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她们是谁啊，云儿不认识她们，不要和她们一起，不要啊呜呜——”纳兰云抱紧了天子妃，呜咽道。
天子妃僵硬着身板，小脸上也是怯生生的，一副急得要哭出来又生生忍住的小可怜模样。
尽管无措和害怕，但她还是将纳兰云护到身后，一副母鸡护崽的模样，看向奶娘几人的眼里闪烁着倔强和恳求。
纳兰云的呜咽让奶娘慢慢回过神来，她又仔细盯着整个人都缩进哑巴怀里的纳兰云，脸色沉了又沉，最终变得平静起来。
“请大小姐随我们回房。”这句话虽是对纳兰云说的，眼神却示意春夏两人，打算直接动起手来。
春夏伸出手去，躲过天子妃的手，直接抓住纳兰云就想把人拉过来，也不管她是个主子，不顾她是个未出阁的小姐。
跟在秦氏身旁多年的春夏，是有些功夫底子的，本以为抓住个小丫头是轻而易举的事，却没料到纳兰云的力气是出奇地大，在两人的拉扯下还能紧紧抱着哑巴不放手。
“大坏人，大坏蛋，欺负云儿了，啊啊啊，云儿不要和大坏蛋一起，呜呜呜——”边挣扎着的纳兰云又喊又叫，哭叫声清脆而并不犀利，并不刺耳。
她一只手还抓着天子妃腰上的衣服，一只手还抓着手腕，在几人的连环拉扯下，衣服都有些凌乱起来。
天子妃露出了疼痛的表情，嘴唇动了几下却没发出任何声音来，明显是疼得厉害，她带着哀求看着奶娘，满是雀斑的脸上的红颗粒一晃一晃的，让人看了便不忍直视。
“春夏，”奶娘看了这张脸都有些反胃了，又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便让春夏松了手。“想好受些，就让大小姐跟我们走吧。”看着纳兰云如此依赖哑巴，奶娘便从她入手。
哑巴似是犹豫了一会儿，但天子妃很快就做了决定，只见她抬起一只手，仅仅是摸了摸纳兰云的头，又拍了拍她的后背，原来还在哭泣的纳兰云便很快安静下来。
天子妃牵过她的手，用另一只手比划着，也不知道纳兰云看懂了什么，但还是乖巧地点点头。
哑巴便朝奶娘点头示意，然后给纳兰云擦去脸上的泪水，又给她穿好衣服和鞋，这期间纳兰云都是紧紧抓着她的手，一点也不放松，依赖十足。
奶娘沉默着看这两人似主非主，是仆非仆的互动，一直等到哑巴给纳兰云打理完，才带着她们出了小院。
出了门才发现，院墙都被拆了，就连平日里关闭的院门也不见了踪迹，整个墙面拆分得差不多，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就能拆完，到时候再放一把火，谁还能看出什么来。
纳兰云已经很久没有出过小院的大门，一路上她却显得很平常，尤其是不说话的时候乖巧跟在天子妃身边，就像懵懂的孩童初次跟着长辈外出一般。
若她不开口说话，怎么看都不像是痴傻了多年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