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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车子都要撞上去了,车前面儿的人还站着没有反应。
年轻人心里慌了,赶紧换脚去踩刹车,结果手忙脚乱下一脚重重地踏在了油门上。
奔驰突然加速冲过去,连碰撞的声音都没有,眼见的前面儿的那个人卷到了车轮底下。
周围一片喊叫声,年轻人心中更加慌乱,他的身体僵直,右脚还死死地踩在油门上。奔驰车根本就没能停下来,怒吼着向着人群冲过去,跑过来准备施救的六七个人眼看着奔驰疯马一般冲撞过来却躲闪不及……
直到血淋淋的奔驰车撞到坏掉的拉煤车上停下来,这一场以杨晓恩强出头引发的惨剧才得以告一段落。
听得前面儿发出一阵一阵的尖叫,看到所有的人没命地四散而逃,然后一声巨大的碰撞声响起……
母亲惊慌失措的喊叫着:“你爸,没看见你爸。你爸在哪儿?”
杨红军拉开门跳下车去,司机也跟着下车一起往前跑,母亲动作慢一些跑在十几步之后。
转过弯儿就看到了满地的伤亡,周围的人像是被吓傻了一个一个呆立着,受伤的人则抱着身体发出惨烈地悲号。父亲呢?没有看到父亲,一颗心终于放下来。奔驰车上的司机推开门挣扎着爬出来,满脑袋的血傻傻地站在原地发愣:“事情怎么就这样儿了呢?”
母亲朝着面朝下趴在地上的父亲奔过去,杨红军突然意识到,那个趴在地上一声不响的人,是自己的父亲。
杨红军喊住了准备将父亲翻过来的那些好人,他们只是不知道,这样贸然施救,可能会直接导致受伤者的死亡。
杨红军跑过去,摸了摸父亲的劲动脉,还在微弱地跳动。
迅速用双手把父亲从头到脚触摸了一遍,有肋骨断了,地面上都是血,非常有可能是断掉的肋骨伤到了内脏。左大臂骨折,左腿骨折。杨红军迅速点了两个穴位以减缓血液的流失,然后让周围的让人帮忙,将父亲翻转过来。
母亲嚎啕大哭,软瘫在公路上。
父亲嘴里喃喃着,一直在重复着说四个字:“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杨红军大声回应着:“慢慢呼吸,不要害怕,我不会让你死的。”
父亲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儿:“你是谁?”
杨红军说:“爸,我是红军啊。”
父亲摇了摇头:“你不是红军,你是谁?”
……
杨红军需要父亲保持着清醒的状态,手上在做着诊断,嘴里不停地和父亲说着话:“您说我能是谁?我是你的儿子红军。”
父亲摇着头,声音虚弱:“红军内向,自卑,不善言语,不愿和人交往,我的儿子我知道。自从上一次在县医院把你抢救过来,我的儿子就不见了。你虽然还喊着我们父母亲,甚至比红军还要孝顺,可是,我和红军妈都知道,你不是红军。红军没有你那么多的本事,他不喜欢杀猪,要不是被坏人伤着了,他早就离开镇子上回村儿里了。你胆子大,心眼儿多,这些都好说,可能是红军死过一次开窍了。你在医院给人看病算一件儿,你把老于家一院子的人都给打倒了又算一件儿,你能把拿着枪的坏人给吓死又是一件儿,这次在省城更是……咳咳……这一件又一件的事情,我儿子红军根本做不到的。所以,你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杨红军哑口无言,原来父亲和母亲早就产生了怀疑,自己还以为从来都没有被人发觉呢。
父亲伸手拽住了杨红军的衣服:“是鬼?是神?是仙?”
杨红军撕开父亲的上衣,露出瘦骨嶙峋、塌下去的胸口:“爸,您要相信科学啊,这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什么鬼怪神仙。”
父亲松开了死死拽着不放的手,绝望地说:“我活不了啦,虽然我不想死,可如果老天爷真要是让我死呢?咳咳……我死了以后一定要找那些知道的人问一问,我的儿子去哪儿了?还有,你究竟是谁。”
父亲陷入了昏迷,杨红军大叫着:“爸,爸你醒醒!”回头问围在自己身旁的众人:“报警了吗?”
陈老点点头:“我第一时间就打了电话,只是救护车过来要好久。”
牛老说:“红军,你说,要我们做些什么?”
杨红军说:“我需要一个相对封闭的地方,需要水,需要可以做手术的刀,需要针线和绷带。”
宋胖子转身离开,跑着去找这些东西了。杨红军知道,最关键的针线和绷带恐怕要等救护车来了才会有。只是,父亲的状况,等不到那时了。
在牛老爷子的组织下,大家脸朝外面儿将杨红军和他的父亲围起来,众人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撑开,组成了一个相对比较严密的包围圈。
没有办法,这已经是当下能创造出来最好的条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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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胖子找回来一瓶矿泉水和一把水果小刀,已经用不着了。他一屁股坐在公路上大口地喘息着,稍微出气儿匀了些问道:“里面儿怎么样了?”
牛老摇了摇头,没人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
宋胖子站起来向着杨红军的母亲走过去,母亲失魂落魄地坐在人墙外五六步远的地方,不再流泪嚎啕,她知道自己的那个神奇的儿子,一定在竭尽全力地抢救他的父亲。
一开始好像更换了一个人的灵魂,没有谁能一夜之间学会那么多的本领,而后连身高相貌都发生了改变。如果说,自己的这个儿子还不神奇,那么,这个世界上还有神奇的事情吗?。
昨天夜里,杨晓恩怒气冲冲地回到酒店,一直在说:“这个人根本不是我们的儿子,我们的儿子红军已经被这个人和他的那些帮凶给谋杀了。这些坏人先是制造意外,弄丢了红军的魂魄,然后他们又一次制造事故,将红军的身体都给弄没了。”
母亲只是摇头让父亲不要再说了:“你别做梦了,红军和这个家能给他什么?你有权吗?你有钱吗?万事总要问一个为什么吧,你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为什么?为什么已经变的没有人再认识他了,还要和我们这两个只会拖累他的人相认?你看看红军现在交往的朋友,不是有钱的就是有权的,人家都那么的信任和支持红军,我们又能给的了孩子什么?这个孩子虽然样貌变得陌生,但他就是我们的儿子红军,这是事实,而且到死都不会变。我是当妈的,孩子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都说母子心连心,我能感受到。当孩子见了我掉眼泪,跪在我身前的时候,我能感觉到那份儿心痛。你口口声声说红军不是我们的孩子,说那些乱七八糟、牵强附会的话,你疯了吗?”
父亲流下了浑浊的眼泪,他用自己满是老茧的手去揉搓自己的双眼,声音里充满着抑制不了的哀伤:“我们的红军已经不在了,我的儿子哪怕再无能、再卑微、再懦弱,哪怕做一辈子连身边儿人都看不起的农民,我也只想要我的儿子、我亲生的孩子。而不是现在这个长的高大,帅气,浑身上下又全是本事的杨红军。”
母亲也哭起来:“孩子变的有本事了,我们应该高兴呐,为什么要哭啊。”
……
终于,听到了从远处传来救护车的声音,是东台县人民医院的车,从接到通知他们即刻出发,已经过了快一个小时的时间了。
先救护车抵达的是一辆三菱帕杰罗,车上男男女女四个人都是肇事司机的家人。等救护车一到,他们竟然直接霸占了救护车,让救护车先为自己的儿子医治撞破但已经凝结了的头部创伤。
牛老说:“红军,救护车来了。”
杨红军大喊道:“这里有重伤患者,急需要手术,抬担架来。”
那一家人还在和急救人员纠缠不休,医生也很着急:“不要着急啊,后面儿还有两辆救护车,马上就到了。”
宋胖子冲过去,一个大耳光子扇到那个拉扯着医生不放手的女人脸上。然后,宋胖子成了目标,被一家人围殴。
四个医生,两个抬着担架去了杨红军这里,剩下的人挨个儿检查满地的伤员。
人墙散开,里面儿的情况让所有人惊诧,原来,杨红军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将自己的父亲给冷冻起来了。
两个医生互相看着,大张着嘴,不知道该怎么处置。
杨红军说:“左侧两根肋骨断裂,对脏器造成伤害,大量出血,回医院以后需要立即展开手术。”杨红军拉过来担架,将父亲搁在上面儿。陈老一弯腰和杨红军抬起来直奔救护车。
宋胖子已经被打倒在地,肥胖的身体弯曲成起来,双手抱着脑袋,就像是一坨肉搁在了地上。
打人也很累的,那一家子抗不住这样高强度的运动,扶着车厢,或者扶着自己的双膝弯腰喘息。
其中一个年轻的女人,一看抬过来一个病人,双手张开堵住救护车后门:“没有帮我弟弟包扎,谁都不能上去。”
杨红军根本就不搭理她,抬腿一脚将人像一个麻袋那样踢出去十几米远。
女子跌落在地上,连哭声都没有。
将父亲放在救护车上,两个医生也紧跟着跑过来。杨红军返回头来,伸手将宋胖子拉起来。女子的父亲看到女儿被一脚踹飞,陷入震惊……从震惊中醒过来,挥拳朝着杨红军的鼻子打过来。
杨红军侧身又是一脚,对方一米八的壮男也飞了出去,甚至于比他的女儿还要远。
剩下的两个人彻底傻掉,被站起来的宋胖子三五下打倒在地。
另外两名医生也回来了,情况不好,有一名伤者已经死亡,还有三名重度骨折,一名颈部严重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