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熔岩凤凰涅槃的第九十九个自然日,及威尔士太阳的落山,你站起,你看见世间被污秽和丑恶覆盖,你将基隆尔特之剑刺向人间,天际散发的光芒,那是你的荣耀,战争被你唤醒,你赐予你的臣民无上的神力,只为在污秽和丑恶面前,所向披靡!!!…….”
平台下面同时响起了战神西穆雷特斯的祭歌。
声音整齐悠远,像是战争开始的战鼓,气势敲击着在场每个人的心房,敲击那颗跳动着的战士之心。
麦?杜克站在战神右手之上,他看着眼前意气风发的十六世国王,眼神里有些说不出的情绪,此时就是有人看着将军的眼睛,也读不出里面的情绪,况且没人敢与他对视一眼。
杜克嘴里轻声念着战神祭歌。
及威尔太阳终于落山了,落山的时间很短,当魔能钟响起第十下的时候,战神祭礼就要结束了。
然而这下子,下水道里很空旷,应该来说只有我一个人,血色玫瑰里的刺客、法师、魔能机械者,战士等人都是战神的忠实信仰者,所以这下看不到任何人,我也不用担心我的行踪会暴露,下水道的贫民同样做着一个拳头变大的致富梦想,所以也都赶去了凯旋广场,只不过他们站在广场的最外层,当然手里自然也没有度琴草根酒。
我走在街道上,是用最光明正大的姿态走着,我不想在战神祭这一天鬼鬼祟祟的潜行,那样会更引人注意,所以此时的姿态才是最好的伪装。
城门机械是斯克鲁斯魔能机械装置,机械装置靠着两块非常巨大的魔能石提供能源,城门在战神祭这天被吊起来了,斯克鲁斯城门机械装置必须要让两块魔能石受到同频率的激荡才会运转起来。
我不会魔法,所以让魔能石和自己共鸣是不可能的事情,让魔能石激荡是件很容易的事情,我只要用我的短刀击打在魔能石上面就可以让它产生激荡,可是这魔能石需要两个一样频率的激荡,我没有办法做到同时击打两块魔能石,而且力度要一样。击打魔能石还有另外一个非常大的弊端,就是只要一击打,整个帝都都可以听见警示声。
所以这个方法行不通。
我将斗篷脱下,我的大腿左右两侧,各装置着一个有点大的机械,我第一次使用这个东西,还是托了几十个银宾克的福气。
我找到了在腰间位置的启动键,轻轻的按下去。
嗤,两根细长的金属丝按照我设定的角度射了出去,目标是城墙最顶端。
这东西很好用,它发射的细线很细,可以用来当做陷阱,也可以用来当做击杀敌人的杀手锏,唯一的缺点是,太大了,敌人一眼就可以看到绑在身上的盒子,只要不是太傻的敌人,这东西还是没法做到出奇制胜的效果,这东西叫做射线器。
从仪器传回来的震动让我感知到,线已经射进了岩石城墙里面,射出的力度很大,应该很吃力,我开始慢慢的让射线器收起射出的线,仪器的力量把我慢慢的吊起来,没多久,我就已经升到了城墙高度的一半。
“嘭”不远处我听见了一个沉闷的响声,我认为这个响声应该是魔能机械枪发出的声音。
“铮”我射线器其中的一根金属丝线突然崩断,我的身体没法平衡,一下子就像一只被吊绑着的老鼠,我想下降但是,这该死的仪器卡住了。金属丝线崩断的时候,轴承快速的运动,丝线在我手臂上留下了一条很长很深的伤口。
“该死,我被人盯上了。”发生的很突然,这是我脑袋里第一个念头。
第二枪的伤害很快就来了,我手臂的伤口先触电一样痛了一下之后,我才听见枪声。
这人明显不是要我的命,因为他是一个魔能机械者里面魔能枪顶级的使用者,这一类使用者本身比起别人并没有强的地方,但是装备了魔能机械以后,就拥有了与法师或者刺客一战的能力。
为什么说这个家伙是顶级使用者?
这不是废话吗,你见过一个将雪槭树种子当弹药的人吗?而且只听到一声枪响,自己伤口上就被雪槭树种子填满,种子没有伤害肌肉组织一分一毫,但是恰到好处的在碰到伤口的瞬间爆开。
疼痛让我的脸有点扭曲,不,不是一点点扭曲,疼痛像指令一样立刻让我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雪槭树的种子并不是一种邪恶的东西,它是脉乱大陆最常见树木的种子,它也是脉乱大陆最常用到的一种调味料,辛辣,刺激是它的代名词。
第三次攻击来了,他让种子在我眼前爆开,我的眼睛瞬间像是着了火一样,灼烧的痛感让我快速的眨眼睛,眼泪像泉眼一样狂涌出来。
第四次,他让十颗种子在我因为疼痛而张开的嘴里爆开。
“呕,呕”我已经处于休克的状态了,疼痛已经要了我大半条命了,我拼命地呕吐起来,胃里面的东西都被我吐出来了。
当我认为一切都快要烧起来的时候,我感觉到了我被慢慢从城墙上放下来了,那个魔能机械者很狡猾,他并没能让我的脚着地,他就这样轻松的看着被吊着的我。
“小鬼,这两天来你的表演让我很开心,我好久没有这样子看过一场节目了,特别是你杀死卡卡洛夫的那一幕。”
我身体像是被死神抚摸过,全身上下冒起了冷汗,但是汗水的盐分让我的伤口更痛了。
我知道他是谁。
他叫赫卡里姆。
血色玫瑰的杀手。
我不仅听到了西鲁夫谋反意图,还杀了她的一个士兵,我一定会死的,这是死神告诉我的。
我害怕的不是死亡,我害怕的是等待死亡的那段时间。
我以为自己的一切行动都隐藏的很好,却没有想到,他从我杀死卡卡洛夫的时候就已经在镜片里面观察到了,只要他乐意,轻轻的扣动一下扳机,我立刻就要去死神身边找卡卡洛夫了。
我不想死,我甚至没有看到克鲁斯城邦那个和我一样黑瞳黑发的男人,虽然我对他并不是很感兴趣,但是我确实是想在死之前,想要看到女人眼里的那个男人。
我察觉到他是在用雪槭树种子戏弄我,但是我只有等死的份,心里突然冒出了一种不甘心。很不甘心!
“啊!!!赫卡里姆,如果你放我下来,我一定会将你的头皮剥下来给我做一双手套。”我瞪着他大声的叫喊。
“小鬼,你还真是狂妄啊,你现在像一只下水道老鼠一样被我吊着打,你拿什么把我的头皮剥下来?”
我知道这样说出来的狠话,其实是在向敌人乞讨一个可以公平对决的机会。
我没有给卡西姆机会。
他应该也不会给我这个机会。
但是我错了。
他把我放下来,把我脚边的射线器扯断扔到了一边,左手拿出一把短小的魔能枪,他抬手示意让我拔出我的战利品。
卡卡洛夫的短刀,抓在手上很有分量,那种分量让我感受到了生命的沉重。
“铛”我的短刀砍在了他短小魔能枪上,他一挥手,我的刀就滑向了一边,没有着力的地方,短刀带着惯性从我手里飞走了。
“第一回合你输了,来啊,小鬼,第二回合开始。”
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他银白色笑脸面具挡住了一切,不过我想得到他面具下面是一张怎样狂妄的脸。
我右手臂因为受伤,也因为雪槭树种子的原因,我现在还疼得抬不起来。
短刀插在我附近的地面上。
我伸出左手,将短刀抓起,一个转身劈砍。
“很敏捷啊,卡卡洛夫死在你的手里好像也不冤枉,只是被一个小鬼杀死,说出来我真的很想笑话他。”
短刀划在他黑色斗篷上,本来锋利的刀应该将斗篷划破的,可是我并没有做到,像是砍在了泡泡鱼身上,滑溜的,一下就过去了。
他狂笑着往魔能短枪里填装雪槭树种子。
战斗胜利的天平一直都是倾向于他的。
可是战斗一直持续到了魔能钟敲响第十下,及威尔太阳也慢慢的从山间爬上来了。
天色变亮了很多。
他确实是在戏耍我。
我眼睛里的不甘心、狠厉、必死的绝杀神情,随着战斗越来越浓郁,我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都感受到了雪槭树种子的洗礼,但是在杀意之下我慢慢的没有了感觉。
我全身因为疼痛,因为战斗流出的汗水已经把暴躁角牛皮甲弄湿透了。
“小鬼,我突然发现我很喜欢你,你身上的不甘心让我觉得愉悦,从灵魂深处冒出来的杀意让我着迷,不过你现在并不是我的对手,把你的杀意收起来吧,几百掷以外就可以闻到你杀意散发出来的恶臭了。如果不想死在卫兵手上的话,你就自己想办法在他们回来之前消失在这片空地上。”
他把银色面具扶好了,收敛了狂笑声,不知道我身上的什么东西触动了他,居然放过了我。
“我叫尼格尔,赫卡里姆,你给我记着,今天你留下了我的命,而当我杀你的时候,会毫不犹豫的割断你的喉管。”我靠坐在城墙边,我对着像远处飘去的黑色身影大声的喊。
“会叫的狗都是不敢咬人的,只有狼才会一声不吭的击杀你。好,尼格尔小鬼,我记住你了,我等你,随时等你来要我的命,只要你有本事的话。”
赫卡里姆,你并不知道,你也犯了一个错误,狼是不会放过猎物的,它不会给自己留下不安定的因素,可是你把我留下来了,所以从本质上说,你也并不是一只狼,即使我现在只是一直会吼叫的狗,终究有一天会变成咬死你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