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我的所作所为,在你看来都是阴谋与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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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膳,郁欢早早的就睡在床上了,她这个人有个癖好,最爱躺在床上想事情,今天也不例外。
这林思忆,林思漫和温梓羡三个人之间本就错综复杂,现下倒好,又来了一个嚣张但心机不深的许芷恩,就更难让人理清头绪了。
很明显,今日这许芷恩本想借机给林思漫一个下马威,却让自己掉池里了。她这个人没有城府却争强好胜,仗着自己是权倾一朝的宰相的三小姐就目中无人,很明显是被宠坏的。
而林思漫这个人,不论是温梓羡捏碎茶杯那日,还是差点落水的今日,都不曾见她慌张过。这个人从来镇定,让人摸不到她的底线。
还有她的两个小丫鬟,刚回清汀苑的时候,若自沉默不说话,就连若由这个平时唧唧歪歪老子老子的人都玩起沉默是金了。
这宁回太后只说让她们来帮助我,却没说叫她们来做什么。而且,她也没说叫自己来做什么,肯定不只拿药这么简单,到底是什么?
如果真如自己所想,她只是掩人耳目,真正的细作另有其人,那那人倒底是谁,现在是否已在温国?皇宫或太子府?
再有,今日晚膳前不久,温梓羡派人来宣布说孙国世子孙尚贤来访温国,温王为欢迎他就要举行一个骑马比赛,在太子府的马场举行,王公大臣均可参加。只是郁欢却一直奇怪,为什么这地点不是在皇宫而是在太子府?难道马场只有太子府有吗?这说不过去啊。
哎呀,理不清的思路啊,现在看来只能静观其变了。
郁欢正思考着,被子的一角却被掀起,一个人躺了进来。‘啊’郁欢吓了一跳,什么思路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因着她喜欢吹灭烛光睡觉,在黑暗中比较有思路,所以她根本分不清来者是谁。
她立刻抱紧被子坐起来,“你是谁?”
“这个时候来你房里的除了孤还有谁?你倒希望是谁?”
原来是他,这个人走路是没有声音是吗?
这是他新婚之后第一次来她房里,新婚那夜还好,今日她既已经知道那么多的内幕,不免尴尬。
“你,你怎么来了?”
“怎么,孤连自己妃子的房间都不能来了吗?况且,这大晚上的,孤来自己妃子这里除了是来过夜,还能是来干什么?”他戏谑回答,发觉自己好像很喜欢她这种警惕,想多逗逗她。
“你开什么玩笑,我知道你除了林思忆谁都不爱。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你倒知道的清楚。孤今日来不过是想来睡觉而已。”其实,他也不知道他是来干什么的,刚刚他在跟林思忆默默许诺会休了所有女子时,却突然想到她的脸。
“真的只是来睡觉那么简单?”郁欢警惕反问。
他从她手里抢过被子,仔细给自己盖上,“你非要在这种时候跟孤撕破脸皮吗?”
郁欢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她看不清温梓羡的神情,他也看不清她的。
突然,他横过一只手把郁欢拉进怀里,给她盖过被子,“你倒是不怕着凉,白天不是也下水过了吗?”
她静静躺在他怀里,也不再挣扎,“你来,不只是来做做温情戏码的吧。是有什么想问我?”
“你怎么知道孤来是想来问你些什么?那容你再猜猜孤是想问你什么?”
“自从我们新婚以后,这是你第一次来我房里。以前的时候你都有那么多借口可以宿在东苑,为什么偏偏是今日,突然来了我的清汀苑。如果不是想问我什么,我们之间还能有别的事吗?”
“至于你想问的事,不用多想就知道是今天白天之事。是我对许芷恩说的那些话吗?你是想问这个吧?”
“你倒是聪明,不过孤今日来并不是为了问这个,你猜错了。你为什么会替孤解围,孤倒是可以猜到。”
“哦,”郁欢也来了兴趣,“那爷倒是猜猜,我为什么要给你解围?”
“你既嫁与孤为妻,自是希望从孤这里得到你想要的信息好返还给宁回太后,若是孤被罢黜,你就成了废太子的良娣。所以你会帮孤一点也不奇怪,你不过是在为自己谋福利,不是吗?”
“只是孤不解的是,宁回太后到底派你来是来做什么,为什么你一点动静都没有?”他说着却突然靠近她,气息都灌进她的耳蜗里,似怕别人听到的窃语,又似情人之间的呢喃。
郁欢极不习惯他的靠近,索性把头偏向一边。她尽量把头摆正,好正对着头上的天花板。
原来在你心里,别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从你这里得到什么,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那天我在忘忧园多说的话,你是真的一点都没有听进去,你还是不信。
“是不是我的所作所为,在你看来都是阴谋与算计。”她仍不死心。
他没有说话,反而玩弄起她的发丝,顽笑一般。但郁欢知道他其实在听着,她便继续说下去。
“我来给你讲一个故事吧,是我们宁国的古老的故事。”
他还是没有回答,继续把玩着她的头发,隐约中或许带着一丝玩味的笑。
“早在盘古开天辟地之时,那个时候的人是有两个头、四只手、四只脚的。后来,神佛觉得这样太累赘,不完美,就把它一分为二了,也就分成了男人和女人。所以,在尘世中的所有人,都是在寻找自己的另一半,唯一的另一半。”
果然,他把玩着她的发丝的手停了下来,“你同孤说这个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