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自斟自饮,再喝了一杯茶水,“我刚到山头不久,手里的电话便响了起来,媳妇喊着肚子疼,当时我以为她是要生了,可是没想到...”
张国回到房中,发现自己妻子下体不停的渗出血来,嘴中不停的喊肚子疼。他见势头不对,跟他在书中看到孕妇生产的样子完全不一样,于是抱起妻子驱车往镇里的中心医院赶去。
经过医生的详细诊断得知,他妻子吃了一些有毒的食物才会出现当前的情况。医生对他摇了摇头,说出了大人与胎儿都因为中毒过深而无法求治。
石桌前张国热泪满面痛苦不已,但是曲向阳看在眼里的却是,更多的自责与懊悔的神情,仿佛回到了当初他不该留妻子一个人在家中,亦或者不该去巡视山头。
张国继续诉苦“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看着病床上被白布遮盖的妻子,我的媳妇死了,一尸两命啊!您能够体会的到我当时的痛苦吗?”
曲向阳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原本我就知道,他们二老一直都不满意我妻子的身份,下毒的必然会是他们,但是我也很奢望,希望下毒的不是他们,毕竟他们可是我的生身父母。”
小祁轩站在一旁听着,眼眶湿润含着泪花,伸手递出一块巾帕,送到了张国的面前,他接过巾啪擦干了流下的泪水,继续说了下去。
“奢望毕竟是奢望,连一丝的希望都将它撕得粉碎,二老毫不遮掩就承认了下来,并说她是为了我们家的家产才千方百计的想要嫁进了,等待时机谋夺财产,而她怀上孽种更是最大的时机,我们不得不当机立断,将危险扼杀,倘若她将孩子生出来,我们将毫无立足之地。”
“我对二老解释道,倘若我媳妇真是这样的人,早就成功了,为何还要等到现在,而且那孩子也是我的要求,她才想要为我生的。”
“一头是我最爱的妻子,一头是我的生身父母,不管哪一头出了任何事,都会让我痛不欲生,原本会有一个圆满的结局,可是......”
曲向阳打断了他的话语,因为他在张国的故事里已经知道了结果,并且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所以你没有将你的父母扭送到派出所,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是吗?”
张国点点头,用巾啪擦拭流出来的眼泪。
“因为我的私心吧,或许也是因为百善孝为大吧,也正如您所说的那样,我没有那样做。我将妻子的尸首接了回家,按照我们张家村的习俗,做了一场很宏大的白事。”
“之后我到了县里出重金请了一位风水大师为我寻找一个风水宝地,将媳妇与那未出世的孩子安葬在那里。直到上个月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妻子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宝宝来到我的面前。她将宝宝放到我的手中,我能感觉得到孩子身上还散发出的体温,以及熟睡时发出的呼吸声。她对我说,孩子是无辜的,不管你的父母对我有什么偏见或者怨言,我都愿意承受,我不愿孩子跟我一起冤死,老公...去将我们的孩子抱回来。”
曲向阳想,死去的妻子托梦回来看丈夫那是天经地义的事,可是他为什么会说出这么的一番话来呢?带着疑问他看着张国并开口问道“嗯?她为何要叫你去将孩子找回来?孩子不是跟着母体一起过世了吗?”
张国好像知道曲向阳一定会这样问,于是将后续的事情继续说了下去。
“起初我跟您的想法一样,也以为是一场梦,起床后就什么事也过去了。可是这个梦竟然重复的做了七天,反反复复的都是一样的场景一样的话语。”
“直到第八天,梦境变了,她抱着的孩子不再有体温,原本睡熟的孩子睁开他的眼睛,那是一双留着血泪的眼睛,嘴里还不停的说,爸爸,您不爱宝宝了!然后他便飞回到了我妻子的手里,抱着她的前胸哭泣,并且不停的说爸爸不爱我了。”
曲向阳在思考着,嘴里呢喃着张国所说的梦境!
“梦境之中能够感受到婴儿的体温?母亲托梦...”忽然,曲向阳猛然拍了一下大腿说了一声“坏了”
“那孩子并没有死去,还存活在世上!你应该马上开馆,将孩子抱回来。”
张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唉!要是您当初在这里的话,我还真的就去开馆了,可是事情并没有像您说的那样发展。”
“后来她说了一句话,让我这些段时间永无安宁。”他懊恼的低下头去,泪水如同决了堤的水,滔滔不绝,伤痛,懊恼,无奈,矛盾,如同写在他脸上一般。
在他的故事里,曲向阳能够猜的出他妻子对他说的那句话“我愿化作厉鬼,让你永无宁日”可是毕竟是猜测,还是需要他的证实。
张国继续道“她说我愿永无轮回,化作世间怨灵用我无尽的怨气,向你们张家讨回我们母子的公道!”
果然如同他猜测的差不多,相比较之下,或许这个越南新娘化作的怨灵怨气更重,更难对付。
“后来我就去您那里买了些往生符,希望能够化解她的怨气。就我们结婚的那个房间里,我一边为她念经,一边根据您卖符咒时给我的提示烧给她。开始的时候她与孩子的灵魂还挺温顺的,后来她遇见了我的父母亲,便再次发狂起来,甚至连我也差点死在她的手中。迫于无奈,三天前我又再次在您那里买了一些驱邪降魔的符咒。”
“我父母亲用那些符咒将我妻子的灵魂击散,原以为她已经魂飞魄散,可是不知何故她不但没有魂飞魄散,反而对我们的怨气更重,现在甚至开始对我下手,您的那些符咒已经对她渐渐的失去了作用,所以这次前来就是想请您过去帮忙做一次法事,让我的妻儿去轮回转世。”
曲向阳沉默了有些为难,心里没底不知该不该答应他。因为自从五年前的那个夜晚之后,他便再也没有外出起坛作法了,一心一意的照顾小祁轩,平时的时候也就是运用自己的法力画一些符咒到镇上卖,维持生计而已,就怕到时候出现意外,帮不了他反而害了他们一家人。
“可是我已经有五年没有外出作法了,就怕无法帮助你。”他又想了一下,给了他一个不是建议的建议。
“你妻子的怨灵只是记恨你的父母,将他们送往司法机关给她一个公道,或许她便会消掉怨气投胎转世了。”
在张国的眼里,定是自己没有说出此次慨叹做法的价码所以才会回绝他的,毕竟他也清楚的知道自己是不愿意让二老去吃官司受苦的。
“曲善人,只要您能够帮助我,多少钱您说个价,不管是多少钱,我都会给您。”
曲向阳将旁边的小祁轩拉进怀里,并且向他解释道“不是钱的问题,而是我真的很久没有起过坛作过法了,就怕会出现意外,帮不了你反而还会害了你们。”
张国见金钱都无法让曲向阳去作法,定是因为认为自己罪孽深重。于是他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双手伏地,额头狠狠的撞在白石铺成的地板上渗出一丝丝的血液来,苦苦的哀求着曲向阳。
“只要您能够出面作法,不管结果如何我愿意一力承担后果。”
曲向阳双手扶起他叹了一口气,他实在是受不了他的这种哀求的方式,而且不占道理的还是他们张家,但是他还是答应了。
“我可是事先说明了,要是出了意外你可不要责怪与我。”
张国认为,他能够答应作法已经是最大的帮忙了,毕竟是他们张家亏欠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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