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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报复(上)

我之前一直在想马明为什么要杀李辉,情杀现在想来却不一定站的住脚,从他之后慢慢和莫菲儿淡远的关系就看的出来,他不像想象中那么爱她,那么问题来了,这个黑帮头子需要什么理由,才能冒着得罪县尉李志的风险去杀他弟弟。

我在之前来末叶办案时也大概了解过他,如果他真的想杀李辉,不会那么大意的留下活口,更是不会在那种很容易暴露自己的环境下动手的,李辉死前叫马明的名字,那么显然他死前认为凶手就是马明,那么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易容画面了,而眼前这个老捕快,按照萧娘子的说法,却是末叶府最精通这门手艺的人之一。

“马明没有理由杀李辉,哪怕李辉喜欢莫菲儿,他有的是办法让他知难而退,而不是动手杀人。”我看着靠在墙角的曹彬说道。

“那大人认为是谁?我可是真不知道,我知道的全都说与大人听了。”他站在墙角的阴影里,尽量不让我看到他的神色。

“你知道早上我抓了马明后与萧娘子聊了些什么吗?”我下了马来,慢慢走到小巷内说道。

他沉默的看着我一言不发。

我继续说道:“是马明,不用害怕,我又不会杀你。马明在整个末叶府算是最俊秀的男人了,萧娘子也是说,很少有女人可以拒绝他,而你的夫人好象那段时间名声也不太好。”

“住嘴,不要胡说。”他猛地窜了出来,一拳向我砸了过来,扭曲的脸看上去像是恶鬼一般。

看着这个突然有些癫狂的男人,我用剑鞘直接抵住他的拳头,反手扭住他的手臂,将他重重压到墙壁上。

“不要这样曹彬,论计谋你还算个人物,但是身手你差的远了。”我将他抵在墙壁上说道。

他喘着粗气低声吼道:“你到底想说什么,不要污蔑我夫人的清誉。”

“是不是污蔑你自己知道,萧娘子的消息可是向来准确,而且那事儿也不是多隐蔽的。还有你最大的破绽是什么你知道吗?”我轻轻说道。

“我没杀李辉。”他愤怒的扭过头来说道。

我盯着他的眼睛说道:“我可没说你杀了他,不要这么快就不打自招。曹彬你来告诉我,贪婪的你在知道凶手后为什么只要了一次银子?明知道李辉是县尉的弟弟依然敢作伪证,呵呵。我们虽然只接触了一小段时间,但是怎么看你都不是那种守诺之人啊。”

“不是的,莫菲儿给的银子够多了,我怕再要会让她鱼死网破。”他高声叫道。

我笑着看着他说道:“一个银子留不到第二天的人,会嫌弃银子多吗?你不去找她确实是怕鱼死网破,但是怕的是自己的事发而已,因为真正的凶手是你啊,曹彬。”

我的话音刚落,他整个人好像被抽空了一般,全身都失去了力气,靠着墙壁慢慢滑倒在泥泞的地上。

我松开锁住他手臂的手继续说道:“从一开始萧娘子告诉我李辉的死时,我就感觉很奇怪,一直好奇你这个前捕快到底在里面扮演的是什么角色,直到今天见到马明我才明白过来,原来一直嫌疑最大的其实是你啊。”

他用手慢慢把自己撑了起来,转过身随意的靠坐在滑腻的墙角,仰头看着我说道:“你是我见过督尉府缇骑里面最厉害的一个,但是你还是猜错了,我夫人和马明没有关系,她不会喜欢那种小白脸。”

“是吗?看来萧娘子的八卦也不准啊。”

“不错,李辉是谁你也知道,他是县尉的弟弟,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人家后台硬,自己也不像他哥一样肥头大耳的,虽然没有马明那般俊美却也差不太多。他看上了我夫人,趁我不在多次勾引她。”他狠声说道,“不过我与夫人伉俪情深,岂是那种小人可以破坏的,后来他仗着有个县尉的哥哥对我处处打压,什么倒霉事儿首先就是我,又勾结马明把我诓骗到赌坊去,设了个局让我欠下一大笔银子,要是我…呜呜。”说道这,这个男人用双后捂着脸小声哭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了,接下来的事儿,不用经过大脑我都知道会发生些什么了。

他抹了一把眼泪又继续说道:“李缇骑想必也知道,我们这种捕快赌钱是常事,但那毕竟是暗地里,要是明面上因为赌钱被人追债到了尉府,我的职位肯定保不住,加上又欠下一大笔钱,下场可想而知。李辉那畜生私下找到我夫人,威胁她如果不从了他,他就告发我,还让马明打折了我的腿,我夫人那种后宅的女子哪见过这种情景,她实在是没办法,我夫人就…”说到这又低着头痛哭起来。

“所以你要杀了他?”我尽量冷静的问道,说实话这种畜生被人杀了也是正常。

“不错,开始时我装作不知,但是我一直都在找机会报复那两人,我知道马明当时和莫菲儿好上了,莫菲儿那时也是和萧娘子齐名的美色。而李辉又是个贪花好色之徒,我稍稍提了两句,就让他去见了莫菲儿,哼,果然那畜生被迷晕了头,不管不顾的就追求起她来了。”他冷笑的说道。

“那湖东城一行是你暗中安排的。”我问道。照理说,很少会有县尉的捕快去别的府县执行公务,有事儿也是多半行文请那边代劳或是上书督尉府请缇骑出马。

“是的,想在末叶府杀李辉实在太难了,而要捎带上马明更是难上加难,而湖东就不一样了。我趁着莫菲儿和马明去湖东避暑,撺掇李辉跟着去,他自己就把尉府出去公务的文书办好了,我借着熟悉那边的情况就跟着一起了,这些事根本不需要我动手。到了那边,我伪造了李辉的笔迹给莫菲儿写了信,又让人借她的名义通知李辉在柳亭相见,一切就准备好了。”他平静的说道。

“那你果然是易容成马明的样子去杀的李辉喽。”我问道。

他轻轻笑了起来,然后越笑越大声,等笑声好不容易平息后才说:“不错,我本来武功就不行,就算是李辉我也不可能是他对手,不过我在尉府本来就不是干的打打杀杀的活,一直干的都是寻人认人。我祖传的就是画面之术,我虽然没有那完全易容成别人的本事,但是夜里想让人认成别人也不是难事。”

“那也是好本事,接下来想必你是画成马明的样子去找李辉,然后趁他不注意就直接抹了他的脖子?不过,之前马明确实见过李辉啊。”我有些疑惑的说道。

“当然,之前我就已经让马明得了消息,说是李辉追着莫菲儿来湖东,就是想要一亲芳泽,你说两人见了面会怎么样,要是不让马明抽他一顿,后面的戏怎么演呢?”他低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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