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红军呵呵笑着:“于叔叔,您太客气了,您可是咱们马岭镇的骄傲啊,村子里谁家说起您来,不竖大拇指。我小时候被我妈教育起来,也都是要我向您学习呢。”
杨红军说的没错,于全和是村子里和镇子上的骄傲,自幼学习出众,十八岁弃学参军,立功无数,后来从部队上下来当了医生,也是县里响当当的一把好手。如今做了县妇幼保健站站长,他为人和善,力所能及下积极帮助了不少村民的忙。听杨红军这么说,大家都长长的出了口气,花花轿子人抬人,杨红军的话既让杨全和觉得有了面子,也化解了尴尬气氛。
杨全和便更加高看了杨红军一眼,这个孩子真的才十六岁吗?不露声色的让人感激他的好,这份胸襟比自己都高明了不少呀。
于家男女老少算是卸下了压在心头的一块大石头,现在剩下的唯一的问题就是给于老三医治胳膊了。
杨红军的意思已经到了,便让医生把自己推到了病房,累一天了,他也困。
躺在病床上,似睡非睡之间,感觉有人进到了房子里。然后对方蹑手蹑脚地走到自己床前,一股熟悉的气息飘过来,杨红军醒了,来的这个人是梁红梅。
杨红军都懒得转头去看,依旧闭着眼睛,问道:“明天不上班儿了?现在还不睡,想我了?”
说着,自己都觉得好笑,呵呵笑出声音来。梁红梅一看自己的行踪已经暴露了,便拽了一把椅子坐下:“你说要告诉我的,现在可以了,说吧。”
杨红军睁开眼,翻身坐起来:“说什么,红梅姐。我说的以后是等咱们结婚了,躺在一个被子里的时候我就告诉你。”
梁红梅逐渐适应了杨红军的风格,波澜不惊状:“你无赖!刚才院领导说要给我请功,明天还要通知电台和报社的记者采访我。我知道事实真相是什么样儿的,所以心里没底,睡不着。”
杨红军一本正经地说:“嗨,我当什么大事儿呢。你救了一个根本没可能救活的人,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我可告诉你,你要乖乖地配合你们领导的安排额。这件事到现在已经不是你一个人的荣誉了,是整个县人民医院的荣誉,是你在医院领导的英明领导下,做出来的光荣且伟大的,具有教育意义的事情。你现在要是说不,可算是把所有人都给得罪光喽。”
梁红梅一巴掌拍在了杨红军的肩头:“都怪你、都怪你。这都不是我想做的,我感觉可委屈了,你要补偿我。”
杨红军噗嗤一下笑出声来,然后他伏在被子上一直笑到肚子疼。这算是打情骂俏吗?哈哈,我喜欢。
杨红军止住了笑,点点头:“你说吧,想我怎么补偿你。我现在这种情况不适合肉偿,你想点儿别的吧。”
梁红梅又锤了他一下儿:“你流氓!能不能想点正经的。我要你告诉我这都是怎么回事儿。你懂医术,懂古董,字也写的好,还会装死。还有其他我都不知道的,我要你统统告诉我。”
杨红军装模作样的用鼻子使劲儿吸啊吸的,然后说:“我说你心情这么好,原来是大姨妈来了。再也没有痛经折磨,现在知道我没有诓你了是吧。”
梁红梅自己也吸了吸鼻子:“你闻到什么了……你是狗鼻子吗?”
杨红军笑笑,说:“比狗鼻子都灵,也算是一个你不知道的吧。这几天睡觉前用了熏香?难怪皮肤嫩的都能掐出来水了。”
梁红梅已经忘了自己前来的目的了,反正现在她感觉和杨红军待在一起的时候,特别自在,也开心,好像时间也过得快了。她的嘴角上翘,露出一丝小得意:“你小子,这些花言巧语是不是在很多女孩子身上锻炼出来的?”
杨红军撇了撇嘴,说:“红梅姐,我就算是那么说了你也得相信才是,看看我长的这幅尊容,这小矮个子,这瘦弱的身板,穷的叮当响的家庭条件,这一切一切加在一块,能活到现在,我都觉得自己个儿是一朵奇葩。也就是红梅姐你把我当个宝儿。我也就中学没领毕业证的文化水平,加上幼儿园,上学十年正眼儿看过我的女生不超过三个。您说我悲催不悲催。我这全身上下整个就是一部华夏五千年悲剧史。要不是现在有红梅姐疼我,赏识我,生活没有乐趣自杀以后的尸体估计都长满了虫子。”
杨红军插科打诨把自己贬得一文不值,好像他说的那个并不是自己一样。梁红梅隐隐有些心疼,语气也温柔了很多:“只是,她们没有发现你身上的那么多的优点罢了。我觉得你挺好的,要对自己有信心。”
杨红军抬手好像擦去眼泪儿一般:“谢谢红梅姐,你这么说我真是太开心了,感觉和你在一起很幸福。来,抱住我,让我感受到人生的美好吧。”
梁红梅格格笑着,躲开杨红军伸过来的手臂:“打你的那个人估计要截肢了,我们医院没有办法,市里也不行。我看过片子了,很严重。真要失去了胳膊,他的人生都要改变了。”
杨红军没想到于老三胳膊的状况会这么严:“有那么严重吗?明天把片子拿给我看看。”
梁红梅点点头,说:“现在给那个人打了杜冷丁,等天亮了医院骨科的专家来了,再研究一下,最坏的打算就是截肢。医院已经和他们家的人都交流过了,没有任何办法,他们也只能无奈接受了。”
两个人东拉西扯,聊了很多,时间也过的飞快。后来梁红梅再一次问起来杨红军的秘密,杨红军便掀开被子:“说了在一个被子里才能告诉你,你现在进来,我现在就讲给你知道。”
梁红梅打了个哈欠,杨红军说:“女人熬夜不好,去睡吧。”
梁红梅点点头说好,杨红军把她的手拉住,使了功法,一股温和的气流从手上钻到她的身体里,梁红梅顿时觉得全身上下的细胞都慵懒地想要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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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梁红梅神采奕奕地给杨红军带来了早点。
把餐桌支起来,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开始吃早餐。梁红梅问道:“你昨天给我使了什么魔法,虽然只睡了几个小时,却感觉比以前八九个小时的睡眠质量都要好。”
杨红军点了点头:“以后,每天都让你睡的好好的。”抬头看了看梁红梅的气色,很满意地点点头:“睡的好,皮肤就会更加具有活力,我有信心让十年后的你比现在还要漂亮。”
梁红梅没有反驳,脸上带着淡淡的笑,低头无声地喝汤。
到了八点的时候,医院的工作人员也上班了,有实习生把于老三拍的片子送到了杨红军的病房里。梁红梅也正好收拾了一次性的盘盘碟碟,用脸盆去开水间打了温水回来让杨红军擦脸。
杨红军搁下毛巾,让梁红梅去给镇派出所的常远打个电话,把自己的情况说一下,然后让常远给村大队打个电话,通知一下自己的父母,一晚上不归,别再担惊受怕。
梁红梅出去了,病房里只剩下杨红军一个人。他哗啦一下抖直了片子,迎着光源看过去,看来医院里说严重还是恰当的,在杨红军看来,已经是非常严重了。
想当年自己手下的大将呼延庆,硬接了当时天下勇武第一洪天宝的一记泰山压顶,洪天宝一对300斤的大锤咣当一下砸在了呼延庆的长枪上,镔铁长枪顿时扭成了麻花,呼延庆双臂骨折,胯下战马应声倒地身亡。
而从于老三的片子看过来,他这一拳伤的可以跟呼延庆相媲美了。
一会儿工夫,梁红梅回来了,说电话打通了,电话那头的常远一口应承下来自己亲自跑一趟。梁红梅说:“你人缘不错呀。”
杨红军说:“都是我师傅的人缘,不过,你能这么说,我很开心。就当做人缘不错的是我吧。”
梁红梅抿着嘴笑,问他看过片子了吗?杨红军说:“幸亏肘关节没事,红梅姐你把手术接下来吧,反正你都要成明星了,我干脆再做一次锦上添花的美事儿,让我红梅姐变身成为一个业界传奇得了。”
梁红梅的笑容逐渐绷紧,很认真:“你真的有把握?”
杨红军说:“不是我,是你很有把握。”笑眯眯的似有所指。
梁红梅说:“出不出名无所谓,事关一个人的一生,能尽力我们还是要努力一下。”
杨红军说:“那些我不管,我只是想让我红梅姐好。”
梁红梅说了声嘴甜,便转身走了出去。看着梁红梅身影消失在门口,杨红军伸展双臂打了一个哈欠,说:“你可是睡好了,我整个晚上都在梦你了,困死了,再眯一会儿。”
梁红梅刚好返回来,准备问一下杨红军,什么时候安排手术合适。结果,无意中听到了杨红军的喃喃自语,站在门口她羞红了脸……
她的脚步声一停,杨红军便察觉到了,冲着门口说:“红梅姐,别躲了,你的脸像是初升的旭日,都把墙壁给映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