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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拜师

七天后,拜师仪式。

其实苏珟也不是特别在意,仪式就简到不能再简了,连张桌子也没有,还好当事人都在,没有省,不然真心不知道这拜师仪式该怎么进行下去。

“老头,咱们事先说好,等会拜师仪式我可不给你跪。”没错,她就是拽了怎的,有本事不收她这个徒弟呀!

“那我算什么师傅?”

“嗯?”

“没事,不跪就不跪。”

于是乎,在某人的小院,苏珟手持三根香,朝着老头拜了三拜,怎么看怎么像祭祖。实际上,苏珟还真就把他当死人拜了,谁让苏珟从小养成了那种性格,而她也一直在心中偷笑。

“师傅,还未请教师傅名讳。”苏珟突然说话客客气气地,老头心中升起一丝奇怪的感觉。难道这小妮子良心发现了?虽然仅仅与她接触了七天,可老头却不认为她是一个“好银”。

“为师……天峰子。”

“哦,”苏珟乖乖的点点头,脸上的笑容越发明媚,“疯……师傅!”

“咳”天峰子咳了一下,虽然这个称呼听起来怪怪的,但是师傅也算是拜了,这才是重点。装出一副庄重的样子,天峰子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物件,原来是苏珟在云生寺丢掉的埙。

“这东西,算是为师给你的拜师礼吧。”

苏珟满脸黑线,这东西本来就是她的好吧,看向天峰子的眼中写满了“你故意的!要不要脸!”天峰子大爷却一笑而过,扭头吹口哨去了,弄得苏珟好郁闷。

这时,苏府下人说天峰子的两位徒弟来了,不一会,两个白衣仙童迈入小院。

“你们两个臭小子还知道来,我还以为你们都不记得我这个师傅了。”见面就是一阵奚落,这差距令苏珟唏嘘不已。

“弟子知错。”大一点的男孩约莫十二岁,拱手行礼后便不做声。

“师傅你想多了,就算不看你也得看看师妹吧。”小一点的大约十岁,却是丝毫不怕天峰子,“师傅,师妹呢?”天峰子扶额叹息,天呐,为什么这货偏偏是他弟子,看看旁边一直没说话的男孩心中才好受点,还是大弟子懂事,都是自己的弟子,差别咋就那么大呢?

“你个臭小子,”天峰子招呼苏珟过去,“珟儿,来见过你的大师兄莫嚁、二师兄莫笙。”

“苏珟见过大师兄、二师兄。”

“师妹。”

“师妹。”

天峰子略微一点头,似乎很满意,结果……

“师妹,笑一个,”二师兄莫嚁从袖中取出一块糖,在苏珟面前晃了晃。这下苏珟可知道了,这二师兄绝对是一个祸害,诱哄的语气再加上热情的性子,俊美的脸上绽放明媚的笑容,真是……都不知到说他什么好。

苏珟耸耸肩,绕过莫笙走到莫嚁面前,

“大师兄。”

“嗯。”

“二师兄一直这样吗?”

“嗯。”

“大师兄你不喜欢笑吗?”苏珟其实一直在注意莫嚁,为什么他不笑呢?难道又是一个面瘫?

“嗯。”额……不仅不笑,还不喜欢说话。

“师妹,你甭管他,我几乎没见他笑过。”莫笙又把苏珟拽回跟前。唉!看来二师兄的脑残得治,大师兄的面瘫也得治。虽然她苏珟现在不是大夫,可未必以后不是。

“诶,二师兄,大师兄为什么不笑啊?”

“这……”莫笙犹豫一番,看见莫嚁没什么反应才小心开口,“大师兄自小流浪,在遇到师傅之前一直都是一人生活……”

“大师兄一定很孤独吧!”苏珟被一种别样的情绪包围着,也许是同情吧,就像自己在现代虽然有家,有父母,有亲人,却不能回去。苏珟踮起脚尖,尽力够到莫嚁的头,像大人安慰孩子似的拍拍他,“大师兄,珟儿以后照顾你哦!”

莫嚁的眼中闪过光亮,嘴张了张,好一会才说出,“谢谢。”

“师妹,师妹……那我呢?”

苏珟装傻似的眨眨眼,“你?有师傅就够了。”莫嚁在苏珟一系列的精神攻击后郁闷了,说好的温柔小师妹呢?虽然苏珟颜值确实很高,但是性子却不可控得很,有这么一个师妹真是……太棒了!

“二师兄,”苏珟出声叫住莫笙,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脑子,又指了指他的脑子,“没事吧?”

莫笙的笑容一瞬间凝固了,逐渐浮现出无奈,“你啊……”他莫笙这辈子有这么一个师妹,足够了。能与自己初次见面就赢得自己真心相待的女孩,师妹还是第一个呢!

“前辈,珟儿会跟着前辈离开,不知何时起身?”苏氏夫妇问道。就算他们再怎么舍不得也知道,苏珟已经作出了选择,他们留不住。苏珟本就不属于他们,不属于苏家,不如现在就放手,让她去追她想要的,想要保护的。

天峰子看向苏珟,貌似在征求苏珟的想法。苏珟沉思一会儿,叹了口气,“明天吧。”她也有许多不舍,不舍刚刚接触到的亲情,不舍这些刚刚认熟的面孔,不舍在苏府的这份看似永恒的安逸。好像是一种矛盾的存在,苏珟既拥有喜欢热闹的性子,又讨厌麻烦,许多时候她会纠结,结果往往是,随遇而安,养成了她贪图安逸的性子。

不过,为了与原主的约定,她不得不离开。

晚上,苏夫人拉着苏珟的手说了许多话,让苏珟小心别着凉,注意安全等等之类的话更是说了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结果弄得苏珟哭笑不得,她是应该庆幸有这么关心自己的“母亲”还是应该抱怨有这么一位十分唠叨的“母亲”。娘啊!您是唐老爷附身了吗?最终,苏珟还是悄然哭了出来,苏夫人带给她的温情,她受不起,接受的同时也在心中为碧烟记下一遍。

那天晚上直到夜很深苏珟才睡着,她左手拉着苏夫人,右手拉着碧烟,鼻尖红通通的,白净的小脸上还依稀看得见泪痕。

次日,苏府全体人员为他们的大小姐送行。苏老爷给了苏珟一块玉佩,

“珟儿,爹爹也不能为你们准备什么,这玉佩你拿着,我苏府所有的家产都可随意调动,别太苦了自己。”

“珟儿知道,珟儿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再说还有碧烟呢。”苏珟尽力忍着,在说完的一瞬间,泪水终于决堤而出,苏珟扑到苏老爷和苏夫人面前,紧紧的抱住他们,“不管珟儿在哪,永远都是爹娘的女儿。”

“阿珟,该走了。”莫笙悄悄的走到苏珟身后,小声提醒道。其实是师傅不忍心自己来说,打发他来的。

“嗯,”苏珟胡乱抹了两把,“爹爹,请把这个转交给烨哥哥。”吕烨是个好孩子,放在吕家可惜了。

“珟儿走了,爹爹娘亲多保重。”苏珟害怕再次哭出声了,扭头向前跑去。

“珟儿……”

一直到出了城门,苏珟依然保持沉默状态,天峰子伸手将莫嚁猛地一推。

“啊!”有什么东西堵住了苏珟的路。

“那个……师……师妹……我……你……”莫嚁这尴尬的呀,引得苏珟破了相。

“笑了!笑了!”莫笙也过来掺和一脚。

苏珟擦干眼泪,顺手将莫笙正在靠近她的脸推开,

“二师兄,能不能别离我这么近啊!”

“为什么?”

“因为你的脸放大了会很恐怖的。”意料之中,莫笙惊呼一声后迅速把脸收了回去。苏珟再次哑然失笑,莫笙这次真心是被苏珟骗了。

“师妹,你怎么能这么说你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二师兄呢……”

无视莫笙的抓狂,苏珟拉着大师兄往前走。太阳,刚刚升起,苏珟第一次觉得天空会如此美丽。

“疯师傅,我们去哪啊?”

天峰子的嘴角勾起一抹奸笑,吐出两个字,“流浪……”

就这样,苏珟开始了苦逼的“学艺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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