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林父林母决定住定之后的第三天,保母樊姐因老公在建筑工地上干活时摔伤刚请假回家,林菲一家四口吃中午饭的时间,林江海问林菲,“裴依然这都多长时间也不过来?”
林菲听见了,埋头吃了一口饭,考虑了有几秒,答道,“他有事。”
“你跟他之间到底怎么了?”
“没怎么,”林菲决定说出实情,“他出事了。”
林江海脸色一变,有点惊恐,“出了什么事”,林母在一边惊讶地动不了嘴。
“他在配合调查。”林江海不发一语。林母惊惧未定,她和林父原以为林菲和裴依然吵了嘴、闹了矛盾,甚至是裴依然花天酒地,另觅新欢。
林江海是一个爱看新闻的人,裴依然配合调查他不奇怪,可心里还是沉了一下,毕竟这关系到女儿的幸福。
林母在一旁明确问道,“判了几年?”
“我不知道。”他上个月走的。
“犯了什么事?”
“他没说,我也没问他。”
林父林母半天无话,林菲偷偷地看了他们一眼,马上又把目光移到餐桌上。
“唉,这都是命。”林母语带哽咽,眼中含泪,“你说你这孩子怎么是这个命啊,都遇上些什么样的人啊,你说高立明和邱军凯也就不说了,遇上这个裴依然,我和一爸把几辈人积下的脸面也都不要了,想着你能接受就行了,还幻想着他要是离了婚,可能也就和你能安稳下来,可这才多长时间,这贝贝还不到一岁,你说你的后半辈子怎么过。嗯——”林母哭出了声,伤心地哀叹着女儿的遭际。
“对不起,妈,都是我的错。”自己让母亲这么伤心,林菲觉得惭愧极了。
“你不是对不起我,你是对不起你自己,你的学历身材性格不比别人差,可你说怎么这样的命啊,我们五楼的老刘家,女儿又黑又胖,上了个什么自考的大专,可人家那女婿身高有一米八,长得精精神神一表人才,且不说这些,关键是人家感情好的不行,什么时候见了,都是那女婿提着东西,咱们怎么就碰不见这样的人哪。”林菲听了,无言以对。
“说这个有什么用。人跟人能比?”林江海叹了口气,反对林母这样说。
可林母还是继续埋怨着女儿,“我们是希望你幸幸福福的,不想你这样,你说你一个堂堂的大学毕业生,从你毕业到现在,你经了多少挫折事,我和你爸到现在心里还有一团郁结的疙瘩没消呢。你就说你哥吧,人家什么事都安排得稳稳当当,从来也没让人这么担心过。”
“妈,对不起。”林菲听到最爱自己的母亲的责备,惭愧而又内疚。
“算了,别说了,吃饭吧。”此刻林江海心里也痛,可这又能有什么办法,这些都是女儿的选择,他现在相信命运的安排了,不由人,再说再伤心再哭有什么用呢。
本来他就觉得女儿跟着这个裴依然不靠谱,一来他有家有妻,二来但凡这些有钱人有几个把感情当感情的,把女人当女人的,大多都是仗着有几个钱,逞不完的能。那些事在他眼里实在觉得不齿,可偏巧女儿却做了这样的导事,他并不纵容女儿这样做,可终究经过时间的劝说之后他也认了。而现在,算了,事已至此,他们只能和女儿一起过活了。好在,女儿还有他们在。他和林母得做女儿的靠山,要不,女儿以后怎么办。
一家四口没吃几口饭,就收拾了桌子。樊姐不达两天,林江海精心地照料着贝贝,生怕贝贝背上有汗,长了痱子,隔上几分钟都要帮他擦一下,贝贝一醒来,他就陪着贝贝说话,什么都能成为话题,让林菲非常佩服。林母是个勤劳的女性,几乎不给自己一点休闲的时间,贝贝刚换下来的衣服,她都立刻洗干净晾着,看电视,顶多也就半个,等关了电视,她会自责地说到,“唉,浪费时间。”马上又拿着抹布从窗台到茶几,从柜子到桌子,直到家里几乎一尘不染。当她还要用抹布擦地时,林菲一把夺了过来,我来,能不能在沙发上坐着,小心你的腰。有林父林母的照顾,贝贝的身体结实,比外面同月出生的小孩还显得壮实一些。林菲在林父林母的陪伴下,对于生活又有了一些信心,不再心事重重,闷闷不乐。事已至此,她得重新规划自己的人生。
樊姐回家一个礼拜都没能来,他打电话给林菲说她不能再看贝贝了,她老公现在都下不了床。
林菲让樊姐抽时间来结工资。樊姐第二天就到了郡安。林菲给樊姐算了工资,另外又给她加发了一个月的工资。这怎么好,樊姐虽是个话不多的人,可是林菲家里的事,她也知道得一清二楚,这一大家子,光每月吃穿用度也得个好几千,而林菲,给贝贝买东西,几乎都是高质高价的东西,而裴总有一个多月不来了,家里的支出明显紧了一些,林菲还再给她加发一个月工资,她实在不好意思,从里面取出了一千块钱,这些,给贝贝买玩具衣服吧。
“樊姐拿上吧。不用客气。”
“可你们也有事情。”
“我这儿够用。”樊姐毕竟是个要挣钱养家的人,也没再推辞,满口谢意。
林菲知道樊姐这人善,真诚而又热情地说,“樊姐,以后到郡安再到家里来住。”
樊姐收拾了衣物行李走了,林菲看着父母,一脸愁云。这下家务的重担又给爸妈加重了一些。
人都是逼出来的,林菲也不再那样娴静和讲究了。抱娃,家里买菜、洗衣、打扫卫生,她几乎一人承担了。林母主要负责做饭,另外,闲不住的她还时不时地东擦西洗,生怕女儿累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