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可怜之人
丽莎从四岁开始就没有好好的玩耍过了吧?她就像童话里的灰姑娘一样,所有人,都瞧不起这个满身都是肮脏灰尘的姑娘。都鄙视她,鄙视她的肮脏,鄙视她的整个人。
童话里的灰姑娘有神仙教母帮助。从满身是灰的所有鄙视的仆人,变成高高在上的王后。从此脱掉十年如一日肮脏的衣服,换上如星辰般灿烂的礼服,成为所有女人嫉妒的对象。
是啊,这是美好的童话。
她像灰姑娘一样被鄙视,被人欺负,却不吭一声;她干最苦最累的活,住在最脏最差的房子。
也许这些最最让人想不到的苦累之后,等到她的应该是老天的眷顾?王子的临幸?
这般童话的结局,怎么可能会在她的身上实现?
在多年极致的苦累之后,等待她的是将是永久的黑暗。
“卡勒罗斯公爵,不知您来有何贵干?”父亲,劳伦斯.奥古斯塔斯一脸讨好的模样。
呵,公爵,何等荣耀?也是用金钱买了的吧!他这副市井小人的嘴脸怎么可能会当上公爵?也许跟父亲一样攀着继母吧?丽莎想。
“劳伦斯子爵,我来,是要……”
看着那张今人作呕的肥脸,丽莎看到那张肥脸的主人用他的老鼠眼,**的扫过她的所在的房间。眼睛里充满着色欲。丽莎有种想冲上去,拿自己引以为傲的剑,戳他个透心凉。
不不,她不能这么做,她是好孩子,母亲的好孩子。
“这……”父亲劳伦斯,犹豫了。
他曾经是一位骑士,一位荣耀满身的骑士。他一丝不苟的遵循着骑士精神。他曾是大英帝国,让万人敬仰骑士。
如今他只是一个满身油脂,陪着黄脸婆的怂人而已。
仅仅而已。他又怂了。丽莎想不到他这种人,怎么可能是骑士?
“如果可以,我将追加三倍的价钱。她将是最幸福的新娘。”
那张香肠嘴,在丽莎看来,真是如地狱大门朝她开启!
家里正是缺钱的时候……他可真是用心良苦……
“那我再加,三倍的基础上,我再加六倍。”公爵的老鼠眼再一次扫过丽莎。
“我的女儿才十岁,那两年之后,她的生日,再说吧。”父亲的眼睛躲闪着,像是罪孽深重的犯人,逃避审判。
不,他本来就罪孽深重!他用钱,卖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他躲闪的目光与丽莎的目光撞上。真是……真是,他的女儿,有他的紫色灵动的大眼睛,高挺的鼻梁;母亲的栗色又长又顺的头发,樱桃小嘴……如果,她不那么脏兮兮的,应该是个很漂亮的小公主吧?
“好,在这期间,她不许踏出这座府邸。”
公爵拿出他的绅士帽,扣在他秃顶的头上,放下满满一袋钱。走了。临走,还不忘色咪咪的再看丽莎两眼。
“父亲……”丽莎走了出来。站到父亲面前。像是在质问他。
父亲劳伦斯,像是做了一个重大决定。他摘下强上挂的剑,说:“丽莎,从今天开始,我教你剑术与武术!”
丽莎心里很激动。她最喜欢武术和剑术了!
她每天都偷偷地看着父亲教弟弟,妹妹。自己也偷学了不少。要是被继母抓到,肯定会打死她吧?不干活,就知道偷懒,继母肯定会拿着铁棍狠狠的抽她,直到她昏死过去。
也许继母为了剩下请执事的钱吧?也许她嫉妒自己只能生儿子吧?小女人,就是这样的。
“是,父亲。”丽莎说。
学剑术的第一天。父亲好似回到那个被万人敬仰的时候。他双眼闪耀着光芒:“记住,骑士精神就是:惩恶扬善,不欺弱小,不畏强恶,坚持战斗,生命不息战斗不息,绝对忠诚!”
丽莎心里默默地记住。
接下来的两年里,她付出几倍的努力学习,学习,练习,练习。
水泡,伤疤,不知出过了多少。
两年,她吃过的苦,常人绝对无法做到。
“丽莎……明天是你生日……”父亲声音有些哽咽。
恶魔般的日子……丽莎从来没有这么恨过家里的人。
她穿上父亲给她华丽的紫色礼服。坐上公爵的马车,来到他俗气不堪的府邸。
“来吧!我美丽的新娘。”公爵脱掉他衣服,朝着丽莎扑来。他抚摸着丽莎的身体……他用皮鞭抽打丽莎,殴打丽莎。因为丽莎咬了他。
她杀了公爵,在他得逞以前。
对,拿着水果刀。对着公爵的脖子狠狠地划下去。再在他充满油脂的丑脸上,多划了几道。
“哈哈哈哈哈!这样,连亲生母亲都认不出来吧?哈哈哈哈!”她满手的鲜血。脸上的伤痕与鲜血在昏暗的烛火下,像是地狱里来的女鬼
她拿着血,在地上涂涂抹抹。据说除了召唤恶魔的黑弥撒以外。还可以拿最恨的人的血,带着满身的罪恶仇恨,可以招来最让人敬畏的恶魔,可以杀戮,而不会被杀!
什么事都没发生。丽莎站起来,穿上粘血破烂的礼服。将刀插进公爵的喉咙里。光着脚,一步一步走回家里。
黑影被召唤出来,在某个角落看着这个姑娘所做的一切。
明明仇恨还没到极点嘛……他就先看看她的仇恨能到多少。他想。
丽莎的脚废掉之前,她走回了家。推开大门的一瞬间,家里的所有人都愣了愣,然后继续做自己的事。
“丽莎啊……”
“我回来住一晚上,明天就走。”
“嗯……”
“啧啧,明明推开门仇恨就快到极致了嘛……怎么看到人就瞬间没了呢?”黑影想。
夜深了,很平静。是暴风雨的前奏。
“事情开始变的有意思了呢。”黑影透过窗口看到。丽莎重新穿上紫色礼服,来到了厨房。
“拿哪把才好呢?”丽莎在刀架前停留,来回打量了后,拿起一把平常用的菜刀。暴风雨的闪电一闪,丽莎背对着黑影。黑影从菜刀的反光中看到丽莎阴险又苍白的脸,他勾起嘴角潜入到房子里了。
“丽莎?”家里的女仆借着闪电看见丽莎。丽莎抬起头,将刀藏进裙子里,微笑着对着女仆。
然后,女仆再也没能够看见了。因为她死了。曾经拿着细铁丝,勒过丽莎。
先是女仆,再是父亲,继母,再然后是弟弟。
她拿着刀,进了洗漱间。将女仆的血一点一点装进洗漱用的瓶子里。她取下晾干上的白毛巾,将头发束起来,又在胳膊上绑上一条白毛巾。她对着镜子,坏笑着:“Gamestart.”(游戏开始。)
“有意思。”黑影从阴影走出来。而丽莎早已经离开哪里,朝着卧房走去。
“嗯……真是太有意思了。”黑影走进厨房里,看着原本应该放着油桶的地方,摸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父亲,母亲,阿里克斯?”丽莎轻轻地推开门,小声叫着躺在床上的人的名字。
躺在父母中间的阿里克斯,听见姐姐呼唤,刚想抬头,闪电照亮了整个房间。他看见姐姐一手提着装有血的玻璃瓶,一手拿着占满血的刀。他吓得捂住嘴,不敢出声。
“啧,睡的真死,真是便宜你们了。”她慢慢走近床铺,坐在床上,手起刀落,父亲劳伦斯在睡梦中,与世长辞。也许是被血管挤出来的血的声音惊动了。继母安琦猛的坐了起来,手上抓起尖锐的首饰朝她的脸扎来,另一只手死死地护住阿里克斯。
丽莎反应稍慢了点,躲开了被戳成血洞的危险,但是脸被划破了。继母安琦看到自己得手了,紧接着又朝丽莎拿着刀的手扎去,她是谁的女人,这点点都做不到,实在是不符合她恶毒的形象。丽莎将刀扔在一旁,抓住继母安琦的手,将她拉近,用自己的头猛的撞击继母的头。
这一重击,继母一下子昏倒在床上,丽莎的右眉骨上方,破了一个很深的伤口。继母死了,护着阿里克斯的手还是紧紧的。“呵,真是母子情深。”
阿里克斯的紫色眼睛里闪着泪花。不敢出一点点声音。
丽莎的脸上流下鲜血,和着父亲继母和自己的血。
她用锋利的刀,一刀一刀的割着继母的头。终于,继母的头被割了下来。丽莎轻轻的吻在继母都是鲜血脸颊上,自己的嘴唇上也粘上鲜血。她轻轻的说:“今夜,母亲你将永垂不朽。呵呵。”
她掰了掰继母的手指。“嘶,老女人,死了还这么顽固。”她稍稍用力,“咯嘣”一声,又是一声。接着四声完后,她将继母的手掰断了四根。
丽莎轻轻地将阿里克斯抱起,拍拍他的背。对他说:“这只是个噩梦,噩梦里,姐姐是个十恶不赦的弑父弑母的坏人。没事。”
阿里克斯抽咽着。他看见了,都看见了,心的疼痛告诉他这不是个噩梦。
丽莎抓起刀把,狠狠的砸在阿里克斯的脑袋上。阿里克斯停止了哭泣,昏了过去。暴风雨,停了。
“真是麻烦,把他卖了算了。”丽莎面部轻轻地抽絮着。她拿着女仆,父亲,继母的血,再一次画出了图案。
“真是精彩。”黑影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丽莎跪在地板上,只看见一双踏在血污上,却没有沾上一丝血污的皮鞋。“谢谢,夸奖。”她拿起刀,她不确定这是不是父母亲请来的执事。
“你召唤了我……”黑影的眼睛里流露出红色的光。丽莎从地板上站了起来,盯着黑影的脸说:“我不在乎进不进神的圣殿,我不在乎我的灵魂终归何处,我渴望契约。”
黑影挑了挑眉毛,语气有些嘲讽的意味:“你确定吗?”
丽莎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我确定,我要和你缔结契约。”
黑影走近丽莎将她束发的白毛巾摘下,擦去丽莎脸上的血污。擦去丽莎手上,胳膊上,腿上脚的血污。最后,他的手停在丽莎右眉骨上方。
“契约已缔结。”黑影说。
“你擅自做主契约缔结的地方。”丽莎盯着黑影的眼睛说。黑影微笑着说:“契约缔结的地方越明显,威力就越大。你的意愿不是如此吗?”
“呵呵呵呵,真是聪明。”丽莎笑着说,“三个约定:一、绝对忠诚于我。二、绝对服从命令。三、日后再说吧。懂吗?”
“遵命,我的主人。”
“可怜的人,被欺负到头了。他们该死就该杀,你也瞧不起我的话,我想我有办法让你变成什么可口的东西。”
黑影微笑着。
他跟在丽莎的后面,手里抱着昏迷的阿里克斯。他们背后是熊熊的烈火。
“Gameover.我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