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皮,一个爱玩爱疯的女孩子,自称是女汉子。也是我和她一起四年倒真未见过她流泪。
那天,凉皮突的打电话约我,她哭了。我很着急。
“他,分手了……分手了!”她一把抱着我哭,哭的稀里哗啦的,平时爱美的小女孩,今天哭的鼻涕泡都冒出来了。
“要纸巾吗?”
“分手了,分了!”她几乎变得歇斯底里。
我只能抱着她,轻拍她的背,希望她能尽快冷静。事实上,她冷静的很快,前前后后不过三个小时。冷静下来的她就坐在床上,一动不动,连我叫她吃饭,吃她最爱的凉皮,她也不动。我不敢离开,因为她看起来很不好,想起以前看的那些因爱自杀的新闻,我放不下她。一个晚上她就坐在床上,我坐在沙发上,我不敢睡,一点也不敢。
第二天,我看见她起来做了饭,做了三个人的量,喊我去吃。我本来不该说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我莫名的烦躁,对她的自欺欺人而烦躁。这烦躁终是在她说要等二木回来吃饭时爆发了。“二木已经不会回来了,你这样我很担心很难过!”
“为什么呢?我都已经答应结婚了,我连户口本都准备好了,怎么就分手了呢?”
看着她那样,我好心酸,那个爱玩爱闹的女孩子去哪了?我好想她。
“到底怎么了?”最后我也只能这样我一句。
“他说,他要结婚了。”
我突然有点不知所措,因为二木已经和凉皮求过婚了,我做的见证啊,怎么突然就结婚了,新娘还是个不知名的女孩。
“他说他母亲挑的,他没办法拒绝。”
“怎么可能!别的不说,什么叫没办法拒绝!”
“对啊,明明就是不要我了!”她突然的尖锐了我有点担心她。
“你还好吗?”我纵使有千言万语却只能这么问她。第一次讨厌交流,因为它转达不出我的担心和焦急。
“他结婚了,新娘不是我。为什么呢?”她喃喃道。我只能说摸摸她的头,因为我明白了,我说什么她大概也听不进去。
“木子,但是我明明问过他的。”
“什么?”
“‘你结婚的时候,新娘不是我怎么办?’他说‘不会的,不是你婚我就不结了’怎么就这样了呢?”凉皮哭肿的眼睛看着我,大概是希望我回答她,但是我回答不了,我不知道怎么说。凉皮得不到答案也没有纠结,她自顾自的说她和二木搞笑的相遇,说她和二木温馨的过往,说她和二木的结局,一边说一边笑,但是我看着却很难受,因为她眼眶的泪珠。
二木和凉皮的相遇和在一起就像一部小说一样,但是结局悲伤。
圣诞节,我和凉皮,花袋,喜睡等人出来玩,我们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但是凉皮提出来玩一个大的--去和公厕第一个出来的男生表白,我和花袋等没犹豫就答应了,万万没想到提出规则的凉皮输了。在她的求爹爹告奶奶和我们恶意的漠视下,她骂骂咧咧的还是去了。刚好一个男生出来,她抓着那个男生就喊:“我喜欢你!!!”喊的很大声,以至于我们都有点怀疑凉皮是不是认识那个男生而且真的喜欢他。热情的群众围住她们,都在喊:“在一起!”我们吓得连解释都不敢,然后我们很没义气的溜了。后来凉皮回来,爆了很久的粗口,我和喜睡第一次那么羡慕和男朋友住一起的花袋。为了不让凉皮骂下去,我问了一句:“然后呢?”“然后那孙子看姑奶奶好看,放过了姑奶奶,但是姑奶奶的电话号码留给他了!”“啊!你不怕他是什么坏人打电话骚扰你!”我和喜睡一起叫道。“应该不会吧,那孙子长的好看,声音又好听,应该不会那么猥琐......吧。”在我和喜睡的注视下,凉皮的声音越来越小。“真是我的姑奶奶啊,这个时候咱能不能不颜控!”喜睡一脸无奈的揉了揉凉皮的脸。之后那个男生倒真的每天给凉皮打电话,打着打着就打出感情了,我们也了解了一些关于男孩的消息,男孩就是二木。
回来大概是凉皮和二木在一起后的第三个圣诞节,二木求婚了,在那个公厕门口二木求婚了。当时我们驱赶所以要上厕所的人,因为二木的求婚,为了凉皮的幸福。当时喜睡还差点和一个要上厕所的老大爷吵架。
本来我们都以为凉皮会幸福的,就连恋爱最久的花袋也这么觉得。但是没有,二木和凉皮就因为一个不知所谓的理由分了。两年前的分离让这个城市的姐妹团只是下我和凉皮,以至于我只能一个人安慰凉皮。
后来,我被赶出去了。大约一个星期后,我才又见到凉皮,凉皮也要走了,她不想呆在这个拥有她和二木许多记忆的城市,所以她要走了。我问她去哪儿,她说她也不知道,大概会去花袋哪儿看看花袋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我知道我留不住她,我也没有什么理由留她,所以我一言不发的送她去了机场。她在即将登机的时候抱着我哭了,哭的很安静。
她在哭什么?是在哭即将离开我,还是哭这个城市,亦或是哭那个还没有从心里面拿出来的男生?
后来,我在这个城市里再也没见到过二木,却也没见过凉皮,她不愿意回来。
很久很久之后,在S市,我初来乍到,凉皮正在陪我逛街,我们笑闹,仿佛没有二木,没有H市,没有那些曾经温暖现在难过的回忆。前面一个男人正搂着一个孕妇,孕妇手里还牵了一个孩子,多么温馨的家庭啊!我正在感叹,凉皮突然哭了,这个自那以后再没哭过的女孩哭了,这个爱臭美的女孩哭了,我不明白怎么了。直到她说。
“那时候,我们结婚现在孩子也有那么大了。但是没有,我们没结婚,我们没孩子,我们什么也没有剩下,除了回忆。”
她哭的大声,许多人都在看我和她,包括前面的男人。我看了他一眼,怔住了,是二木。那么巧,在泱泱的Z国遇见;那么巧,在S市遇见;那么巧,在NS区遇见;而最巧的是,刚刚好凉皮一眼认出了他的背影。
你说,四年的感情可以四年结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