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隐赶紧查看剩下的糖果,发现只有拿在手中的这一颗糖变成了镜面的珠子。
或者更确切的说,应该是在糖包里面参入了这一颗珠子,原本十七颗姜糖还静静躺在里面。
江隐停下脚步,驻足观察着这一粒珠子。
要知道他可是好久没有碰到这样的实物了。
这珠子肯定有什么古怪。
细看之下,可发现珠子的正中心有着淡淡的模糊之处。
江隐有着片刻的晕眩,微眨了下眼睛,然后珠子也消失了。
所以自己是太久没有接触到实物,出现幻觉了吗?
自嘲一笑,继续向前走去。
不过周身的画面竟然没有随之而动,同时身体也传来一阵凝滞感,江隐感到有点压抑,就像是自己挤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一般。
他抬眼向周边望去,郁郁葱葱的树木环绕四周,月光有点清冷。有清风拂过,吹动些许落叶发出沙沙的轻响。
我这是又回来了?
江隐带着点不可置信,回来了!竟然这么容易就回来了。
确实回来了,原本那种古怪的视角消失了,一切恢复到了正常。
不对,身上还有着狭小压抑的感觉,风吹过,自己的衣衫也没有动。自己和这方世界似乎还是隔阂的。
江隐皱了皱眉凝目直视前方,想要用力看清这个世界一般。
目光竟真的穿过高耸入云的树木,穿过了危机四伏的林子,穿过了险峻陡峭的山峰,穿过了绵延几千里的山脉,直到一面平静如死水的湖心上。
模糊如雾般的东西覆盖着湖心周围十几里的上空。
江隐漠然片刻,如果没猜错的话,或许他是到了珠子里面。
一切都太过巧合,总觉得明明之中有一双手在操纵着这一切。
倒要看看把他引导这个世界到底是何原因,反正如今的他还有什么在乎的呢?
沙沙沙,静谧的林子上空突然回旋出一声声脚步声,还有一个人粗重的喘息声。
是他吗?
这声音不仅打断了江隐的思绪,同时也打断了他的视线,想要再看看刚刚那个画面已是不能了。
江隐转移视线向下望去。
发现自己竟站在一块巨石之上,巨石像是被什么利器消去一小半,上面用繁体字写着青山界三个大字。
字迹古朴却秀气,不过细看这字,从中竟有一股威严气势扑面而来。
所以很是矛盾,秀气却威严,也不知何人所写。
青山界,青山?这名字也是巧合吗?
江隐不及细想,林中便钻出来一个老头,穿着一身破烂的道袍,乱糟糟的发髻上,还插着一根树枝。
他肩上竟还抗着一个七八岁大小的小萝莉。
大概因为背着人,体力有所不支,所以喘着粗气。虽形容疲惫,但眼神却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快靠近脚下的界碑时,江隐看到他突然向前疾走了几步,顺势将小萝莉放下使其靠在界碑旁。
接着又一屁股坐到地上,嘎嘎的奸笑一声,声音甚是难听。
“你是谁?”江隐慎重的问到。
可惜这老道似是没听见他的问话,自顾自扯了扯身上那破烂如乞丐装的道袍。
看不到我?
江隐微皱了下眉,紧接着又看到这老道畏畏缩缩的伸手向小萝莉抓去,想碰又不敢碰!
最后无奈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绝大的狠心,一双浑浊的眼睛瞪得老大,似要跳出眼眶,蹲身将脸凑近小萝莉的脸。
在清冷的月光下,这幅场景怎么看怎么都透着一副禽兽不如的样子。
连淡漠如江隐都忍不住蹙了下眉头。
不过这老道虽是凑得极近,却不曾真的碰到这小萝莉。
这样凑着看了有半晌,复又喃喃自语道:“啧啧啧,好看,真的好看。”
清月之下,小萝莉白皙的脸蛋泛着淡淡的微光,眉眼间虽未长开,却当真是个美人坯子。
所以这老道虽然猥琐,这话倒是真的没有说错,确实好看。
啪的一声!
“谁打我?”
林中静谧,突兀的一片粉色的花瓣以一刁钻的角度斜飞而出,打在老道的脑袋上。
“老道,收一收你那猥琐的眼神,奴家看着甚是恶心。”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
一道百转千回,苏到骨子里的声音从一旁林中传来,紧接着一名黑衣女子似妖魅般翩然而至。
这女子抬首时脸若莲开,身材妖娆,眼神却清冷若水。
风姿绝然!
老道听到这从背后传来的声音,也不起身,也不震惊,倒似知道来人是谁?
眯着眼睛看了眼黑衣女子,随即一脸嫌弃的转身,像是看不到这女子绝色姿容一般,继续拿色眯眯的眼睛盯着界碑旁的小萝莉。
在老道心中,像这样的幼女才是真爱啊!
“其他人这么说老道,老道无话可说。至于你花懿,花楼楼主,一个开青楼的说这话,呵呵……”
花懿不以为意,这老道吴算也是个花架子,有色心没色胆。只能用眼神恶心一下人。
“色老道,待会可是要行正事,你带着个女娃娃不好吧?”
“你是说这雪月祭典?”
老道听到这话,不屑的一笑,接着说道:“这雪月祭,年年做,你看有什么变化没?屁都没一个!”
“老道这回到没有说错,要不是典籍中有记载,都不相信这雪月祭典竟传了千年。”
这懒洋洋的声音却不是花懿和吴算所说。却是从三丈高的树上传来。
原来不知何时在这半空高的树上竟斜斜坐着一个男子。
夜深邃,月色明,光线穿过树叶的缝隙形成斑驳的树影。
男子斜背一把古剑,手中一酒壶,半坐树间,月光下竟带着三分肆意,三分剑气,四分仙姿。
“酒剑仙都到了,不知这……”
花懿顿了顿,原因是实在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这剩下一人。
老道听得这剑仙称呼,不禁小声嘀咕一句:“小剑人!”
不过人家这一派潇洒肆意的谪仙姿态,再比比自己这破破烂烂乞丐样,老道不禁心里暗暗发狠:嗯,看来算命时的要价还是不够高啊,为了更多漂亮的女娃娃,得加一加价了。
“花楼主称在下酒剑仙却是谬赞了!”
话音未落,人已利落的翻身下树,站立一旁。
“这年年都有人迟到,去年更是我们三都轮了一遍,这次倒好,唯一一个从不迟到的也迟了。要我老道说啊,干完今年,这雪月祭索性就不用做了。”
咳咳咳
话音刚落,林中便又传来阵阵咳声。只是这咳声在这无人的林中让人听着甚是揪心。
咳咳咳,又是一声咳嗽声:“那个,小,小生来晚了。”
伴随着咳嗽声,从林中走出一个年轻的书生,只是这病入膏肓的样子伴着揪心的咳声,像是随时会倒地死去的样子。
老道和花懿同时满脸黑线,忍不住同时问到:“你这次又是谁?”
这话问的很奇怪,什么叫这次又是谁,江隐俯视着眼前古怪的四人。
“小,小生,咳咳咳······这次是······是一个病入膏肓的······书生。”
兄弟,这很明显好吗!
“咳咳……见过这……咳咳……花姑娘,见过道……咳咳……道长,见过……咳咳咳……”
不过话还没说完,整个人竟咳不能停,整个人伏下身来,捂着胸口,随时能吐出血来给你看的样子。
其余三人忍不住向后倒退一步。
他们这四人每年都会聚在一起,在第一场雪来临之时,于这青山界内进行雪月祭典。据传这雪月祭已传千年,不过具体是祭什么,为何祭却无人能知。
由于每次都是聚在这青山界界碑处,举行雪月祭的四人也被称为守界使。每一届的守界使不知前人亦不知后人,直到四人聚在一起,才知对方谁是谁。
或是父传子,或是师传弟,或是长传幼,不一而论。
不过兜兜转转千年,到也没有完全断了传承。
老道士为什么成了这守界使,却是与人打赌输了,做这事成了赔人家的赌资。
至于这花懿却是上一任楼主所传,而酒剑仙嘛,据说是忠人所托。
这最后的书生为什么也成了这首界使,却是无人所知。这人来历也甚是神秘,他若自己不说,恐怕无人知道每次来的人竟是同一人。
连无财不算,算无遗算的老道士也算不出他的来历所在。
所以对这书生,三人总是怀着几分小心。
“咳咳咳,这......这小姑娘也是......”
“这女娃娃不是守界之人,只是老道士色心蒙动,截来的!”不等书生讲完,一旁的花懿便解了他的疑问,免得他又咳不停。
“嘿嘿,这话老道我可不认。这女娃娃是我截来当祭品的!想我们这雪月祭也有千年了,却从未成过,或许就是差那么一个祭品。”
这话其余三人无人会信,只当这老道士拿这话要点脸面。
站在界碑上的江隐也知道老道士讲的是假话。
不过有一人却相信了他的话,这人便是斜靠在一旁的小萝莉。
身未醒,魂却醒了。
小萝莉的状态唯有江隐察觉。
因为江隐的眼前再次出现了“系统”。
姓名:江隐
年龄:24
性别:男
称号:孤
观测对象: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