服时,再也划不下去了。
王胖子力道大,出手快,但那人手更快,他右手上带了一副不知是何材料制成的手套,黑色,看似柔韧异常,没看他手臂怎样动,已牢牢抓住长刀尖端,手套无丝毫损坏,那人抓住尖端。
依然用那死气沉沉的语气道:“可惜,我是魔,不是神佛。”
“你连小鬼都算不上。”王胖子心中一惊,但忍着这种震动,他双肩一紧,手腕突然用力上翻,从使那人了得,也吃力不住,手下意识一送,他手松,王胖子可一点没松,长刀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斜刺上去,只取喉咙。
那人无奈,只能退。
瞬间退出五步之遥才站稳身,晚风吹过,感觉胸前一凉,低头查看,胸口处衣服出现条一指粗细的口子,险些伤到身体。
王胖子出手极快,但还是没有伤到此人的喉部,只是长刀斜划过此人胸部。
王胖子心惊,对方的动作太快,他甚至没看清这人的身法,只是人影一晃一动,已经在五米开外。
这速度超过了七品武夫的极限,王胖子的身手也算是牛·逼的,不仅在于出手快,而且力道大,角度刁钻,在道上与人拼杀,无往而不利。
他心中震惊,但脸上依旧轻松,道:“呵呵,你也不过如此。”
那人脸部抬起,没有丝毫的表情波动,对于胸部的伤势也是视而不见,嘴角微微弯起一个弧度,那慢的不能再慢的动作从背部拔出双刀,仔细一瞧,刀身狭窄,极其锋锐,散发出令人恐怖的寒芒。
抬起手,刀臂笔直,直指王胖子的咽喉,没说话,抬腿向前跨出一步。
至始至终,他的动作都不快,但散发出的威慑力大的惊人,若是普通人,不用他动手,只是发出的这强大气势就能将其压倒。
王胖子对敌无数,这样的高手还是第一次碰到。
他心中一荡,血液沸腾直至燃烧,目光豪不畏惧的对上那人没有任何表情额目光,双手持刀也是向前跨上一步,二人之间只有三步的距离,正好在攻击范围只内。
两人谁都没有动,静静观察对方,在找对手身上的漏洞,高手过招,胜负就在一丝一毫之间,天突然刮起风,两边交战的军士都给两人让开了地儿。
王胖子表面装作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其实心中跟明镜似的,刚才的试探已经证明,这个巴山龙是个很难缠的家伙。
王胖子双手握刀慢慢向前移去。
巴山龙面若冰霜不晃不忙的抽出刀,缓缓道:“挡我者,死。”
王胖子冷笑着冲了上去:“少在这放屁”
刀光一闪,二人的第二回合较量已经结束了。
王胖子的左肩被削掉一块巴掌大的肌肉,鲜血正’哗啦啦’的往外淌。
“哈哈,老子就喜欢打架见血。”王胖子越发的小心起来。
巴山龙大吼一声上前,双臂伸展,速度极快。
王胖子大惊,连忙向后退去,说时迟那时快,巴山龙的刀已经带着罡风刮了过来。
只听到'哗啦'一声,碗口粗的小树在瞬间被切成了三段,切口出整齐无暇。
“砰”树倒下了。
王胖子额头的汗越聚越密了。
“这个蛮族小子究竟是不是人······妈的!”王胖子心中大骂。
“你,今天得死!”巴山龙刀尖指着王胖子的鼻子。
“去你妈的吧。”胖子大骂了一声,“你当吹牛不纳税就吹啊,***的,牛也需要啪啪的好不好,老子一点都不怕,干!”
战况越演越烈,一刻钟过去,整个崩弓河畔干涸的河床上以及官道周围,都是尸体。
北宫龙鳞带来的三百多家丁只剩下了残存的一百多人仍在战斗。
北宫龙鳞伤痕累累的坐在一块染血的石头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血腥味极重的空气。
“少爷,兄弟们有些不行了。”一名家丁抱着受伤的胳膊狼狈的跑了过来,他身后还根着三十多名护院,他们的年龄差不多都是二十多岁。
这些人都是北宫家族培养出来的家丁护院,大多数都是满自劫掠过后幸存的男子,被北宫家族收养,战斗的时候也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帮少爷挡刀。
北宫龙鳞看着他们,抽出了抽中卷了刃的挑刀,重重地说:“他娘的,我爹娘死在蛮子手里,你们的爹娘同样死在蛮子手里,今天就算是死,也要给我抓几个垫背的。”
北宫龙鳞说的话没有那么霸气,那些军士说是感动倒不至于,只是激起了所有人心中的仇恨,对蛮子不共戴天的仇恨。
北宫龙鳞站起身,丢掉了卷刃的长刀,“给我换一把刀来!”
“北宫龙鳞,接着!”李观鱼将自己手中的丢过去。
北宫龙鳞身体打个摆子,差点跌倒,他捂着小腹上的伤口,嘴硬道:”我没事!一不小心被刀割了一下,死不了的!“
透过一丝微亮,李观鱼这才看到北宫龙鳞的裤子已经完全被血染红了。
“亮光哪来的?”李观鱼大惊,只见一道寒光一闪而过。
李观鱼几乎本能的挥出一剑,半空中发出‘当’的一声,金铁交织之声响起。
白马素衣一身红衣,红衣上沾满血光,迎着夜风,衣角微微扬起,“李观鱼,老娘说过,我一定会杀了你。”
“呵呵!”
李观鱼扶起北宫龙鳞。
他缓缓站起身,对身边的于江山,周铁甲,孟长安等人吩咐道:“反攻,杀光所有蛮子!”
“李哥,这个女人······”
李观鱼摆摆手,云淡风轻,轻呵一声,“没事!”
几人离开。
朔风渐起。
白马素衣脸庞淡漠的望着四道汹涌射来的气机罡芒,手掌微颤,一根通体如寒冰所铸,约有将近丈许长的亮银色长枪是闪现了出来,双手紧握枪身,寒芒暴刺而出。
顿时间,只见得一片枪芒连绵不断的出现在半空中,一道枪芒都是结结实实的砸在剑气罡芒之上,如此反复几次四道蕴含着雄浑气劲的罡芒,竟然便是被其生生的轰散了去,这般实力,让人惊叹不已。
李观鱼暗暗动容,白马素衣的境界,恐怕已经到了六品巅峰了。
心中闪过念头飞消逝,李观鱼脸庞凝重,手中长剑嗤的一声撕裂空气,化为一道黑影,带起沉闷的压迫声响,身体成半跃之状,由上而下,狠狠的对着白马素衣力劈了下去。
“嗤!”
风雪世界中,一招击出的白马素衣,终于是有所动作,只见得其双掌紧握银色长枪,一缕缕犹如雾状的寒气从枪身上缭绕而出,一道冷喝低沉响起。
“刺死你!”
随着白马素衣声落下,只见那缭绕在银色长枪之上的雾状寒气顿时翻腾而起,长枪旋转起一个玄之又玄的刁钻弧度。
顿时,寒气在长枪的高旋转间,几乎是形成了一个圆形的冰盾般,将白马素衣的身体完全包裹而进。
“嘭,嘭!”
剑芒带起的杀意凶悍攻击,由上至下,然落在那由银色长枪的高旋转而形成的冰盾之上,顿时,沉闷的声响,响彻了整个寒夜。
强横的劲气顺着冰盾蔓延而下,最后被白马素衣借巧的卸在了落脚地的黄尘之上,于是,后者立刻爆裂出了一道道裂缝,最后轰的一声,片片土地龟裂,成了炸碎,成为黄尘。
“李观鱼,我要杀了你!”
白马素衣一声冷喝,身体略微弯曲,急速兜转的银色长枪骤然一凝,旋即枪尖急点出,再度化为漫天枪芒,狠狠的点在李观鱼长剑之上,乍然爆裂的劲力,直接是将李观鱼逼退三步。
李观鱼望着杀意凛然的白马素衣,心中暗道:这个疯女人。
李观鱼数步跨出,双指并曲,一股异常凌厉的气机在之间凝聚成形。
一柄手掌宽的剑光如银瓶乍现,清冽如水的流波剑锋承载着清冷的月光,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光虹,顿时,一股令人汗毛炸起的强烈杀意便弥漫在了空气中,剑锋之中,蕴藏着一道九天龙吟之声。
“剑气滚龙壁!”
面对着李观鱼的进攻,那白马素衣却是冷笑一声,丝毫未曾退让,长枪寒光一闪而逝,如流星赶月,直接是点向了李观鱼那一道清冽到极致锋锐的剑光之上。
剑光枪尖相触,强横的气机波动几乎是在霎那间炸裂开来。
“嗤!”
在澎湃气机接触剑光的那一霎双指涌动黑芒,欲断剑气锋芒,却是陡然见到李观鱼双目如电,一双狭长丹凤眼亮的吓人,目光所及,剑身又是一道龙吟之声传出。
“剑光壁障?!”
感受着那种万千道剑光凝结而成的雕龙壁障,白马素衣面色一沉,急忙催动体内气机在身体表面凝聚成防。
“嘶嘶!”
不过虽说及时设下了防御,但白马素衣显然了李观鱼这一道剑气龙壁的霸道,那道宛如金刚浇灌的剑气壁障,在接触的刹那,直接崩碎了那一道枪芒。
白马素衣感受着李观鱼含而不放,并不蕴藏杀气的浩荡气机,心中一热,但也只是一瞬间,随即又再度起了杀心。
她在李观鱼面前接二连三的失败,这个人好像就是她生命中迈不过去的一道坎一样,让白马素衣黯然神伤。
今晚本来定好的围奸计策又被李观鱼识破,自己带领的三千蛮军精锐在如蝗虫一般的箭矢和方阵绞杀中死亡殆尽。
“我杀了你!”
白马素衣虽然倔强,但不糊涂,那股剑气壁障带起的刚猛劲道,已经呼啸而出。
白马素衣身形再退,一指猛然点出,一股劲力,重重的传进白马素衣手臂之中!
“咔嚓!”
劲力如山岳般的涌进,白马素衣手中的长枪被气机震碎。
而这般重击,也是直接是将那白马素衣震得倒飞而出,最后狠狠的翻倒在地上,强猛的力道,将地面都是震出了几道长长的裂缝。
白马素衣擦去嘴角的血水,一双眼睛如魔鬼一般,最后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李观鱼,杀了我吧。”
李观鱼望着躺在地上的白马素衣,心底涌出一阵心悸,他很想上去将白马素衣扶起,但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李观鱼望了一眼白马素衣,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白马素衣,你这一辈子遇见我,是积了七辈子的德,倒了八辈子的霉。你给老子记住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杀了你,你的命是我的!”说完,扛着北宫龙鳞离开。
朔风吹过。
白马素衣心中有些热,眼神有些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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