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依然的二姐裴芸没能在裴依然离开的当天就把银行卡给林菲。当她进了家门时,林菲还没有停止哭泣,贝贝在保姆怀里抱着。
她轻轻地敲了一下书房的门,就走进来了。
“林菲,这事怪依然。”明理的二姐替弟弟认错
“呜呜——”林菲哭得有点抽噎了,近十年来,她都没有这样哭过。
“你也别太伤心了,唉,你说你们这些不缺钱的人,日子怎么也这样的不好过啊。”
“呜呜——姐,他说话太伤人了”。
“唉,你别怪他,不是我偏袒他,他可能也是有苦衷,说实在的,我是看着他一步步奋斗的,从小,他就比其他孩子聪明,当年,要不是家里人见识浅,肯定会让他上大学的,他当时考中专是我们镇里中学的第一名呢。就说那个蔺洁兰,跟他一样,都是尖子生。可人家当时考上中专,没去上,上了高中,结果上了个名牌大学。唉,你说,这聪明人怎么都是遇到这样的事呢?”
“他们是什么关系。”
“老同学,初中同学。”
林菲没有多问蔺洁兰的事儿,可最让她惊讶的是,她从没听裴依然在她面前提过蔺洁兰,可他居然会因她而配合调查。
“他牵涉得深吗?”
“他没说。”
“他不会——他不会有刑事责任吗。”
“我也不知道。”
“现在还有补救办法吗?”
“他也没说,我也没有多问。”
林菲没问下去,可眼泪却又吧嗒吧嗒下来了。
“唉,就希望没什么大事。”裴芸在泪人林菲面前,只能去宽慰她了,“对了,这是依然刚才走时让给你的卡,他说这里面放了一百万,密码在上面写着,你回头改了。”
“我不要。”
“我代你收了!”
“这个我真的不需要,他可能还需要这些,你给他吧。”林菲的倔脾气又上来了。
“依然办事很有计划的,他应该是安排好的。”
“安排好的还这样。”她在嗔怪着他,又抹了一下眼泪。
“唉,他也有苦衷吧,这卡,你拿着。”
“二姐,我真不要。”
“好吧,我先保管着。”
在裴依然被采取强制措施的当天,林菲并不知道,当天,她过得特别安静且难受,安静的是她一天没说几句话,只是带孩子,陪孩子睡觉,简单地收拾一下房间;难受的是,她不知道裴依然现在到底在哪,事情到了哪一步。同时,她又默默地在为自己唏嘘——你林菲就是这般命运。连她自己在给贝贝晾尿布时都忍不住感叹出场来,“唉——”她又得自立了,或许她天生就应该是孤独的。
“裴依然,你现在到底在干什么,在哪?你就不能过来一趟,看看我,看看咱们的宝贝吗?”她一直在心里进行着这样的对话,可转念之间,她又难以忍受裴依然昨天对她的蔑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让她自寻出路,他有那么大的胸怀吗?他无非就是为了羞辱她,在他眼里,她就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以为他出了事,她一定会远走高飞。这个混蛋,想起这个,她的心就凉到了谷底,可躺到床上,她似乎又产了幻觉,她就然用手抠着床单,就像她平时抠着裴依然的后背一样。
啊,不要,她不要这样。他不会有事的,她真后悔昨天自己的意气用事,跟着他的节奏在闹,她应该抱着他,把自己的真心掏给他看,听他说出真相。不行,她要纠正。
当她拨通裴依然的电话的时候,裴依然电话已经无法接通。
怎么了,她一连打了几个,都接不通。
她着急地找裴芸,“二姐,裴依然的电话怎么打不通。”
二姐也惊了一下,试了几次,也不通。
过了一个小时,林菲又打了两次,仍然无法接通。
她心神不宁。
到了晚上十点,她想他一定会接,可仍然是无法接通。
不会的,直到她夜里一点听到对面的盲音,她才知道大事不好。
她一个晚上都没怎么睡,第二天早上气色很差,保姆做好早饭她也不吃。
“快吃吧,林菲,你还要给贝贝喂奶了。你不吃,奶水怎么有营养。”
“我没胃口。”她现在如鲠在喉,怎么能吃得下呢。
“依然的电话还是没打通?”
“嗯——”她的眼泪又来了。
二姐也没忍住,出了门抹了一把眼泪。
一直到了晚上,她快要支撑不住了。几番犹豫之后,她决定问李玉琴。
她拨通了李玉琴的电话,“喂——”李玉琴接了电话。
“您好,打扰您了,我是林菲。”
“你打电话干什么。”李玉琴的声音压得很低。
“我想问一下裴总他?”
“裴总——”李玉琴略带着挖苦,“依然自从被你迷住之后,就像变了个人,现在又——你知不知道,他现在已经失去自由了,你的脸皮真是够厚,居然还有脸打电话来问。不要脸的贱货。”李玉琴咬牙切齿地说完,挂断了电话。
林菲被骂懵了。一直拿着电话放在耳边。
她在李玉琴面前,永远都处于劣势,她承认、她接受这一点。在李玉琴面前,自己是个有罪的人,她的内心还没强大到认为作为裴依然的情妇是理所应当,是一个女人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