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我很疑惑,为什么在一个奇怪的地方遇见了奶奶和那个曾未谋面的叔叔,我去问爸爸,爸爸惊奇的看着我,半天长出一口气,缓缓的说道:"你确实有一个叔叔,排行老七,曾经从军,后来回家的时候掉下山崖了,连尸骨都没找到,那时你还没出生呢。"
我把奶奶的话一字不漏的告诉爸爸,爸爸目瞪口呆的看着我,反反复复的向我求证着,我一脸认真的又说了好几遍,爸爸一脸沉重的低着头,握着烟锅狠狠的吸了一口,嘱咐我别对旁人提起这事,就背着手出去了。自从我从那个奇怪的地方回来后,爸爸对我似乎更加关心了,总是有事没事的跟我待一块,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和以前沉默寡言的爸爸大相径庭。
中午,我去找强子玩,他正和虎娃拿着一只纸糊的蝴蝶状的风筝试飞,看我走过来,笑嘻嘻的打招呼:"猛子,这几天去哪了,都七八天还看着你了,你爸爸说你去亲戚家了,咋这么快就回来了。"我不由的暗惊,原来已经过了七八天了,我也不接他的话,闹着跟他俩玩风筝,风筝是强子爸爸糊的,蓝色的翅膀,金黄色的身躯,眼睛处换很形象的描了两个黑眼睛,虽然是纸糊的,却做工很细致,也漂亮。
我们一块奔跑在蔚蓝的天空下,看着头顶的风筝不住的欢呼着,虎娃跑的太急,重重的摔了一跤,我和强子毫不理睬,捂着嘴不断的笑着,后面传来虎娃瓮声瓮气的骂声。风筝飞的很高,远远看去,像一只五彩的大鸟一样,我们欢呼着,恨不得自己能飞到天上。
强子手中的绕线杆上的线越来越少了,风筝飞的越来越高,强子兴奋的咯咯大大笑,虎娃看着眼热,苦苦央求强子让他也玩玩,强子犹豫了一下,把绕线杆不情愿的递给了虎娃,虎娃兴冲冲的去接,结果当时风太大,引的风筝往上一飞,虎娃没抓住,眼看着断线的风筝就飞远了。
强子急红了眼,狠狠瞪了虎娃一眼,也不多话跟着离线的风筝一路奔跑,我和虎娃紧跟着。幸好今天风向比较好,没有往村外飞,而是围着村子不住的盘旋着,可风筝飞的很高,我们也只能干着急,强子气急了,直骂虎娃大笨猪,虎娃理亏也不多话,胖胖的脸蛋憋的通红。
忽然,风势骤然减弱,风筝下面的长长的线挂到了一颗高大的树上,我顿时一喜,拉着强子向风筝停住的方向奔去。
我们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我不由的愣住了,风筝的线挂到了梅子家门前的那棵大树上,这棵树少说也由几十年的树龄了,过去我和梅子经常在树下写作业,聊天。
强子一看,也不二话,卷起裤管就往上爬,我们从小就喜欢爬树,村里的大树几乎都被爬遍了,强子轻车熟路就爬到了树顶,他顺手一摘风筝的线头,冲着树下的我和虎娃打招呼,虎娃明显松了一口气,我催促着强子快点下来。
强子一手拿着风筝,慢慢的踩着树枝往下爬,他像猴子一样灵活,转眼间就爬到了树杆中央,正要踩着树枝往下爬,强子却直接从五米多高的树腰那儿直接摔了下来,我还来不及反映,强子就重重摔在了地上,强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我和虎娃吓得脸色惨白。
还好,强子是屁股着地。我急忙摇着强子,他半天才睁开眼睛,眼睛里盛满了恐惧,半天不说话,我问强子怎么了,强子看着我,脸色稍微缓和了,盯着梅子家那挂着铁锁的大门身子不觉的往后缩了缩,我感觉很奇怪。
虎娃被他妈叫去吃饭了,只有我和强子还在树下,他屁股疼的动不了,咧着嘴不住的叫着,我不禁问到:"你在树上好好的,咋就掉下来了呢。"
强子一脸惶恐的看着我:"我正要踩着脚下的树枝往下爬,就感觉有只手拽着我的脚狠狠往下一拉,我就掉下去了。"
我还要再问,强子却接着话茬附在我耳边轻轻得说道"梅子家的屋里有个红衣服的女人。"
我感觉发皮发麻,和强子面面相觑,半天不说话。
傍晚的时候强子终于能站起来了,我看着他一瘸一拐的走远,转身往家里走,却总是感觉背后有一双空洞的眼睛盯着我,不由的加快了脚步。
回到家,麻爷爷也在,他和爸爸正在讨论给奶奶迁坟的事,屋里浓重的烟味让我不禁捂着鼻子跑出堂屋。躺在床上想着强子的话,陷入了沉思。
明明我梦里看见的奶奶和在那个奇怪的地方看见的奶奶不一样呢,一个似乎想害我,一个又要帮我,而这个红衣女子,如果猜的不错的是应该是梅子的妈妈,可它又怎么会三番五次的出现呢,并且让我和强子都受了伤呢。
我很疑惑,总是感觉有的事怎么想都想不通,那些事总透着某种神秘。
还有几天就开学了,想到没有梅子和我一块去学校,心情顿时很低落,窗外的夕阳已是朦胧一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