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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餐厅的老顾客

这一天,薇熏照常去送外卖。接到一个单,是送往别墅区的。这个客人每天都订两份清炒菠菜,还有红烧茄子、腊肉四季豆、小葱拌豆腐,全部少放盐。点餐的人一向吃的清淡,不知道是刻意节食还是口味如此。

那是薇熏家的一个常客,就住在附近的别墅区里,长得儒雅,一脸白净,看起来非常年轻。薇熏第一次去送餐的时候才发现他是一个聋哑人。他举着一个牌子解释:我看到你们留下来手机号码,所以发了短信订餐,没想到真的来了,太感谢了。

薇熏的父母当初发传单时还没来得及申请座机,留下的都是手机号,但过不了多久就要换了。薇熏见他温和有礼,忍不住说:“我家餐厅刚开张,还请多多照顾,我爸比较忙,有时候来不及看短信,我把我的号码留给你吧。”

说完才忍不住问:“你会不会读唇语?”

那年轻人这才微笑着点头,他见一个中学生来送餐已经很意外了。“看”薇熏这么说,十分感动的样子,在薇熏的手机上留下“奥兰”两个字,从此每天都点一大堆的菜。薇熏渐渐发现他一个人住,便说:“你该不会特意为了照顾我们家生意才点那么多菜的吧,千万不要这样浪费多不好。”

奥兰犹豫了一会儿,才把门拉开了一点儿,薇熏探头进去,愣了半天,才说:“羊……羊驼?”

可不就是羊驼吗?一人多高,长长地脖子,两只乌溜溜的小眼睛,眼间距却格外大,正中央隔着一个肉乎乎的鼻子。

薇熏还是第一次在现实里见到羊驼忍不住啧啧称奇,只是这只羊驼格外丑,毛发蓬乱,早已看不清原本的颜色。脑袋上的那撮毛像刘海一样遮住了半张脸,看起来十分滑稽。

大概是难得见到生人,她瞪了薇熏一眼就退后半步。奥兰把薇熏送来的外卖打开了放在羊驼面前,谁知道那羊驼竟然立刻俯身吃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喜欢,它竟然抬起头来咧开嘴,露出一口强健硕大的牙齿,滑稽极了。

薇熏大叫起来:“我的天哪!羊驼居然喜欢吃炒菜啊!”

奥兰像是一早就预料到薇熏会这么说似的,顿时笑了起来。

薇熏还在纳闷儿道:“羊驼不是很贵的吗?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奥兰掏出手机在上面打字,没多久他就把手机举了起来,薇熏看到上面的那句话,哈哈大笑起来,只见上面写着:嘘——不要告诉别人,其实我是个银行抢劫犯。

奥兰冲她眨了眨眼睛,伸出了小拇指。薇熏笑够了,才跟他拉钩,道:“我保证不告诉别人!”

就这样,薇熏跟奥兰熟悉了起来,他每天发短信点菜,她每天送菜。

那天也是这样,菜做好了之后薇熏装进打包盒里,然后提着袋子去奥兰家。从店里走到别墅区只需要五分钟,马路上尽是人流,小城基础建设跟不上发展,老城区的马路始终窄窄旧旧,自行车跟小轿车挤作一团,远处,是每座城市都会有的、被称为“开发区”或“cbd”的地段,高楼背后映着红霞,美得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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