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远确定七星就是那画上女子,如此大事也不敢自作主张,于是急忙命人备轿入宫求见皇后。
林之远胞妹林芷慧贵为中宫皇后,居于“绛霞宫”,位于六宫正中,寓意为**之主、统摄六宫。
林之远在太监的引领下进入绛霞宫等候,由宫女入内殿代为通传。
绛霞宫内极为简朴,偌大的正殿只在东侧放了两个古董架,架上也就摆了几个青瓷梅瓶和一尊白玉石佛,虽说也是些名贵东西,但到底是天朝皇后的宫殿,着实不甚相配。自从素妃入宫以后,皇帝对皇后的宠爱早已不复从前,但念及其多年来朴素温良,一直对其敬重有加。
正殿两侧红漆玉柱上,镌刻着两行古诗:
丹田有气凝素华,君能保之升绛霞。
用草书写就,乃是当今圣上御笔所赐。
“哥哥来了。”
只见一雍容华贵的妇人在两个侍女的搀扶下从屏后出来。妇人身着明黄色朝服,发上只插两支翠玉簪子。
林之远赶紧俯身下跪。
“有没有外人,哥哥何须多礼,快起来吧。”皇后绕到正坐前坐下,又命林之远随便坐下。
“前些日子听说皇上派哥哥去西南赈灾,不想这么快就能回来。”到底尊卑有别,哪能像寻常人家的兄妹那样闲话家常呢。
“皇上励精图治、英明仁厚、福泽万民,西南旱灾虽是百年难遇,但未过半月便天降甘露,接了干旱之灾。”林之远起身回道。
皇后做了个手势示意林之远坐下。
“还不知哥哥今日来所为何事?”宫女送上两碗热茶,皇后拿起杯盖在杯沿轻轻一抿。
林之远久久不曾答话,眼神从几个伺候的宫女身上掠过。皇后立即会意,命宫女们殿外侍候。
皇后看林之远的神情便知是有大事,只是林之远忘了他的妹妹乃是当今圣上最为宠信的皇后,奕仁太子与安怡公主的生母,普天之下除皇帝一人外谁能奈她如何。
“那个孩子回来了。”
皇后只一心把玩手中的茶杯,林之远同样双眼紧盯那只青瓷茶杯,静待皇后的指示。
“哪个孩子?”皇后品一口清茶,面无表情的问道。
林之远环望四周后,走到皇后身旁,附在其耳边低声道:“皇后娘娘可还记得当年脚踩七星而生的那个女婴吗?”
脚踩七星!
“哐嘡”一声,皇后花容失色,手中茶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在哪?”
“就在我府上。”林之远答道。
绛霞宫内静的出奇,宫中众人皆知皇后素来不喜喧闹,所以白天少有人来叨扰。如今不知怎的,仿佛比平日里更为肃静。
皇后手扶额头,长长的护甲掐进肌肤里,留下两个月牙形的红痕。
深思片刻之后,皇后缓缓睁开紧闭的双眼,乌黑的双眸如同两眼深井,暗不见底。
“悄悄解决掉,记住千万不要把动静闹大了。”
林之远明白皇后的意思,又怕她心中忧虑,再三劝解之后方退出绛霞宫。
“来人。”才片刻,皇后的气息竟虚弱了,容颜仿佛也憔悴了许多。
殿外守候的宫女闻声立即碎步跑进正殿。
“快把前两日古太医送来的丹药给本宫拿来。”皇后抬起头,煞白的脸色着实吓到了侍候她的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