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有北虏出天山,王师凋敝势难回。安林城外乌衔骨,新郑朝堂斗不停……
江浙十郡之地,
昌卡王率军攻入江浙已经六天了自从几天前王长子与呼邪王结怨之后,昌卡王就向江浙所有官兵和义军下了通碟,约定要在真定郡前的平原上一决生死,大梁积弱己久,要换成其它军队没弃城而就逃就已经算是精锐。必竟那武器与军制的时代差可不是人数可以摆平的,在平坦的原野上北方重骑兵在被大筒打散的步兵方阵中几乎就是赤裸裸的屠杀,除了少数先天武者能够逃得一命外,其他的军士皆是会像待宰的羔羊一般在重骑兵的屠刀下纷纷惨死。
但是江浙一带的梁军却是应了此战,各军自发地向真定郡赶去。
梁靖成十三年十月一日,北虏昌卡王。带领精锐四十万围攻真定。
各大世家调遣大军,于真定郡接战。
……
此时,金陵郡之东。
处山清水秀,人迹罕至之地,忽然迎来一队精兵。
“将主,他们来了!”一个中年骑将半跪在林锋身后。边就是数千军士,俱是面色恭谨。
“很好,我们去迎接吧!”
林锋理了理甲衣,当先便行。
“诺!”一行人沉默着,紧随其后,来到了谷外。
这一块地方依山伴水,谷口一条小河似玉带般流过,更有一桃林夹道,倒不失为一所世外桃园。
“万叔叔,你说的那人真的会在这里吗?该不会是陷阱吧?”
林锋还未从谷中走出,却听得外面有一少年在念叨自己。显然是被这一路的兵锋吓坏了。
虽然疑惑这万副将上那拐骗来一侄子,可林锋的脚步并不停顿,很快就出了谷。
“将主!”
见林锋出来,山谷口守着的军士明显安心了不少,握住刀柄的手不由自主的垂了下来。
这一路上他们走的可是相当艰难,呼邪王虽然没有为难他们,但其他的小部族却是私自骚扰了他们许多次,甚至就在一天前,他们和一个四处游荡的小部族的数千军士正面交锋,损失不小,着实是不敢掉以轻心了。
林锋的到来也让万副将长舒了口气,这几天他带着一个半大的小子,从新郑穿过呼邪王的军防来到这里,几乎是没有一刻敢放松的,有几次甚至差点死在半路。
一回想那上万军士联合围杀自己的情景万副将便是不寒而栗。
“通知弟兄们,准备出发!”
趁万副将发懵之际,林锋十分干脆地对着自己身后的骑将下了命令。
“诺!”骑将是吴明曾经的部下,即使不清楚万副将是什么身份,但是熟知旧主性格的他却是十分顺从。
“此人实力却是不错,不知……”骑将意味深长地看了万副将一眼便退了下去。
……
真定郡。
江浙自从第一个大一统王朝就以养兵之地地出名,大梁国除掉地方城卫军总兵力两百多万,有180多万是江浙一带的
军户,这还是当今天子自从十三年前登基就开始裁军的结果,可想而知,这里的民风有多么剽悍。
不过此时,金陵之战的惨败,以及王冕大军全军覆没的消息,使得整个江浙陷入了深深的悲痛中。无论是世家大族,还是升斗小民,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亲朋好友死于非命。这几天本来应该是他们办丧事的时间。可惜,以凶残出名的昌卡王带的自己的部族,入侵****风剽悍的***众立即暴起反抗,以各大世家为领导,一些武馆学徒,工纺工人为主力的各大义军武装,纷纷如雨后春笋冒出头来。不断地骚扰着昌卡王大军,而昌卡王本身就是个残暴的主,在一次袭击的刺激下,终于将一个带头反抗的世家,满族尽灭,从而导致了这一战的发生。
此时真定郡城中,一队队普通的民众在乡老的带领下领取了一支支较为老旧的火统,以及大一包塞的满满当当的弹药包。
火统是南方轻型火器的代表之一,自古以来天山以南的王朝往往都要比天山以北的部族强上不少。这种强大不仅体现在人口数量上,更体现于制造工艺武器精良程度上。
匈人的青铜大筒和铁大筒无论是技术含量还是成本都比不过萧羽的火箭箱,江浙工坊生产的火统,至于用途也是差距极大,大筒在攻城一事上有这独到之处,几乎是数十步之内无坚不摧,野战能力也不差,而***众手中的火统,可以打去军人选拔标准的,实行暴兵路线……可以说这一次双方都不认为自己会失败。
此时真定郡中。民愤已经堆积成一个大火山了。一个个背着火统的男女老少对于昌卡王的暴行感到义愤填膺,完全没有对战场的恐惧。
“妈的,这他妈的北虏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杀了我们那些多人,还敢来这嚣张,老子就是死我要一统子打得他们满脸开花!”
新兵营中,一满脸横肉的大汉正对着自己身边的士兵大骂北虏凶残,大有慷慨就义之意。
“不就是一死嘛?谁不会……掉脑袋也不过是身上多块疤,到时候你们几个后生要要是还活着,就给老子收个尸,顺便再到乡老那领我的卖命钱,给们你婶子送去。”汉子又饮了一大碗清酒。狠狠地抹去脸上的酒水渍。
“这军中的酒都淡出鸟来了,等杀退北虏,你们到时喝那皇帝老儿的庆功酒,和萧大帅一块午门献俘,渍渍,这一辈子也是值了。”
“钟叔,到时候咱们一起去。”一群青年听得热血沸腾,恨不得马上开战。
“傻孩子,打仗那有你们想的那么好?更不要说我们可是……”汉子微微一顿,似乎想到了什么忌讳之事,赶忙闭住了嘴。
“总之,你们到时候千万不能私自向后撤退,要不然……”
汉子压着声音说了几句,最后几个字却几无声音,几个同伴也丝毫没有理会,只当这同村的故人是不胜酒力,胡乱说了几句。
“大梁养士三百年,仗义死节就在今日!”
这时,军营前头,一个豪壮的声音传出来,慷慨激昂,带着愤怒之意,令路人不由耳朵一明。
只见一白衣书生双眼赤红地立在投军的队列的前方,声声有力地怒斥昌卡王的暴行。
“北虏不事生产,不服王化,如今更是变本加厉,乱我大梁,屠我同胞,夺我家产,淫我妻女,此乃不共戴天之仇。可叹朝中奸臣当道,竟让一纸上谈兵之辈统兵百万……今百万军士皆为此子所累。”
书生说到这里声音中都带了几分哽咽,路人也纷纷落泪。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那死去的百万军士大都是从江浙一带的出身。
“……如今我江浙家家披麻,户户戴孝,此仇此恨,倾尽东海之水也无法洗刷,吾等江浙之民誓必与那北虏不死不休!”
民心中的怒火在这一刻顺间被点燃,所有人都感到心中仿佛有一团烈火在燃烧,一句短短的不死不休,如烈酒一般让他们感到迷醉。满腔热血沸腾起来,化为了一声慷慨激昂的高呼。
“驱逐北虏,还我河山,血不流干,死战不休。”受到书生的激励,所有的投军者当即响应。阵阵高呼声填满了整个真定城,惊起了屋檐上数只鸦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