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忙碌的林菲比起来,薇薇则显得清闲许多,虽然她也提前问了林菲孩子过满月的事儿可林菲明确说了,不过满月,只是跟父母一起吃个饭而已,看林菲明确拒绝,薇薇也没再强求,洋子也是一样。
薇薇的心不在过年上,正值寒假春节,她除了用两天时疃回老家看望父母和亲戚外,还要陪着珊珊呆在家里。
冯震宇回家过年去了,在除夕的晚上,父亲、母亲和冯震宇坐在烧得暖暖的炉子炕上吃饭的时候,当问到他最近又没有新认识的女孩时,母亲哭了。他感到了压力,这两年,母亲每到除夕之夜就会哭。
“妈,又怎么了?”
“你的婚事可怎么办啊!”
“妈,别那么担心,总会找到的。”
“可你都三十二了。”
“我有几个同学也都没结婚呢。”
“你跟他们比什么。呜,这到底是怎么办哪。你说,我和你爸要有个三长两短,这眼睛可怎么闭得住啊。”
“妈,别那样行不,大过年的,别说这个行不。”
“可你总不能一直单身。”
“可这事真不像学习找工作,自己努力就行,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你姨去年介绍的那个怎么了?”
“见了一次之后,我给人家打电话,人家总说忙,后来就没打电话。”
“但人家说你不主动。”
“我约了人家三次,人家都忙,你说我还要怎样。人家要是有那个心,可能也不至于推脱三次吧。”
“都怪你二叔,”冯母顺便瞪了一下冯父,“当初为什么让你选了桥梁专业。现在倒好,找个媳妇都这么难。冯震宇的二叔是小学老师,平时喜欢看新闻,知识丰富,也是冯家这个大家庭的智囊式的人物。当他看了央视的一部纪录片之后,对于从事桥梁建造设计的技术人员肃然起警,而且听说这专业好找工作,在冯震宇报专业的时候,就建议他报桥梁专业。”
“也不怪我二叔,这职业也是我选的。”
“可当初要不学这个专业,兴许工作就在郡安,也不至于这样走南闯北,我这睡觉都不踏实。”
“妈,你就这样想吧,我现在买了房,过年后就去提车。结婚的事,我会当个事儿的,只要有合适的就行。”
过年的时候,冯震宇的大舅、大舅妈、二舅、二舅妈、三姨、大伯、大伯母,二叔叔、姑姑、姑父、大表哥、大堂兄等等见了他无一例外地还是问到他的个人问题。冯震宇只能尴尬地敷衍而过,对于各种说辞他早已听腻了。甚至连二舅最小的儿子、他那才十四岁的表弟都问他,“宇哥,你结婚了没?”。一屋子人哄堂大笑,他也被逗笑了,但同时又显得十分无奈。目前,他只能容忍大家把他的个人问题作为话题。但紧接着,初三晚上,他唯一的姑姑打来电话,说家里的小姑子的村子里有个女孩也在郡安,在苏宁电器上班,今年二十八岁了,人很乖,在父母都很老实本分,那女孩子在郡安上完大专后留在郡安工作。就是人长得一般。”
冯震宇的母亲迅速地记下了那女孩的电话号码,一边连声地向小姑子说着“行么,行么,要那好看的干啥呀,这样的女孩子让人放心,你多操心着。那叫他一会儿给人家女孩子打电话。”
“要不去了郡安再打,人家那女孩子今年走得早,明儿就得去上班。“
“哦,那是这,让震宇明儿也一块去。”
“这等他们两个人见上一次,觉得差不多了再说,咱们也不要显得太急,这样人家还搬扯呢。
“还是你说得对,我都急糊涂了,这虚岁都三十三了,半截子入土了。再不结婚,我跟你哥可咋活啊。”
“让震宇去了看。”姑姑倒是比母亲冷静。
虽然儿子是冯母的心头肉,可第二天,冯母就催促着要让儿子快到郡安去。
冯震宇迫不得已提前来到了郡安。
他现在不那么急切了,以前只要有人给他介绍对象,他会把给女方的打电话作为第一任务,而最直接的目的不是对爱情的渴望,而是对父母的交待。这种大龄青年的苦衷,没有几个人能理解。
但为了防止母亲的追问,冯震宇还是打通了那个女孩子刘丽雯的电话。
刘丽雯的声音很柔和,但当冯震宇提出见一下的请求时,女孩子有点为难地说,最近比较忙。
冯震宇似乎是如释重负般地回应,“等你忙完再说,不过,我正月十三就得走。”
“哦,好,我看时间。”
而冯震宇并不知道的是,这女孩以前在高中时就谈上了男朋友,可男朋友并没有考上大学,而是来到郡安做生意,虽然生意不是太好,但比刘丽雯每天做导购的收入好多了,但女孩的父母延续了在高中时期坚决打击的做法,催婚、介绍对象,在刘丽雯不得不向父母说出她仍与那个男孩子保持联系后,刘丽雯父母坚决不同意,并表示谁都可以,就那个男孩不行。刘丽雯母亲每日以泪洗面,让刘丽雯这两年只能暂时以“单身自居”。其实这对高中时期的恋人的爱意正在历久弥新。
冯震宇的重担是卸下了,母亲那边也好回话了,他晚上仍然是满脑子的薇薇,忍不住给薇薇发了短信,“在吗?”
“在,你呢?“”
“在郡安,在家。”
“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
“哦。”
“过来吗?”
“我看”
珊珊住在奶奶家,在确定李海冰晚上要参加有外地同学参加的聚会时,她不免显得焦急。
“现在都五点多了,你还不走,万一去晚了呢,人家都开饭了。”
“没事,吃饭吗,大家都去得晚。”
“哦。”薇薇不再说什么。
她一会儿擦桌子,一会儿擦地,可时间还是难以打发,李海冰仍然稳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恨不得把他推出去。
终于,李海冰换衣服了,她装作苦无其事,但内心无比焦急。
她十分殷勤地叮嘱李海冰别把手机忘了,装作很平静地关上了门。
然后就急急地梳洗打扮了一下,估计李海冰走了有二十分钟,才换上外套,走出门,挡了出租,直奔冯震宇家。
一见面,两人又是嬉笑着,互相依偎着对方,肢体动作远胜于语言。
“太想了”冯震宇小声说。
“嗯!”她把嗯字发成扬声调,撒娇地把脸贴在他的肩膀上。
两个人由亲呢到爱抚,由爱抚到最后的欢愉,每一刻都是那样的放松自然,无拘无束,冯薇薇已完全沉溺到这种欢愉之中,她甚至忘记了她背后还有个家。冯震宇因冯薇薇而懂得了两性的奥秘,因冯薇薇而领略了女人的风情,因冯薇薇而品尝到了爱的甜美。谁也说不清,两人似乎带着相互之间的感激和试探,求索和深入,在男人和女人这种人世间最基础也最神秘的关系之中受到了洗礼和陶醉。
快到十一点了,半睡半醒的两人仍然缠绵在一起舍不得分开。
这时,刘丽雯却迫于父母压力打电话过来,问冯震宇,“明天有时间没?”
“哦,有!”冯震宇坐了起来,此时冯薇薇正在他身边,纤柔的胳脯匝着他的腰。
“我明天有时间,我们在哪见呢。”
“你看。”
“那在阳光广场见吧”
“那行。”一场相亲约会就这样敲定了。
冯薇薇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谁打的电话?”
“老家的人。”
“听起来是个女的”
“唉,我姑太热心了。”
“给你介绍的对象?”
“嗯。”
“明天见。”
“嗯。”
“好事,祝你成功。”
说着,自己却松开胳膊,平躺在床上。
“这是家里人的意思。”他看到她似乎略有不高兴。“父母催促得急,不得不去。”
“应该去,你也不小了。“
“你别生气。”
“生气,我才不会吃醋。再说了,我们什么都不是。”她极随意地说出这句话,冯震宇听了很不是滋味。