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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0009、绝望

接触者的隔离区位于县城郊区的一处养老院,背靠青山,坏境倒是很不错,是县里几所养老院中条件最好的。

不过,在挤进近千名需要隔离的人员后,这处原定不过提供两百名老人养老名额的养老院,顿时人满为患。

原本每间房安排两人的床位,结果到最后,每个房间至少需要安排四个人。面对这种远远超出设计能力的情况,所有进入这个隔离区的人都是苦不堪言。对于习惯了享受私密空间的现代人而言,这种如同学校宿舍一般的条件,实在是很难让人接受。若不是因为这种隔离是强制性的,估计没有一个人愿意在这里呆上哪怕一个晚上。

养老院原本也设置了几间娱乐活动室,不过在目前的情况下,这些房间都改成了临时住所。在这处隔离区内,所有的人整日都是无所事事,唯一能够了解外面信息的途径也就是养老院内的卫星电视。在进入这处隔离区之前,所有人的手机电脑等通信设备都被看守的士兵拿走,据说只有等到离开这处隔离区的时候才能拿回来。

电视新闻中,每天全国新发现的“咳热症”患者数量都在一个相对平稳的数目上,情况似乎并没有恶化。唯一让人担心的是,整整一个星期过去,还没有一起治愈的病例。虽然新闻中一直在说,国家已经集中了不少知名的医学专家在研究“热咳症”,可是到目前为止,似乎还没有任何的突破。

隔离区内的气氛并不好,不过所有人的情绪还算稳定,甚至有不少人认为隔离措施会在一到两个星期内撤销。不过,随着隔离区内不短发现新的“热咳症”患者,人们才算真正认识到了自己的处境。其间有人试图离开隔离区,结果看守隔离区的士兵果然如同他们所说的一般,劝阻无效之下,当场开枪击毙了两名试图逃出去的隔离人员。

整个隔离区依照人员的性别分成两个区域,两个区域之间隔了一处小操场,由于害怕感染,隔离区内很少有人走动,因此这处小操场往日人不多,只有一些夫妻或者其他关系的男女隔离人员会在这里见面。而林飞和曲静两人,也相约在每天吃完晚饭后在小操场见面。

“林飞,怎么办?我们房间昨天晚上有个人发烧了,今天早上被接走了!”

曲静的脸上带着异常明显的恐惧,整个人瑟瑟发抖,显然是被吓到了。

“没关系的,相信我,我们两个一定不会有事的!”

林飞很清楚,两人体内的基因锁都已经打开,哪怕这个隔离区的其他人全部得了“热咳病”,两人也绝对不会有事。不过这事情,林飞觉得现在还不能告诉曲静。毕竟这里是军事管制的隔离区,人多嘴杂的,而曲静自从进入隔离区开始,精神就有些过分紧张。林飞很担心自己一旦将实情告之曲静,后者无意之间泄露了天机。

“真不会有事吗?”

“相信我!”

林飞双手扳住曲静的肩膀,眼睛直视对方,很是肯定的点了点头。为了增加可信度,减少小丫头内心的恐惧,林飞在下一刻将对方拉进自己怀中,紧紧的抱着。小丫头原本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的身子,在林飞的怀中渐渐恢复正常,心中的恐惧感也稍稍退却一些。

时间进入三月底,从林飞曲静两人进入这处隔离区开始,前后估计有半数的的人员离开了这个隔离区,不过这些人是清一色因为得了“热咳病”而被调到其他隔离区。当然,在这一个月的时间内,前后也有不少新的接触者进入这个隔离区,使得区内的人数始终保持在一千人上下。

随着时间的推移,隔离区中弥漫的绝望情绪越发浓郁,即便是刚刚进入隔离区没几天的人,也从他人口中获知了真实情况。

事实上,一开始设立的隔离区,还打算将每一名病人或者感染者安排进各自的无菌病房,不过随着这次基因病毒灾害的规模迅速扩张,政府根本不可能安排数目如此众多的病人和接触者。若不是因为“热咳症”的病患都在患病四十八小时内死亡的话,恐怕那些收治病患的隔离区早就人满为患了。而各个地方的殡仪馆也是一天二十四小时无间断作业。即便如此,各个隔离区的太平间内,尸体的数量也是极具增多。为此,甚至不得不强制性控制所有的民间冷藏库,尽数用来放置病患尸体。

隔离区的外面是一片风声鹤唳,在隔离区中,死亡的阴影也已经完全笼罩在每一个人的头顶,而知道内情的林飞,或许是隔离区内唯一一个还保持着冷静的人。

不过,林飞清楚,随着基因病毒在人类社会中的流传和爆发,在自然界中,所有的动植物也会面临大范围的感染,动植物的基因变异进程将以超出人类想象的速度迅速蔓延。

在这样的变异初期阶段,绝大多数的动植物变异度都不会很高,对于现在已经打开基因锁的人而言,可算是提高自身实力最好的时期。虽然这些变异动植物的基因碎片等级不高,不过可以积少成多,至少远没有前世末日时代那般的危险。

林飞想要离开隔离区,不过这一个月来,隔离区的防护措施一直都是相当严密,即便有不少负责隔离区防护的士兵在这个过程中也染上了“热咳症”,不过就目前情况而言,还不足以让隔离区内手无寸铁的接触者们有机会跑出去。

隔离区内,愿意离开住处在外面活动的人越来越少,彼此之间的不信任情绪也在一点点的滋生蔓延,在这些接触者眼中,除了自己以外,其他人都有可能是下一个“热咳症”发病者,都是潜在的感染源。

隔离区内的人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压抑的情绪随时都有可能被一点意外所引燃,气氛压抑而紧张。负责隔离区防护工作的士兵,对于这种情况也是心知肚明,可却没有任何的办法,甚至有不少士兵也产生了一定程度上的绝望情绪。外界的情况越来越糟糕,身边也有不少战友倒下,在他们眼中,维持这样一个隔离区的存在越来越没有意义。

事实上,在这个收容接触者的隔离区内,“热咳病”的发病率同外界相比,几乎就没有什么差别。

林飞对于这种情况十分清楚,不过目前为止,还没有找到任何逃离隔离区的方法,不过经历过末日十年的他,心性坚韧,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这一日,傍晚时分,在餐厅用完了晚饭,林飞和曲静同往日一样,在小操场寻了一处相对僻静的角落交流男女区的情况。同刚刚隔离区建立那会儿相比,现在的小操场,基本不再会有其他人滞留于此,几乎所有的人,在吃完饭后,都是尽早赶回自己的住处,尽量避免同他人的过多接触。

也就在两人低着头悄声细语的时候,原本还有些亮色的天空突然间暗了下去,抬头一瞧,无数的蝙蝠从养老院背后的山中飞出,数量极其恐怖,简直有如铺天盖地一般,遮蔽在养老院的上空。

是变异生物!

现在林飞的“神”技能已经有了一定的基础,能够轻易分辨出变异生物同普通生物之间的区别。

“小静,这些蝙蝠有古怪。”

林飞这边话音刚落,原本漫天飞舞的蝙蝠群就如同闻着血腥的鲨鱼一般,从空中俯冲而下,一些经过小操场正返回宿舍的人却是遭了秧,平均每个人身上最少落了十几只,甚至是几十只的蝙蝠。这些蝙蝠的个子比当场常见的普通蝙蝠大了一倍多少,一只只牙尖嘴利的,一落到人身上,迫不及待的张嘴就咬。

不过瞬间,操场上就响起了无数的惨叫声。

“林飞!”

“别怕!”

林飞一把将自己身前的曲静搂在怀中,精神念力展开,以其立身之处为中心,五米左右的范围为半径,没有一只蝙蝠敢于进入这个区域,偶有一两只不小心闯入其中,都从空中径直跌落在地,之后在地上朝着相反的方向费力爬行,显然是想要离开这个区域。

原本感到害怕的曲静,在林飞的怀里缩了一会儿,发现没有蝙蝠落在自己身上,也疑惑的探出脑袋观察四周,立时发现了这种怪异的景象。

没有人去理会那些操场上正在被蝙蝠撕咬的“猎物”,即便是那些负责看守隔离区的士兵,也同样遭到了这群蝙蝠的袭击,不过士兵们尽皆穿着防化服,虽然身形略显笨拙,不过那些蝙蝠一时之间也奈何不了这些特殊材料的防化服。

所有的人都陷入惊恐之中,没有人注意到操场一角小树林中的怪异。

“砰砰砰……”

也就在宿舍内的人暗自庆幸之时,无数的蝙蝠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纷纷击碎了建筑的玻璃,后续的蝙蝠从这些破碎的缺口中蜂拥而入,随即,无数的惊呼声变成了来自的地狱的悲号。

对于这些高亢而令人恐惧的悲号声,林飞却是充耳不闻,只是拥着怀里的曲静,尽全力吞噬每一只落在自己精神念力辐射范围内变异蝙蝠的基因碎片。虽然这些变异蝙蝠的基因碎片中蕴含的力量极其弱小,不过聚沙成塔,对于现在迫切需要提升变异度的林飞而言,绝对是有杀错,没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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