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过得怎么样,结婚了吗,是不是已经当了爸爸了,今年他都三十二了啊……
当年才来这里的时候,孤苦无依,她分外想念在国内的温暖。
其实也想霍耿宇,想着想着就泪流满面。
即使当初他伤她伤的那么深·····
那些个夜晚,总是失眠,总是无声的哭泣。
再过一年,她就毕业了。
林品森在圣诞节跟九月告白,九月想了想没拒绝,说试试。
她不努力怎么就知道不行呢?
这么多年了,有什么忘不掉的呢?
林品森比大多数男人要更懂得体贴人一些,他从来不逼问九月,也不勉强她。
他知道,九月心里有个人,而且她一直都忘不掉。
有时候他半夜起来喝水,都能听到九月在梦里哭泣,喊着一个名字。
但他不愿意不努力就放弃。
毕业后的九月正式进入公司工作。
她不止设计珠宝,服装类婚纱旗袍也信手拈来,多方面的技术让她在公司更受欢迎。
九月天资聪颖,又肯努力,两年时间,就已经爬上事业的巅峰。
她的名字,安九月,红遍全球。
她想,她做到了,在她三十三岁的今日,她做到了!
九月回头,才发现,晃眼间,五年过去了,五年,过去了……
是时候回去了。
小镇的爸妈,小镇的琉寒,都等着她回去呢吧…
九月实在不喜欢意大利的冬天,太冷。
所以这个冬天,她要走了,不再享受意大利的阳光,宁静,佛罗伦萨安逸的小镇,米开朗琪罗广场的喧嚣,圣母百花大教堂的神圣。
正准备回国的事情,林品森却突然消失了。
九月与同事兼好友瑞安找了半个月都未果。
实在没法子了,就都放弃了。
成心不让她找到,她也毫无法子可言啊。
元旦节,九月飞回了中国。
她终究还是回来了。
飞了那么多年,鸟儿还是回笼了。
小镇的变化很大,很多路很多地方九月都不认识了。
母亲见到她已经哭的不能自已,父亲也泪眼婆娑。
两人满头的银丝,眼角的皱纹,佝偻的背,都已证明他们老了,足够老了。
九月也泪珠挂线,一声声对不起道尽了这么多年的愧疚与无奈。
虽说这么多年她也会寄钱回来,可她现在才明白,再多的金钱也抵不了一日的陪伴啊…
回家后两天,九月就去见了琉寒。
当初的小丫头已经成了妈妈,带着另一个小丫头。
琉寒一见到她眼泪就出来了,这丫头还是那么年轻,跟走的时候差不多,哪里像三十几的人!
“还知道回来啊!回来也不说一声,我好去接机。”
九月递给她纸,“你这不也不方便么。”
琉寒这才想起来,让旁边的小女儿叫干妈。
九月脆生生的唉了一声,给了个大红包。
“几岁了?”
小女孩糯糯的声音,“干妈,我三岁了哦!我叫刘丝言。”
“丝言真乖!”九月摸摸小女孩的头发。
心里感叹,真好!
“他对你好吗?”九月问琉寒。
琉寒擦干眼泪“挺好的。对人也好,家里钱什么的都让我管,家务活也不让我做,每天只管带带孩子,没事消遣的时候就打打牌,练练瑜伽,或者去美容馆打发时间。”
九月笑着,那就好。
她最好的闺蜜,如今过得很幸福,就再好不过了。
两人又聊了会,时间差不多,一起去吃了午饭。
吃饭时琉寒问她,这些年过得怎么样?跟那个霍……
九月打断她“很好啊,看到报道了吧?我现在很成功的!嘻嘻。”
琉寒见她脸上笑的如以前一样也放心了不少,“看到了。祝贺你啊!我们家九月就是厉害,我也很喜欢你设计的那些衣服呢!很漂亮。”
“过两天给你提一些过来,我带回来几套做好的。”
“是吗?太感谢了!”
“我俩客气什么?”
过了一会儿,琉寒想了想,觉得该说的还是要说。
“其实我想说,霍耿宇他来这里找过你。还在这里呆了几个月。”
九月挑挑眉,是么?
“他向我打听你以前的一些事。还有这些年你的信。”
九月这些年写了不少明信片寄给琉寒,上面不外乎提到了霍耿宇。
像半年前的一封。
琉寒我很好,我快成功了。
我的心已经不再绞痛了。
而关于他,我也放下了。
帮我问爸妈好。
“九月,这么多年,他一直在等你。还有你爸妈那边,也是知道的。我不知道当年你们发生了什么,让你一走他乡多年,可你心里还是有他的不是么?应厉堂当初都没能让你记着,而霍耿宇,这么多年,你一直记着。”
九月放下筷子,“琉寒,你也知道当年他是怎么对我的,他放弃的是我。”
“九月,他都向我解释过了,阳心蕊因为他自杀的,他不等着阳心蕊醒来,他也无法安心的跟你在一起。他做的是最坏的打算就是阳心蕊再也醒不来,所以他当初才那么对你。你都三十多岁的人了,不是二十几的小姑娘,你何不再给他一个机会?”
九月想了想问“阳心蕊为什么会昏迷不醒?”
“说是失血过多,造成大脑缺氧,而且手上割断的筋也没有接好。你走后的第二年,才醒过来,但精神上出了问题。”
这就是典型的不作死就不会死····
九月说,我还是顺其自然吧。
这么多年,她何尝不是用心甘情愿的态度,去过顺其自然的生活。
她曾经在脸书里说过,我要做阳光明媚的女子,还生活最美好的样子。
她本就是个看淡世命的人,对于爱情,婚姻,她真的不强求。
缘分么?看天由命。
临近新年,九月陪着安母去置办年货。
在商场偶然碰见了应厉堂。
怀里抱着个小男孩,还有他旁边的女人。
两人皆是像普通朋友一样寒暄。
“这些年,你过得好么?”
“我很好。”
“那就好。”
“……”
如今,各自安好的他们,已经没有更多的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